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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各有各的心思

第一百二十二章各有各的心思

宁远闻言心下一惊,暗卫所说的他都明白,只是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这如此大的阴谋会和苏莲落联系起来。他比所有人都要明白如今的苏莲落在弭府的处境,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若是一步走错,便会步步皆错。他无法想象那样纯洁美丽,善良大方的苏莲落,会和这些黑暗肮脏的阴谋联系在一起。宁远的心中也多了几分对弭楸的怨怼,若是换做是他,定然不会让苏莲落受这等委屈,他定会将她护的好好的,只是可惜苏莲落的心中从始至终只有弭楸,并没有他。

那个黑衣人见宁远正在出神,知晓自家这个帮主定然又在思念苏家小姐了,便不再出言打扰,只是默默的退去了。宁远在心中不断的琢磨着:若暗卫传来的消息无错,只怕这弭府的背后藏着的不仅是尔虞我诈,还有数不尽的白骨和无法预知的阴谋。苏莲落就宛如一张白纸一般,他又怎舍得让她去面对这些黑暗的杂碎。若有可能,宁远情愿自己为她挡下所有的伤害,保护着她的天真,也不舍得让她去面对一丝一毫的阴谋诡计。

暗卫退下,一室之中只徒留宁远一人。他这时方才有机会去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暗卫所传回来的情报。马蔚南乃是前朝遗孤,名义上来讲,与我朝皇帝定是不共戴天的世代血仇。马蔚南的父母家人都死在那场灭国之战中。只是如今马蔚南已然臣服于我朝,若是没有切实的把柄,只怕是会被有心人传成残害忠良,妄图改朝换代的罪名。只是若真如暗卫所言,马蔚南的发妻与如今弭家夫人是同一个人,那么只怕是弭夫人进弭家家门的目的也不会很单纯。他不敢想象,若真的如此,苏莲落该如何自处?

宁远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只听得风吹过窗棂的呼啸声,呼啸声归于沉寂之后。一个身着暗色潜行衣的身影幽幽落在书案之前。只听得那身影朗声道:“帮主何事吩咐?”宁远缓缓转过身去,抬头望向窗外挂满繁星的夜空,仿佛是藏蓝色的幕布之上有星河缓缓流淌。只是堪堪的看着,便能让人的心绪尽数沉静下来。宁远愣了好久,仿佛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一方透过窗户小小的天空之上,隔着遥远的星河,他恍惚之中仿佛看见了苏莲落明媚含蓄的笑颜。

他缓慢的开口说道,熟识他的人都知晓宁远这人说话一向让人如沐春风,倍感温暖。江湖上不少他的烂桃花,多半也是因为宁远长了一张翩翩君子的容颜,又恰好得了一副天生的陌上公子的好嗓音,不消他去撩拨姑娘,只需开口说上那么几句,怕大部分的姑娘都会为他倾倒,他的好友曾经那么形容宁远,若你是个女孩子,只怕是我也会爱上你吧。只是今日这副撩拨的公子嗓音,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

宁远冷声道:“去查,派人时刻注意弭府的动向。若是弭夫人一行人有半点于苏小姐不利的,尔等只需暗处出手,保护莲落不受伤害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为你们是问。然后派遣其余的暗探去深挖弭夫人和马蔚南的那档子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不消报与我知晓,只要汇报给莲落小姐即可。”切记,一切都已莲落小姐的人身安全为重。若是弭楸弭少爷在的话,请将我的话尽数传达。

宁远缓了缓心神,并不着急着回答。只见他缓缓阖上双眼,似是在闭目养神。却在一瞬间睁开了双眼,如同忽而睁开双眸,拥有着锐利目光的老鹰。只见他素日温润如玉,如同浸润了秋日水波的眼眸中忽而寒光一闪:“若是弭楸问起你们的身份,只管说是我的属下。并将这些话传达给他。若是他无法保护好苏莲落,无法给莲落一个安心的家。那么我来,还请他成全,莫要再霸占着莲落,莲落值得更好的。宁某虽不才,也愿倾尽一生,耗尽所有护她周全。”

那名暗卫领命退下了。房间再次归于平静,空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宁远一个人,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到。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苏莲落的面容愈加清晰,她低眉浅笑的模样,初遇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刺绣时安静贤淑的模样,看着弭楸离去的背影时孤单落寞的模样,凡此种种,尽皆铭刻于心中,一刻也不敢相忘。

苏莲落推开那扇似是隔了许多个世纪的院门,看见陈字瑶孤寂落寞的身影,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朦胧的光芒将她的周身萦绕,为她镀上了一层影影绰绰,朦朦胧胧的光辉。连素日里看起来十分咄咄逼人,尖酸刻薄的面容,此刻看起来也格外的美好。苏莲落轻声唤她:“陈小姐?不知我可否能来你这里坐上一坐,向你讨杯茶喝?”陈字瑶闻言一愣,慢慢的转过头,看见倚着院门的苏莲落。苏莲落朝着她浅浅的微笑着。

陈字瑶苦笑着道:“如今我可还有拒绝的机会,我不过是他们豢养在这深宅大院中的一只金丝雀,毫无自由,毫无人格可言。莫说来这里讨上一杯茶,纵使你要拆了我这小院,将这里的奴仆尽数收归你门下,我也毫无半点办法不是吗?”

苏莲落笑着走向陈字瑶的方向,看着在夜风之中仅仅身着单薄衣衫的陈字瑶瑟瑟发抖,不由得上前替她拢紧了衣衫,又唤来小厮去房中取来披风,细心的为她披好。这方才在她身边坐定,她柔声细语道:“若你不嫌弃,我虚长你几个月,便唤你一声妹妹好了。妹妹,这人啊,活的就是一口气。这条路那么长那么远,如何走怎样走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你既已经嫁做人妇,就该明白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没有人能够代替你。更何况与其整日整夜的生活在担惊受怕中,不如像现在这般将功折罪?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