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路逢剑客
第五章路逢剑客
弭将军从府里派了一个丫鬟来帮衬着莲落和如意的生活。那丫鬟名唤小蝶。小蝶是弭府木匠的女儿，生性活泼，或者可称为是天真懵懂。
在闲暇的时候，如意便常常拉着小蝶一起聊天，那小蝶对人也不设防备，如意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好多次，如意问的只是小问题，她却能连带着答出许多枝叶末节来。
如意问她：“那寻欢阁是什么？”
小蝶便出离愤怒地答道：“还不是弭少爷那个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听我娘说，那弭少爷真的是可怕，一下子买了几十个女人，还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他也不怕做恶梦。多造孽。”
小蝶的话让莲落也生出兴趣，她便问小蝶：“弭少爷这样，弭将军就不管他？”
“弭将军想管也管不了。那弭少爷是出了名的叛逆无耻，整个京城四大恶少之首，虽然不杀人放火，但是糟蹋良家姑娘，就冲这一点，他就得下地狱。”小蝶越说越起劲，恨不得立马用手掐死那个弭少爷。
如意看向小蝶：“那他有没有想要买了你？”
小蝶摇摇头：“这一点倒是真的。他买来的都是外地的，估计是家里穷，来京城逃难的。”
关于弭少爷的八卦，莲落和如意听了那么多，两人暗自打算：若非推迟不掉，就绝对不去弭府。否则若是遇见那恶少，岂不是灾难。
有一日，午后时分，莲落让小蝶拿了银子去街上买一些丝绸布匹，她自觉终日懒散，不如就做点什么。好在刺绣是她的长处，她也就开始考虑拾起老本行。
于是，如意和小蝶拿着银子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莲落关上院门，将如意前日买来的古琴放在院子的合欢树下，她抚琴，深深浅浅的情感都赋予琴声里。
难得的清静时间，莲落将满腔委屈都化作绕指柔。一曲终了，莲落听到身后有人轻声鼓掌。一回头，竟是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双目含笑看着莲落，莲落惊慌，几乎就要大声喊叫。
“姑娘。我只是方才路过此地，听见有人抚琴便停下来聆听一会。我并无恶意。”白衣男子慌忙解释道，莲落将青玉剑握在手心里，随时准备奋起反击。
“你是谁？”
“一个音痴。想必姑娘弹奏的是天涯令。这曲子早在民间失传许久，姑娘怎会演奏的如此之妙？曲调如此悠扬，伤感凝结在指尖，看似散漫无序，撞入耳朵的，却是重重叠叠的愁烦。这境界如此之高超，佩服。”
好一句天涯令，让莲落慌了神。这首曲是娘亲教莲落的，据她说：整个世间懂此曲的人不足十人，若非造诣深厚，旁人根本无欣赏的。
这个白衣男子竟能够听得出莲落曲子里的情，这也算是一种知音吧。不知不觉中，莲落已经不再把这男子视若坏人，男子并不因为洞察莲落的心事而自夸，他反而是微微鞠躬，转身告辞。
如意和小蝶从集市上回来，她们采买了大包小包的布匹丝线。莲落很是高兴，脸色的笑意也浓了几分。
三人热热闹闹地继续着平凡而从容的生活。小蝶并不宿在莲落的宅子里，她夜夜都要回家休憩，莲落和如意照旧睡在一处。
又一夜，如意已经睡着，莲落听到院子里有隐隐笛声飘然而至，莲落听出那是天涯令。一时激动，莲落起身下床，披着长袍就来到院子里。
果真是那白衣男子。
那男子开口说话：“之前听过你弹奏，这次我为你弹奏，也算是礼尚往来罢。”
莲落微微一笑：“这深更半夜的，曲子是好的，只是公子为何不在白日弹奏呢？”
男子说：“白日的京城太喧嚣，这样微弱的声音怕是要被它吞没了。只有在夜晚，这声音才能被真正懂得音律的人听到。”
莲落不再答话，她坐在合欢树下的木椅上，抬头看向星空。还是同一个星空，还是同一轮月亮，望天空看，一切都和旧时一样。可是，当眼目重回人间，却惊呼沧海桑田。
男子收起了笛子，他立在合欢树下，伸手撷取一朵花，递给莲落。
“你在这里生活的，还好罢。”男子问。
“还好。你从什么地方来，怎么会跑到这里？”
男子哑然失笑：“这也是我该问你的问题。这个宅子荒废许久，我翻过院墙来这里静心。却不想有一天这里住了你们，我倒成了外来之客。”
“这是弭将军借给我们的住所。莫非，和你有关联？”
“不。我也只是看它无人居住怪寂寞的，所以就常常擅自闯入。我和这房主毫无关联，只是借了他的房子一用。”
“如此说来，咱们倒是相同之人了。”莲落笑道。
“不。你们是光明正大，我是偷偷摸摸。你们是这座房子欢迎的人，我是这座房子想拒绝却拒绝不了的人。”男子嘻嘻哈哈地说着，莲落的后背有了凉意。
“你，莫非是盗贼？”
“怎么会？我啊，我是一个高人。”男子说罢就离开了。留下莲落一个人发呆片刻，也回房了。
只是从那一日起，莲落格外关照如意要关好房门，甚至让如意在集市上买了许多的防身用品。如意虽不知具体缘故，但是对莲落的吩咐，倒也甘心情愿地去办。
男子第三次来的时候，他便告诉莲落：“我其实知晓你的身份，所以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莲落更觉这个男人有些深不可测。男子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带来更多乐谱，若无其事地和莲落研究起器乐和音律。
一来二去，两人相识了快两个月，莲落依然不知男子的身份。莲落也想去问弭将军，但是她又唯恐弭将军多想，反而显得她是最不矜持之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意也见到了那白衣男子。如意倒不觉得他像个坏人，反而日日感慨他的英俊帅气。莲落对如意的花痴无可奈何，可如意却说那男子与莲落倒像是天生一对。如此契合如此投缘，可不就是缘分。
弭将军从府里派了一个丫鬟来帮衬着莲落和如意的生活。那丫鬟名唤小蝶。小蝶是弭府木匠的女儿，生性活泼，或者可称为是天真懵懂。
在闲暇的时候，如意便常常拉着小蝶一起聊天，那小蝶对人也不设防备，如意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好多次，如意问的只是小问题，她却能连带着答出许多枝叶末节来。
如意问她：“那寻欢阁是什么？”
小蝶便出离愤怒地答道：“还不是弭少爷那个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听我娘说，那弭少爷真的是可怕，一下子买了几十个女人，还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看他也不怕做恶梦。多造孽。”
小蝶的话让莲落也生出兴趣，她便问小蝶：“弭少爷这样，弭将军就不管他？”
“弭将军想管也管不了。那弭少爷是出了名的叛逆无耻，整个京城四大恶少之首，虽然不杀人放火，但是糟蹋良家姑娘，就冲这一点，他就得下地狱。”小蝶越说越起劲，恨不得立马用手掐死那个弭少爷。
如意看向小蝶：“那他有没有想要买了你？”
小蝶摇摇头：“这一点倒是真的。他买来的都是外地的，估计是家里穷，来京城逃难的。”
关于弭少爷的八卦，莲落和如意听了那么多，两人暗自打算：若非推迟不掉，就绝对不去弭府。否则若是遇见那恶少，岂不是灾难。
有一日，午后时分，莲落让小蝶拿了银子去街上买一些丝绸布匹，她自觉终日懒散，不如就做点什么。好在刺绣是她的长处，她也就开始考虑拾起老本行。
于是，如意和小蝶拿着银子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莲落关上院门，将如意前日买来的古琴放在院子的合欢树下，她抚琴，深深浅浅的情感都赋予琴声里。
难得的清静时间，莲落将满腔委屈都化作绕指柔。一曲终了，莲落听到身后有人轻声鼓掌。一回头，竟是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双目含笑看着莲落，莲落惊慌，几乎就要大声喊叫。
“姑娘。我只是方才路过此地，听见有人抚琴便停下来聆听一会。我并无恶意。”白衣男子慌忙解释道，莲落将青玉剑握在手心里，随时准备奋起反击。
“你是谁？”
“一个音痴。想必姑娘弹奏的是天涯令。这曲子早在民间失传许久，姑娘怎会演奏的如此之妙？曲调如此悠扬，伤感凝结在指尖，看似散漫无序，撞入耳朵的，却是重重叠叠的愁烦。这境界如此之高超，佩服。”
好一句天涯令，让莲落慌了神。这首曲是娘亲教莲落的，据她说：整个世间懂此曲的人不足十人，若非造诣深厚，旁人根本无欣赏的。
这个白衣男子竟能够听得出莲落曲子里的情，这也算是一种知音吧。不知不觉中，莲落已经不再把这男子视若坏人，男子并不因为洞察莲落的心事而自夸，他反而是微微鞠躬，转身告辞。
如意和小蝶从集市上回来，她们采买了大包小包的布匹丝线。莲落很是高兴，脸色的笑意也浓了几分。
三人热热闹闹地继续着平凡而从容的生活。小蝶并不宿在莲落的宅子里，她夜夜都要回家休憩，莲落和如意照旧睡在一处。
又一夜，如意已经睡着，莲落听到院子里有隐隐笛声飘然而至，莲落听出那是天涯令。一时激动，莲落起身下床，披着长袍就来到院子里。
果真是那白衣男子。
那男子开口说话：“之前听过你弹奏，这次我为你弹奏，也算是礼尚往来罢。”
莲落微微一笑：“这深更半夜的，曲子是好的，只是公子为何不在白日弹奏呢？”
男子说：“白日的京城太喧嚣，这样微弱的声音怕是要被它吞没了。只有在夜晚，这声音才能被真正懂得音律的人听到。”
莲落不再答话，她坐在合欢树下的木椅上，抬头看向星空。还是同一个星空，还是同一轮月亮，望天空看，一切都和旧时一样。可是，当眼目重回人间，却惊呼沧海桑田。
男子收起了笛子，他立在合欢树下，伸手撷取一朵花，递给莲落。
“你在这里生活的，还好罢。”男子问。
“还好。你从什么地方来，怎么会跑到这里？”
男子哑然失笑：“这也是我该问你的问题。这个宅子荒废许久，我翻过院墙来这里静心。却不想有一天这里住了你们，我倒成了外来之客。”
“这是弭将军借给我们的住所。莫非，和你有关联？”
“不。我也只是看它无人居住怪寂寞的，所以就常常擅自闯入。我和这房主毫无关联，只是借了他的房子一用。”
“如此说来，咱们倒是相同之人了。”莲落笑道。
“不。你们是光明正大，我是偷偷摸摸。你们是这座房子欢迎的人，我是这座房子想拒绝却拒绝不了的人。”男子嘻嘻哈哈地说着，莲落的后背有了凉意。
“你，莫非是盗贼？”
“怎么会？我啊，我是一个高人。”男子说罢就离开了。留下莲落一个人发呆片刻，也回房了。
只是从那一日起，莲落格外关照如意要关好房门，甚至让如意在集市上买了许多的防身用品。如意虽不知具体缘故，但是对莲落的吩咐，倒也甘心情愿地去办。
男子第三次来的时候，他便告诉莲落：“我其实知晓你的身份，所以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莲落更觉这个男人有些深不可测。男子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带来更多乐谱，若无其事地和莲落研究起器乐和音律。
一来二去，两人相识了快两个月，莲落依然不知男子的身份。莲落也想去问弭将军，但是她又唯恐弭将军多想，反而显得她是最不矜持之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意也见到了那白衣男子。如意倒不觉得他像个坏人，反而日日感慨他的英俊帅气。莲落对如意的花痴无可奈何，可如意却说那男子与莲落倒像是天生一对。如此契合如此投缘，可不就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