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用这么说的，这么多年了，他的身边从未缺过女人。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哪怕你直接告诉他去约会了，我也不会难过的。”倪洛嫣情绪不免低落了下来。

“是吗？”尹海透过镜子观察着倪洛嫣的表情。

“恩。”倪洛嫣认真地点了点头，“我都想清楚了，也决定放下对他所有的念想，我会放下他的。我知道我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至少等我毕业后，我就得离开，甚至可能会离开A市，永远。所以现在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在意。”

“可在我看来，你想忘掉总裁并没有那么容易。”尹海想是能看穿倪洛嫣的心事。

“为什么这么说？”好似被人看穿自己的弱点一般，倪洛嫣有些心虚了。

“我在总裁身边也待了这么多年，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总裁的情感了。”

“很明显吗？”

“倪小姐，你是一个很简单的姑娘……”

倪洛嫣垂着脑袋，感觉有些丢人：“按你们家总裁的话来讲，应该是傻，是蠢吧。”

尹海笑了笑没反驳：“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知不知道总裁并不讨厌你的这种蠢和傻？”

听闻，倪洛嫣抬起头，呆呆地眨了眨眼：“他，应该很讨厌我才对啊。”

是啊，廉森应该是讨厌我的。不然他不会在拒绝自己表白后还无情地羞辱了自己；也不会绝情地将自己赶出去；也不会冻结自己的银行卡，让自己走投无路；也不会再饭店兼职时，当众践踏自己的尊严；更不会警告自己不许有非分之想……总而言之，如果不是因为廉董事长的关系，廉森肯定连见都不愿意见到自己，他对自己的讨厌程度可想而知。

尹海摇了摇头，感叹着这世间永远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尹海清了清嗓子，努力组织着语言，希望自己待会儿说的话能让倪洛嫣理解明白：“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总裁真的讨厌你，那为什么你上高中要住进廉家那会儿，总裁没有反对呢？”

倪洛嫣抿着嘴想了想：“因为，因为是廉董事长的决定，所以廉森也没有办法反对，才勉强同意让我住进来吧。”

尹海不免再次感叹着这世间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倪小姐，虽然你跟总裁在一起的时间没有我长，但毕竟跟他生活了三年，你应该了解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威胁或强迫他做不愿意做得事情，包括廉董事长。”

经尹海这么一说，倪洛嫣才细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尹海接着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的，这三年里总裁究竟是用心照顾你，还是对你敷衍了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倪洛嫣低头不语，她的心变得很复杂。

“我不是廉家的管家仆人，所以我不知道总裁在生活上是怎么对你的，但我知道倪小姐你是第一个能让总裁在工作时间也惦记着的人。”

倪洛嫣为之一振，尹海的这番话深深地触动到了倪洛嫣的心脏。

难道，廉森对自己是特别的？

转念，倪洛嫣又拼命摇了摇头。不不不，自己不该再自作多情了，不会的，自己在廉森的心里不会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永远不会。

“我不否认那三年他是对我很好，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纵使我是个学心理学的，可我依旧看不透他的心。他曾提醒过我，说我不过是廉家接济的一个孩子。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我不该有所逾越。”

“倪小姐。”任谁看到了，都会心疼这个傻孩子的吧。

倪洛嫣的嗓子有些哽咽：“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要乖乖地听话，兴许我还能多陪在他身边一会儿。可如果我不安分守己，我只怕很快就要离开。我很害怕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如果他在我的生命里突然消失了，我该怎么去适应，怎么去习惯。”

尹海永远也不敢去揣摩老板的心思。仔细想来宠溺倪洛嫣的是他廉森，而往往伤害倪洛嫣的也是他廉森。所以，尹海也不懂，只能同情这个傻姑娘竟然爱上了这个魔鬼，这个比魔鬼还要可怕千万倍的恶魔。

如果不能相爱，如果注定要放弃，那就把最美好的过往留在回忆中。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