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雪虚弱的靠着墙壁，身体里已经是一阵冷汗。

安辉雄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电脑屏幕上已经恢复了原样。

“你真想离开弈少宸？”安辉雄直奔主题。

楚千雪淡笑，“我能做的不就是在弈少宸和你之间选择一个吗？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们利用的对象。我只是想知如果选择的是你，那么代价是什么。”

“尹婉。”安辉雄说。

楚千雪疑惑，“什么？”

“用尹婉的身份活下去，”安辉雄目光灼灼，“我要你不止是神韵上的相似，我要你从内到外都和尹婉一模一样。只要你这样做，我就护你一生，保证你一生的财富。”

楚千雪突然就笑了，“你觉得我如果真的答应你，就算我整了容，Xing格变了，那就会跟尹婉一模一样的吗？至少有一点不同了吧。因为大概尹婉从来不会因为钱而去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安辉雄怔忡。

“安辉雄，你想创造一个替代品，可是在你创造替代品的第一步，其实就已经决定了这个替代品永远不可能是尹婉，”楚千雪眼中尽是寒意，“选择你才是一个真正地狱，完全按另一个人去生活，那不就是先要我自己消失吗？这样一算，比起弈少宸好像你的要求才算是变态的。”

安辉雄说：“世界上从来都只有一个尹婉，我不过想要一个木偶娃娃看着。”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毁掉一个人？”

“你一点都不像李秋，李秋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是尹婉的亲妹妹，跟她长得一点都不像。否则她倒是很愿意一直去做一个木偶娃娃。”安辉雄语气讽刺。

楚千雪站起身，“你说的对，我从来就不像李秋。安先生，我们的谈话该结束了。”

“你走吧。”安辉雄似乎早就料到了楚千雪的答案。

楚千雪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一个像尹婉一样的木偶娃娃，明明谁也无法代替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做个假梦来骗自己。”

“太累了。”安辉雄语气中竟有无助。

楚千雪一愣，“你说什么？”

“你知道爱一个死去的人是什么滋味吗？永远不能再见到她，每天每刻都能想到她，任何成就因无法和她分享而变得毫无意义。”安辉雄全是疲惫，“二十几年了，我坚持了二十几年，现在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就算只有一个木偶看着，也可以骗骗自己。”

楚千雪看着眼前无助的安辉雄，一份爱情居然能将他击溃成这样。

“你放过李秋的交易依然存在，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会过来。我不会去做另一个尹婉，但是我可以让你透过我思念她，我会愿意做你放泄情绪的树洞，”楚千雪一字一字的说着，这些话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安辉雄冲她挥了挥头，“知道了，走吧。”

“恩，”楚千雪点了点头，离开安氏集团。脑海里想起自己对安辉雄的话，想起自己交给那个女人的东西，大概安辉雄如果知道自己今天行为，也会觉得她太假仁假义吧，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真的好虚伪。

手机的铃声打断楚千雪的深思，“喂。”

“做得不错。”弈少宸冰冷的声音传来。

楚千雪嘲弄一笑，“被弈少夸奖真是不简单呢。”

“明天会有一场精彩的好戏，你一定要瞪大双眼，可千万不能错过了。”弈少宸低沉的声音里是凛冽的笑意。

楚千雪没有理会弈少宸，直接挂了电话，他和安辉雄之间的恩怨永远不会停，一刀又一刀，伤人伤已，难道这一切只是因为安辉雄抛弃了顾菁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