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德·雷，发自心底地指出了眼前少女与圣女贞德区别，而这也是绝对无法弥补的差距。

至少在莱瑞看来，先不说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胸垫这种东西，他自己也不懂那种东西要怎么做，毕竟如果不按适合的规格或者说模型来制作的话，那么强行垫起来只会显得别扭，lily也会觉得不舒服。

虽说盔甲的胸围是按照贞德尺寸制作的，但从胸甲两侧耷拉下来的衣服布料也不难看出，现在少女的胸部并没有那么雄伟，或者说，那是被称作飞机场也不过分的形状。

这绝不是什么讽刺或者说污蔑，而是确定的事实。

只不过，看着吉尔·德·雷狂叫着，莱瑞却没有一丝慌张。

这种程度的区别，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这看似失误的一点，其实是莱瑞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待到法国元帅狂叫完，莱瑞在背后用手势告诉lily不要慌张，而他则是清了清嗓子，看向面前的人物，缓缓说道。

“哦？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是有和贞德独处一室与她赤裸相对用眼睛确认过么？还是说你曾经亲手摸过确认过她的大小？”

莱瑞做出一副冷冷的样子，十分淡定地说出了这句话，那样子像是充满了对于法国元帅的鄙视，亦如掌握了真理者对于无知者的蔑视。

这一番话，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果然在听到莱瑞的话之后，吉尔·德·雷瞬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那种亵渎的事情.....我才没有做过！”

“那你怎么能确认，她的胸....不是垫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大小呢？你既没有看到过，也没有摸过，只是根据衣服的外形大小得出的判断而已，那就是真实的情况么？”

其实有些时候所谓的忽悠，并非只是单纯的忽悠，如果对方知道实际情况的话，就会清楚，这其实和诡辩还有点像，但如果对方不知道的话，这就是足以引发人深思的问题了。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她可是圣女！贞德才不会做那种欺骗人的事情。”吉尔·德·雷继续狂叫着，他的目光转向远方在法芙娜背上的魔女，干枯的手指指向那边。“而且那边的人物就是证据，如果贞德的胸是垫出来的，那么那一位怎么可能还是这样！”

是的，龙之魔女虽说是通过圣杯祈愿被创造出来的人物，但就和现在的王其实只是一个仿制品一般，除了本身是被制造出来的之外，她们与本体并没有什么区别。

“哼~原来如此，你觉得这就是真实的了？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她....那位龙之魔女，难道不是你向圣杯祈愿，按照你脑海中所想的贞德形象降临于此的么？说白了，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对贞德的认知。”

但魔女与王是不同的，华利弗的复制方式是获取了本体的信息之后制作出仿制品，相当于复制；而魔女的存在，则完全是由吉尔·德·雷向圣杯许愿降临的，那只是他脑海中所希望的圣女的形象，而并不是真实的贞德所拥有的形象。

毕竟，就算是面前在歇斯底里嚎叫的魔术师，也应当是清楚的，如果是那位圣女的话，是绝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然，他也绝对不会迷恋于那位绝对纯洁的圣女。

“不...不是这样的啊~~~~”尖锐的嘶叫声，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内心纠葛，已经达到了自我无法理清的地步，所以才会将这股压力以嘶叫的方式释放出来。

同时因为他自我内心的变动，被召唤出来的海魔也连带的产生了一系列对的变化，大多数的海魔甚至还瘫软地倒在地上，化作了一滩黑泥。

“还在否定现状么？”莱瑞冷笑一声，松开白马的缰绳，朝前走去。

虽说接近一个精神接近崩溃而且毫无自制能力的魔术师，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但莱瑞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拉近了与法国元帅之间的距离。

“那么，作为主的使者，我要求你再回答我的问题，你对圣女贞德，是否存在有亵渎之情？”莱瑞直视对方已经混乱的眼珠，厉声问道。

“亵渎？啊~~~~~亵渎的是你们才对，她明明没有任何错误，主却要那样惩罚她，神什么的从最初就不存在！如果....如果存在的话，那也是主对她的亵渎！”

很显然，涉及到神论的话题，魔术师的情绪会变得愈发激烈。

毕竟，他曾经是信仰主的，然而主却没有回应他的祷告解救圣女，也因而他对自我的信仰产生了怀疑，转而化作了憎恨。

当然，实际上，他也依旧信仰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如果自己做进坏事却没有遭到惩罚的话，那就说明主也是认同这种做法的吧？

“是么？你觉得是主亵渎了圣洁的圣女，那么你告诉我，你靠着圣杯的力量，将自我臆想出来的圣女化作魔女诞生，将其当做了真实的圣女，你觉得这种行为，就不是对贞德的亵渎么？”

万物之语，攻心为上。

而莱瑞非常清楚，吉尔·德·雷的心结究竟是在哪里，又该如何将其攻溃。

“她应该感到愤怒！应该杀死那些审判她的人！”

圣女贞德，曾率领军队与英法百年战争时期抗击英格兰的军队，并且取得了数场胜利，一次战败让她成为阶下囚，后来被英格兰以重金买走，给她判罪也是为了削弱法兰西军队的士气。

审判她的地点，是在英格兰的宗教裁判所，作为抗击英格兰的法兰西民族英雄，贞德自然是遭到了非人的对待，而最后也是在主教的安排下让不识字的贞德签下了一张认罪书，最终以火刑处死。

她被审判为与恶魔串通的魔女，在英格兰的广场上饱受唾骂，也是带着污名死于火中。

这也是吉尔·德·雷作为法国元帅最后变得疯狂的原因，他始终坚信着，自己的圣女贞德，不会是魔女，而他也觉得，贞德应当去憎恨那些，将她当做魔女的人们，向他们复仇。

龙之魔女的诞生，便源于此。

“我不是在问你觉得她该怎么样。”说实话，莱瑞也觉得如此，要说为什么，大概也是因为他和吉尔·德·雷相同，并不是什么圣人，只不过现在的他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认同，相反还要继续秉持自己鄙夷的态度。

“我是在问你，你觉得圣女贞德，会去憎恨那些人么？”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