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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不可理喻(2 / 2)


易昇则是浑身颤抖地站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怕什么。

“云儿,姐姐,我们走!”云道转身道。

易之云颔首。

柳桥看着云氏,见她婆娑的泪眼却仍盯着易昇,心里顿时不知是何滋味,难不成她还放不下?“娘,我们走吧。”

云氏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有些木然。

一行人走了在一众看热闹的人的好奇目光之下走了,而因为这件事,众人也没了兴致,直接打道回府。

回府之后,云氏跟云道还有易之云去了上房。

云家的人回了院子。

而柳桥被易之云让回了正院。

一个多时辰之后,易之云回来。

“娘如何了?”柳桥上前为他脱去了身上的大氅,问道。

易之云坐了下来,“心情平复了不少。”

“舅舅呢?”柳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易之云接过,“回院子了,跟我说让我再恨那个人也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也便是说他不会去找易昇报仇了?”柳桥问道,也松了口气,为了那样一个人丢了性命真的不值。

易之云苦笑,“反倒是舅舅想得通。”

柳桥看了看她,“娘……还是放不下?”

“阿桥。”易之云看向她,“那个人都这样对她了,她还是不死心?!”

柳桥坐在了他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或许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死心眼的。”

“你不会。”易之云道。

柳桥笑了,“我当然不会,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一定把你给砍了!”

易之云放下了茶杯,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我知道。”柳桥笑道,“慢慢来吧,如今有了娘家的人,娘的注意力或慢慢从易昇身上移开的,毕竟这般多年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便是恨,恨了这般多年,要一下子释怀是有些难。”

“除了舅舅他们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娘心思从那个人的身上移开。”易之云道,声音有些低沉。

柳桥笑道:“什么?”

“我们给她生一个孙子!”易之云横腰抱起了她,“这样她的心里就不会只有一个易昇了!”

柳桥没拒绝。

孩子,或许也真的该有一个孩子了。

……

元宵这夜的插曲并没有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次日易之云便去了军营,此外云家的两兄弟还有肖泉也开始当差了。

易之云给他们分别在京都府衙门牢房以及大理寺牢房找了狱卒的活计,这份差事可能没有进美食坊挣的多,但是也算是半个官身,比起给商人当活计要来的体面许多了,所以当日高氏才来歉疚地退了柳桥的安排。

柳桥也开始进入新的一年的忙碌之中。

而在新年之后,皇家也传出喜讯,皇上给二皇子赐婚,未来二皇子妃乃成恩伯府嫡女,其后不久,太子请旨纳云柔为侧妃。

这两件事说跟柳桥有关,可也没多大关系,可说没关,却也都关系着。

未来二皇子妃出自成恩伯府,便是说成恩伯府跟二皇子是扯不断关系了,而萧嵘是成恩伯府的女婿,柳桥不知道这对萧瑀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于太子纳云柔为侧妃一事,她更是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

好便是云柔以后再也不可能给他们夫妻造成什么影响,可坏的便是,一个对他们夫妻怀恨在心的人成了易之云老板的枕边人。

枕边风的威力有时候胜过全军万马!

“别担心,这是早晚的事情。”易之云每晚上都从军营回来,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忧虑,“太子虽然没有我预计的好,但是也不至于是一个会被枕边风影响的人。”

柳桥倒没有这般乐观,“他知道云柔对你的心思吧?明明知道却还要纳她为侧妃,虽说是侧妃,可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别说他是太子,便是普通的男人也未必容的下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这样的人好的可以说他心胸开阔,可往坏的一方面想,便是可怕!

而太子……

她真的不敢去想他是因为心胸开阔!

会这般做,只会是这样可以给他带来利益!

“易之云,我有些担心了。”

易之云抚着她背,“没事的,交给我。”

柳桥看了看她,终究没有说什么。

……

二月十五,太子纳侧妃。

易之云领着柳桥去喝了喜酒,太子妃挺着大肚子笑着得体端庄地迎客,太子春风得意,看着这对夫妻,柳桥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一日之后,云柔便成了太子侧妃云氏,永远不会再跟易家扯上关系。

三月初八,二皇子大婚,皇后跟皇帝亲自主婚,而因为这件事,一直在相国寺代替太后尽心的景阳公主也从相国寺回来。

而作为二皇子的双胞妹妹,二皇子大婚之后景阳公主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皇后召开赏花宴邀请一众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大臣勋贵夫人。

柳桥没去二皇子的大婚,皇后的赏花宴她也不在邀请之列,仍是忙活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永寿公主没来找麻烦,云柔也没吹枕边风或者没吹成功,彭州就先出事了,陆氏酒坊酿出来的酒喝死了人。

而柳桥得知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一个月了,而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京城,酒栈的生意开始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柳桥却是从白义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急匆匆地赶去了酒栈,质问了酒栈的掌柜。

掌柜为难,“柳东家,是东家说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他说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若是他可以处理好现在就不会越穿越糟糕!”柳桥恼火,“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一个不好陆氏酒坊十年的基业便会毁于一旦!”

“柳东家……”

柳桥气急,可是却也拿掌柜没办法,安排了一番酒栈接下来的事情之后便回了易府,待易之云从军营回来之后,便跟他说了此事,“我想去彭城一趟。”

原本以为是顺顺当当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易之云却变了脸色,随即断然拒绝,“不行!”

“为什么?”柳桥诧异。

易之云抿着唇,“阿瑀已经去处理了,你没有必要去!”

“如果他可以处理好的话就不会到这一步。”柳桥耐着性子,“我必须得去一趟。”

“为什么一定得你去?”易之云却道:“你去了就能解决问题?”

柳桥看着有些不可理喻的男人,“易之云,你怎么了?”

“我不放心你!”易之云道,声音有些冷硬,“从京城到彭城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你一来一往就是两个月,我没有办法陪你去!”

“我知道……”

“你不知道!”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上次掳走你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查出幕后黑手,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出远门?!”

“我知道你不放心。”柳桥看着他,“只是这几个月都没事,或许……”

“没有或许!”易之云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有些沉,“总是我说不许去救不许去!萧瑀已经不是小孩子,他能够处理好这件事!就算处理不好,也不过是关了酒坊罢了,你还有美食坊,一样可以……”

“你是担心我出门有危险还是怀疑我跟萧瑀?”柳桥截断了他的话。

易之云盯着她,没了往日的柔情,“你说什么都好,总是我说了不能去你就不能去!”

“你——”柳桥气结,“你不可理喻!”

“你就当我不可理喻吧!”易之云搁下了这话,随即转身而去。

柳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离去。

莫名其妙的两人吵架了。

柳桥甚至还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

怀疑她跟萧瑀?

还是担心她出远门?

可至于这样吗?!

“夫人……”白禾端着宵夜进来,“爷去哪里了?”

柳桥咬着牙,“他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夫人……”

“把这些吃得拿去喂狗!”柳桥挤出了这话便转身进了卧室。

白禾愣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吵架了?

罗妈妈赶紧拉着她出来,关好了门。

“罗妈妈,夫人跟爷到底……怎么了?”白禾忧心道,“他们吵架了吗?”

“小禾姑娘,我知道你很关心夫人,可是夫人跟爷之间的事情我们当下人还是不要插手太多。”罗妈妈劝说道。

“可是他们吵架了……”

“这夫妻吵吵架很正常。”罗妈妈并不觉得这事什么大事,“这牙齿跟嘴唇还打架了,更别说是夫妻了,你放心,爷是疼夫人的,很快便会没事的。”

白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易之云一晚上都没回来。

柳桥也一晚上没睡好,早上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空的,他竟然一晚上没回来!“来人!”

罗妈妈快步进来,“夫人。”

“昨夜他没回来?!”

“夫人是说爷?”罗妈妈问道。

柳桥咬着牙,“他没回来?!”

“奴婢问过了,爷昨晚上宿在了前院书房。”罗妈妈回道。

柳桥气极了,竟然没回来?!竟然没回来?!“好你个易之云!”

“夫人……”

“去叫管家来!”柳桥掀了被子下床。

罗妈妈领命。

柳桥洗漱过后便去了中堂,“我要出远门一趟,你……”

“夫人。”于洋却打断了她的话,“爷昨夜吩咐过,夫人不能离府。”

“什么?!”柳桥勃然大怒,“他又想将我关起来?!”

于洋低头,“爷交代夫人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可以让下人出去办,若是想见什么人,小人便将人请进来,总之夫人……”

“总之就是不让我出门?!”柳桥怒道。

于洋应道:“是。”

“他凭什么?!”柳桥是真的气到了,就算不同意也可以再商量,用得着这样吗?不让她做他不愿意的事情便关着她?除了关着她他还会做什么?!“他当我是什么?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

于洋低头没有说话。

柳桥气狠了,可终究也没有真的做绝。

本想等他晚上回来再好好说说,本来没有什么大事的非得弄成这样子?!可是让她更气的是他竟然不回来,就跟上回一样下了命令便躲了!

而这般一躲便是好几天。

便在柳桥几乎压不住怒火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却是尉迟扬,苦着一张脸,“嫂子,你跟老大到底怎么了?”

柳桥压着火气,“什么怎么了?”

“老大这几天像是疯了一样操练,他自己疯就算了,可是却拉着大伙儿一起疯。”尉迟扬继续道,“嫂子,如果老大惹你生气你将他赶出门的话,那小弟求求你宽宏大量饶了老大一回?”

柳桥眯了眼。

“真的。”尉迟扬继续道,“再这样下去老大会不会倒下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些当小弟的一定得倒下!”

柳桥还是沉默。

“嫂子。”尉迟扬苦着的脸上多了一丝八卦,“你跟老大到底是怎么了?上回你们吵架他躲在军营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柳桥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

尉迟扬最终什么也没问出来,只好继续求情。

“你等会!”柳桥握着拳头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求情,“我去写封信你带去给他!”躲躲躲,就知道躲,她有这般不可理喻这般凶狠吗?!

都是些什么事!?

去了书房,却愣在了书桌前。

书桌上放着一叠厚厚的纸张,纸张上写满了字。

她的名字。

阿桥。

阿桥,阿桥,阿桥……

一张一张,力透纸背。

每天晚上他回府都会直接去正院,便只有他们吵架的那晚。

这是那晚上写的?

柳桥心里既是动容也是恼火。

就这般信不过他?!

还是对他自己太没信心?!

“易之云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她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被谁给勾走了不成?!

柳桥最终没有写信,而是直接跟尉迟扬道,“你去告诉他,是个男人的就给我回来!不就是吵架吗?又不是没吵过!一吵架就只会躲,只会关着我,他就认定了我跑不出这个大门?!”

尉迟扬有些瞠目结舌。

“告诉他马上给我滚回来!”柳桥一字一字地道。

尉迟扬看了看她,点头,“好,嫂子的话我会传到的。”

他怎么传的话,柳桥不知道,不过当天晚上,易之云是回来了,染了一身春日的微凉。

柳桥坐在了寝室内的花厅中,屋子里的地龙已经停了,炭火也收了起来,门打开,夜里的凉风灌入,她的身子被寒意侵袭的微微一颤,抬头看向门口的神色有些紧张的男人,“把门关上,坐下。”

易之云看了她会儿,方才照做。

柳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我想过了我那天不顾你的担心执意要去彭州是有些不对,只是你也不是没有错,尤其是一吵不过我便跑的做法,易之云我说过吵架伤感情,有事情便要说出来!”

“阿桥……”

“我看到了书房桌子上的纸张。”柳桥继续道,“我知道你紧张我,担心我,可你也说过你不会让我放弃我的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你才说过你知道你娶的不是贤妻,易之云你就这么信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