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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不要你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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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吵架,就像我们这边上半年连绵不绝的阴雨天,滴滴答答的在我心里蓄满了水,有时候他们还会大打出手,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因为我爸在外头有别的女人,我不明白啊,为什么我妈那么任劳任怨的为这个家庭付出,我爸还要做那么过分,那么……不道德的事,难道夫妻不该是一心一意,同甘共苦?不该是风雨同舟吗?

难道我的婚姻就这样重蹈覆辙?我做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谢泽涛你为什么要……

孩子吧!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谢泽涛想要一个孩子,而我没有,所以谢泽涛你就有理由跟别的女人乱来了吗?我心中冷笑,幸好我们没有孩子,不然……

我一愣,我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时候冒出了这样的念头,然后有一丝的暗喜,是啊,没有生孩子真是万幸,不然我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像我小时候一样,每日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生怕爸爸妈妈会吵架,打架!

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哭了,谢泽涛,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过日子,受不了我,我们可以协议离婚,好聚好散行吗?为什么前两个月还说希望我们有一个孩子,现在就带着别的女人回家?你把我当傻瓜吗?我一想到谢泽涛此刻正在我们的卧房里与别的女人缠绵,我就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弯了腰就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是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心里恨恨的想:谢泽涛,你对得起我!你对得起我……

忽然手机响了,我一抹眼睛,看清了手机屏幕,是陈帅打的电话,我哪有心情接他电话?

可是我不接电话,陈帅会不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于是我挂了电话,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已经到家,坐车太累,我要睡觉了。

然后我把手机塞进包里,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又望向十九楼,就看到一个女人踩着高跟从楼里出来,是那个女人,和谢泽涛拉拉扯扯的女人,我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袭红裙的女人越走越远,这是怎么回事?我站了起来,十九楼的灯亮得有些无辜,好你个谢泽涛,平时把我折腾到深更半夜,怎么今天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很想到谢泽涛面前,给他一个耳光子,真的要那样吗?那我的婚姻岂不是真的到头了?我再次坐在了花坛边,夜风吹在我脸上,我身上,让我觉得有点凉,我的生活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会这样?我不想跟谢泽涛分开,我喜欢他,我喜欢跟他在一起,我喜欢他抱着我,喜欢他捧着我,我喜欢他吃我做的饭菜,我喜欢他……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我现在打电话给谢泽涛,问他在哪儿,他如果没有骗我,那我可以把这样一页翻过去,以后我们好好的,如果他骗我……如果他骗我,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对!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手机里机械的女声让我所有沸腾的心绪都凉了,谢泽涛没有接电话!我心中失望至极,无助而无奈,我想起了我的婆婆。

婆婆是胃癌去世的,她临终前曾抓着我和谢泽涛的手,说希望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说我是个好孩子,叫谢泽涛要好好待我,说世界很大,人也很多,能够做成夫妻是很难得又珍贵的事,要我们好好珍惜彼此……

我抱着自己的胳膊,伤心极了,又很不甘,婆婆肯定想不到我和谢泽涛会有这么一天,我的眼泪更加汹涌了,胸口也越来越重,喘不过气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就好像过了一夜,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是我和谢泽涛这样能重新开始吗?

我忽然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然后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准备早饭,我煮了很多的绿豆粥,谢泽涛以前说过,不能老是吃白米,加点颜色更养生。

“靓靓,你……你怎么回来了?”

一个月不见,谢泽涛显然是瘦了,我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一面又想如果我有透视眼就好了,看透这个男人的心,看看他的心里到底装了什么。

“幼儿园马上要开学了,我得提前准备准备。”我淡淡的收回目光,继续盛绿豆粥。

“是吗?我……”

谢泽涛似乎犹豫着要说什么,我连忙将绿豆粥端上餐桌,对他说:“赶快洗漱去,不早了。”

“唔……好!”

我没有和他一起吃早饭,收拾了客厅,我又要去收拾卧室,可是几步之遥,我竟然迈不动步子,我害怕一进卧室,就有女人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害怕一进去就看到满屋狼藉一片,可是心里明明知道这样的想法是毫无意义的。

“靓靓,我先上班了,你自己吃。”

谢泽涛走了,我听到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再也忍不住我的眼泪,我蹲在地上又哭起来,我觉得终究还是我太年轻了,所以遇到挫折总是动不动就哭,哭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啊?!

卧室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乱,空气里也没有我以为的香水味,我将窗户打开,把床单被罩枕头套都拆了,扔进洗衣机里,又拖了好几遍地,最后肚子饿得咕咕叫,我这才停止了拖地,一个人捧着碗,绿豆粥根本没有什么味道,我就加了许多的糖,可是吃了两口,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味道,肚子又饿,我只好洗了一个西红柿,来煮碗面条吃,我喜欢西红柿酸酸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炒了几下西红柿,闻到熟悉的酸味,我就忍不住要吐,强忍了片刻,我还是跑到了卫生间里,吐了个一塌糊涂,我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模样了?像一个怨妇,像一个女鬼,我……

我在客厅沙发上躺了下来,抱着膝盖,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的眼泪什么时候这么多,好像怎么哭都哭不完,最后我不知道是怎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被谁抱了起来,可是我很累,不想睁眼去看是谁,其实也不用看,甚至不用猜,谢泽涛的气息很快就混淆了我的呼吸,他把我轻轻放到了床上,给我盖好了被子,我闻到的是很清新的味道,很舒服。

可是谢泽涛并没有上床,我眯了一只眼睛,就看到谢泽涛蹑手蹑脚的关了房门,我困得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泽涛上了床,伸手抱住了我的腰,磨磨蹭蹭的贴了过来,我下意识扭了两下身子,就感觉谢泽涛的身上更热了,他吻着我的唇,又解开我的衣服,我忽然一个激灵,推开了他,他喊了我的名字,又贴了过来。

我这时候已经醒了,推着他离我远点,可是男人和女人本来就存在着先天的差别,很快他附身吻我的唇,我的脖颈,我身子一软,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的触碰,可是想到他也曾这样去对待另一个女人,我心里就涌上一股反感,我挣扎着,然而谢泽涛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感受到了我的拒绝,他还……

我反抗不了他,我只好折磨自己,重重的用头去磕床头,谢泽涛被吓到了,从我身上下来,阻止我的动作,说:“你这是做什么?我不了行了吧,靓靓,你别这么傻……”

我听到他慌乱而煎熬的担忧,我心里生出一种快感,我任由他抱着我的脑袋,望着无尽的黑暗,我胸口的起伏渐渐缓慢了下来,然后我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忍不住哭了,无声的哭了,我的悲伤和绝望就像这黑夜,漫长而无底。

“靓靓,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你哭什么?”谢泽涛打开了床头灯,橙色的光就洒了下来,我咬着嘴唇,闭着眼睛,身子颤抖着。

“靓靓,你怎么了?”谢泽涛将颤抖的我抱紧了,一边擦我的眼泪,紧张又心疼的问道,“谁欺负你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靓靓,你说啊!”

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滩烂泥,烂泥有什么可说的?

“靓靓,你不要吓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说啊,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谢泽涛声音渐渐低了很多,我没有看他。

“我,不要你,碰我。”

我终是将这样一句话说了出来,没有睁开眼睛,我能感觉到谢泽涛的动作一僵,我趁着他愣住的时间,从他怀抱中离开,翻了个身,蜷缩着,抱着膝盖,谁也不知道我说这样一句话时,心里是怎样的难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