所以，喜欢你，留下来吧。

那个会吃他身边所有女人醋的叶展眉，他很喜欢。

那个坚强到扛起一整个言氏的叶展眉，他很喜欢。

那个软弱到被他伤害远走他乡的叶展眉，他很喜欢。

那个……让她甘愿为其而死的叶展眉，他很喜欢。

那个……为了他而死去的叶展眉……

“我爱你。”他改口了，对着路口那个朦胧的人影轻轻道。

可那个人影一言不发，只安静站着。

“你听见了吗？你最想听的这句话，我说了……”言止笑了出来，伸手疾步上前走去，似要触摸那抹人影，“叶展眉，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遍遍的说，不厌其烦，似乎要将欠下的所有，全都说完一般。

可是……那个路口撑着淡色雨伞的女人，对他笑了出来：“言止，我也是……”

而后，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不要……展眉，不要……”华丽矜贵的言氏总裁，脚步越发踉跄，他匆忙上前，想要抓住消失的女人，下一瞬……却只扑了一场空……

“啪——”

人影重重倒在地上的声音，溅起的水花，凉薄如冰。

高高在上的言止，倒在水洼中，那一瞬，眉眼残留着哀求，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你怎么……忍心……”到最后，他只剩轻声呢喃。

伸手，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血液在自己体内流动的声音。

“叶展眉，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的……”他蹒跚着起身，口中低喃，“人离开空气会怎样？”

“会死……”他自问自答。

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的痛，许是想到了“死”这个字，许是……想到……再也没有一个女人，爱他如命，抑或，他爱如命了。

……

不远处，一辆黑色劳斯缓缓停下，穿着黑色西装的秦助理，手中拿着一柄黑色雨伞，安静走过马路，将雨伞轻轻遮到颓坐在路边的男人头顶。

“言总，回去吧。”秦助理轻语，话语中，满是叹息。

言止没有回应，只茫然看着前方的虚无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起身，周身满是颓然。

他的背，有些佝偻，却直接踉跄着朝黑色劳斯走去。

“言总……”

“去南山。”言止打断了秦助理的话，声音，如死灰般沉寂。

“严教授在等您，您的身体……”

“去南山。”言止的声音，都跟着凌厉了许多。

他的身体即便再弱，有那个女人弱吗？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度过最后那段时间的？

叹息一声，秦助理最终驾驶车，上了南山。

雨夜，山路太过泥泞。

言止没用秦助理搀扶，一个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朝山上走着，分外虔诚。

是的，虔诚。

秦助理在身后跟着，看着那个高贵的男人，像是入藏后一步一叩首的信徒一般虔诚，似乎……在心中默求着什么。

那个孤零零的坟墓，最终再次浮现。

言止脚步停下：“秦助理，不要跟着了。”他低声命令。他想一个人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