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征眼里敛着好奇，陈青洛在酒吧仗着没人能认出来她一直瞎折腾，而在车里也是睡了这一路，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来形容她，除了前半句之外，其他的倒是吻合。

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这人‘发疯’过后，怎么哭了？

“喂，陈青洛？”顾与征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陈青洛脸颊。

触感，软软的。

他微微眯了眯凤眸，陈青洛翻了个身，脑袋依旧还枕在他的大腿上，脸上刻意描画的夸张的浓妆已经哭花，邋遢的模样下，又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她没有说话，眼眶却湿湿的，湿漉漉的眼睛似乎只要一眨眼泪水便会夺眶而出般。

顾与征看得怔住，看惯了陈青洛要么孤傲要么强势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弱势不堪一击的样子。

不知怎的，心攒动一分。

他抿了抿嘴角，手缓缓下移，将陈青洛随意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朝着旁边捋了捋，此刻她的妆容显得很脏，但在顾与征看来，似乎也没有之间那么厌恶了。

“陈青洛，陈青洛？”

顾与征伸手轻拍着陈青洛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却不曾想，陆真羽并没有回答他，却吸了吸鼻子，听得出来……是有鼻涕的。

顾与征眼底又添了几丝嫌弃，这女人的确是可怜不得。

“可以下车了，”顾与征伸手扯着陈青洛的耳朵，也刻意抬高了音量。

陈青洛皱皱眉头，似乎很不情愿顾与征叫自己，本能的开了口，“陈戒你别闹。”

话音落下，顾与征扯着陈青洛耳朵的动作，猛地顿住。

顾与征的脸色，不自觉暗淡了两分。他摇下车窗，今晚的星空很美，星光撒在地上倒映着几分银白色的光辉，很是好看。

“你很喜欢陈戒吗？”顾与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就问出口了这个问题。

语毕，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两声，即便此时的陈青洛浑浑噩噩的，他还是觉得暂时沉默的氛围有些尴尬。

“嗯，喜欢。”

良久，陈青洛才回答，语气轻飘飘的，俨然是醉意还没有散去，脸颊一侧还染着红晕，闭着眼睛回话。

得到答案的顾与征深吸了一口气，想将陈青洛的脑袋挪到一边，却被陈青洛叫停。

“别走。”

话音落下，顾与征动作僵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陈青洛。

“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好像还欠你一个人情……”陈青洛有些神志不清，一个不留神便将顾与征给当做了陈戒。

她从顾与征的腿上爬起来，直愣愣的扑进了顾与征的怀中。

顾与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蒙了，直接愣住，一向万花丛中过的他，此刻却肢体僵硬，宛如一块木头。

“你说，要是上一次你没有及时赶来酒店，我是不是就不是现在的陈青洛了？”陈青洛伏在顾与征的肩头，低声的轻诉着。

“这个人情，我还没有还，就自私的跟你分了手，好像是我不对呢……”陈青洛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