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团圆饭也不过是众人在老爷子面前装装样子，老爷子身体不好，体力难以支撑，吃了几口就被陈伯扶着回去休息了。

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连样子也都不用装了，纷纷松了一口气。

莫思源似乎很忙的样子，吃过饭就回了书房，许莺莺和莫许言也跟着去了。

因为佣人放假，几个小辈儿得负责收拾碗筷。

陈漾在厨房忙着收碗筷，就看到莫黎风站在大厅里冲自己勾勾手指。

切，跟招呼汤圆儿一样，才懒得理他。

等收拾完碗筷，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老宅装扮的很漂亮，为了喜庆，整个园子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的灯笼。

水池上面的小拱桥，被装扮成了彩虹桥。

陈漾想着跟莫先生一起逛逛到也是不错的，就看到原处有个人影站在水池边。

颀长挺括的身形，刀刻般硬朗的俊颜。

陈漾蹑手蹑脚的准备过去，从背后给某人一个惊喜。

从大门口过去需要转一个弯，当从转弯处走出来，水边的影子早就不见了。

陈漾一个人在园子里晃荡，寒冷的风吹进脖子里，陈漾逛到了假山旁边，坐在背风的一面，欣赏园子里的夜景。

“李云琛你就是个伪君子。”好像是姑姑的声音。

陈漾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可不是有意听墙脚，这时候又不敢动，动肯定会被发现的。

“别再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了，沈恺是个不错的男人，这些年对你也不错，好好过吧。”

这是李军长的声音，陈漾差点没被吓死，没想到姑姑和李军长之间还有纠葛。

“我就想知道她是谁？当初你为了她拒绝我，我为了成全你嫁了人，可这么些年你还是一个人。我倒想知道，我当初放在心尖儿上的男人，是被什么样的人抛弃了。”

莫思雨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

“你别问了，问了这么些年了，都过去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李云琛我因为你放弃了家产，远嫁他乡，为了你还丢了个女儿。你一句都过去了，就真的能过去了吗？”莫思雨的声音如这夜色一般寒凉，却又透露着凄冷，陈漾有些同情她爱而不得，又为沈姑父不值。

有名的经济学家，书香世家，又生的一表人才，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心里的人却不是他。

“你到底要怎样？”李军长压抑着声音，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

“我要你带我走，我跟沈恺没有爱情，从来就不会幸福，我要跟你走。”

“思源，人不能那么任性。我和你过去不可能，现在不可能，未来也是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又要出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克制自己不去找你，用了多大的力气？”莫思雨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军长叹了口气：“老首长的身体你比我有数，于情于理都该是见他一面的，我明天一早就走，以后也不会再跟你见面。”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漾看着李军长离开的背影，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