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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欢第54节(1 / 2)





  他说完话,又伸手去拿萧愈桌案上的糕点,他一边伸手,一边眼睛觑着萧愈,见他没有反应,拿起糕点,飞快抽回手。

  他对面萧愈纹丝不动,似乎没注意或者根本没想注意他的举动。

  吴少陵愤愤的咬了口糕点,很是挫败。

  “阿愈,你能不能别成天闷在屋里看折子,”他说着环视了一圈书房:“你这屋里清静的都快成庙了,能不能挑几个漂亮宫女过来伺候,红袖添香,美人奉茶,这多好,是不是?”

  “喂,我的陛下,您能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吴少陵两口将糕点塞进肚子里,双手撑着书案,倾身向前,紧盯着萧愈。

  萧愈闻声,确是抬起眸,扫了吴少陵一眼,便继续看折子。

  吴少陵直被萧愈这嚣张又轻视的态度给气着了:“我真是多余,你就这样自苦下去吧,她走一年,你守一年,她走两年,你继续守着,等你守到七老八十了,江山后继无人,我看你怎么办。”

  吴少陵这番话落,终于见萧愈撂下手中的笔,他眼底一亮,以为有些效果,却见萧愈抬起头,直视他道:“你有事?”

  “我没事啊。”吴少陵不解,他都下值了,能有什么事。

  “没事出去。”萧愈冷漠道。

  “啊!谢珣!你!你!我真是多余,我有这功夫去听曲看美人不好吗,我非要来找你!我,我真是有病!”吴少陵闻言气得快要原地打转,却见萧愈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他这脸面是彻底挂着下不来了,便一甩衣袖,气哄哄的向外走:“我再也不来了,我再来就…就不姓吴!”

  白天淳忌日当天,萧愈便衣出宫,带着吴少陵和霍刀等人前往京北。

  萧愈领着幽州众人在白天淳墓前磕头上了香。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九五之尊的身份,当着众臣的面,郑重对着一个已故臣子行了大礼。

  在萧愈心中,白天淳不仅仅是他麾下的军师,在他心里,白天淳亦师亦友,若无他在身边精诚辅佐,他不会如此顺利在幽州走出一条荆棘路。

  他的老师故去了,他的爱人不在了,萧愈抬头望着京北寂寥的天空,这世上,他俨然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萧愈带着幽州众人祭奠过白天淳后,按计划启程归京。

  骑马立在庄子时,在庄子口遇到一群吵架的人,萧愈坐在马背上看了一眼,似乎是一群男女老少正围着一个头发遭乱的老妇人嘲笑。

  萧愈蹙了蹙眉,用余光看了眼身侧的霍刀。

  霍刀瞬间会意,拍马上前,看热闹的人们往后面瞧,看着还有一队带兵器的人马,顿时四散开了。

  只剩个老妇人留下来,霍刀跳下马,友善问道:“老人家,可需要我们送您回家。”

  老妇人闻言抬眼扫了霍刀,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抬手拢了拢头发,便绕过霍刀,直径向庄子里走。

  老妇人路过队伍时,抬了抬眼眸,本是无意打量,却在见到萧愈的一瞬,顿下脚步,她几步退回来,拦在马前,瞪着眼睛仔细看查萧愈,最后尖着嗓音道:“是你!真的是你!谢家三郎!你竟然还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吴少陵看着折返回来挡在萧愈马前的妇人, 本没放在心上,但听到她口中那句谢家三郎时,不由正色起来。

  吴少陵仔细瞅了瞅那妇人, 确认自己不识, 随后急忙骑马上前两步, 转头观察萧愈的神色, 他压低声音询问:“这位是…?”

  萧愈听到那句谢家三郎也是一愣,他看向蓬头垢面的妇人, 终于从眉眼间寻出几分熟悉,萧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沦落乡野的妇人, 是李琬琰的乳母。

  一隔十年, 他回京后没有在李琬琰身边见到她,原以为她已经去世了, 不想竟还活着。

  萧愈识出妇人, 翻身下马:“陈嬷嬷, 你…怎么会在这?”

  妇人见萧愈认出自己,不回答,反而更激动的哭起来,她上前两步, 双手抓住萧愈的胳膊, 似乎只有实实在在摸到他, 她才敢确信:“你真的没死啊, 真的没死。”妇人短暂的乐乐, 又悲伤起来:“若是殿下知道, 该多高兴啊, 可怜我的小殿下命苦啊。”

  吴少陵从旁瞧着, 原本还有些发懵,待听了这话,便猜出□□分,这个老妇人从前八成是李琬琰身边的宫女。

  只是她说李琬琰知道萧愈活着会高兴,这话就有点蹊跷,且不论后来李琬琰对萧愈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在当年她可是确确实实与先帝联手,要取萧愈性命,用恋人的命,搏自己的前程富贵。

  是萧愈傻透顶,不仅没计较前尘恩怨,反而又将自己一颗心全都扑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走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亲友,百废待兴的江山困住了他的肉身,他的心却跟着那个女人一道葬在了骊山上。

  吴少陵这辈子就被见过像萧愈这样的感情傻瓜。

  萧愈听见妇人口中的那句小殿下,死寂许久的心,忽而扯痛一下。

  妇人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什么,拉起萧愈便往庄子里走:“我带你去见个人,走。”

  妇人坚持中带着执拗,吴少陵等人只能下马,一边牵马,一边跟在萧愈身后,随着妇人急匆匆的步伐向乡间坎坷的土路上走。

  妇人将萧愈领到一间两进院落,在这小小乡野间,已十分不寻常。

  妇人只肯让萧愈进去,吴少陵和霍刀等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院落里很干净,与妇人蓬头垢面的模样大相径庭,进了二门,妇人带着萧愈直奔主屋。

  萧愈本以为主屋里住着什么人,结果进了屋中,只能看见香案上供奉的牌位。再寻常不过的牌位上,只写着徐恪寻之妻寥寥数字,连故人的姓氏都没有。

  萧愈疑惑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抹了抹眼泪,向萧愈介绍:“这是殿下的生母,莲华公主。”

  生母?公主?

  萧愈不由一愣,一时有些想不通,李琬琰不是先帝的女儿吗?她的母亲若是公主,那与先帝之间,岂非是兄妹?

  陈嬷嬷一眼看出萧愈的疑惑,解释道:“当年也并非是要瞒着你,而是小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先帝的孩子,生母是个故去的不得宠的嫔妃,这世上怎会有像先帝那样豺狼般的父母,心狠到要将她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