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对着风鸣笛看了看吩咐一句:"给李署长传讯，让他过来一趟。水姐姐，你自己去找隋前辈叙旧，留下他别让他走。"说完带着西门佐师回了书房。

……

三个人坐在书房面面相觑很久，都被父女戏剧化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朱五娘是人才啊！尤其是知道内幕的鸣笛和菲菲，西门少卿发出一阵闷笑声，继尔哈哈大笑。

菲菲气恼说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是聪明人没被骗过，我常常被人骗，被算计，你开心啦！"

西门少卿开心说:"君上，休要恼火。那说明我这个人奸滑，你诚实心善。临终受托你忠于自己诺言，更加说明你是个诚信之人，我估计那朱五娘根本没给你仔细思考时间，也没给你拒绝机会，对吧！"

"我不需要你安慰，我只是始终没看透朱五娘这个人，她真的很复杂，爱着无垢的同时，还和来仙界游历魔医玩感情游戏，过后能让有洁癖的无垢心甘情愿认她女儿。和魔医玩了一回暧昧，能让魔医对她情有独钟，回到魔界还念念不忘，真是左右逢源。见我一面，毫不犹豫杀人毁家，干脆利落把女儿塞到我手中。她还真是算计人心高手，很会看人。

我在想那贺飘萍经过训练岂不是更会隐藏，更会谋算，我没见过她面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就被她算计，差点害了李莫凡和师伯，回来差点中毒，好可怕的女人。"

西门少卿收起嘻笑，郑重说:"嗯，现在君上也不差，你找来李署长，不就是开始算计隋无垢吗？你不会准备把隋成欢司长送到郝新面前吧！"

菲菲说:"不然呢？不让他们出些力，他们心中也会惶恐，既然隋无垢是被人算计的，留在莫凡处看看能否钓上来鱼，不办事立功赎罪，怎么让我四位师兄原谅。至于隋前辈，陪我师伯也算是应当应份的。"

风鸣笛不解问道:"君上，你说朱五娘知道无垢的名字吗？你看画像上留的字应该是知道的，可他在日记中可没露出这个名字。"

菲菲头疼说:"这就是我认为朱五娘复杂，她连自己都骗，日记明明是留给自己看的，她说的和写的都不同。无垢你们也看到，他虽然年龄不小，应该还是单纯好骗的，再听听他长这么大还是叫夜雨大哥哥，就知道他其实内心没长大，或者不想长大。朱五娘可是凡界长大，到处游历修炼，一个漂亮美人，没有心眼何以自保，他怎是朱五娘的对手。"

西门少卿再次感叹，人心易变难测。他看向菲菲问道:"君上打算怎么告诉枯殿主？你不会实话实说吧！"

菲菲点头:"我不想对三师兄撒谎，别人如何做我管不着，我不会采取欺骗亲人感情这事去做。保下无垢我已经有些对不住五位师兄，可隋前辈虽是无意之恩，我不能坦然接受装不知道。何况还是惠及师伯、莫凡我们仨人。"

西门少卿桃花眼晶亮，微笑看向菲菲说:"和你搭档很幸运。君上，你想过一件事吗？谁会对无垢这么了解呢？不但了解隋家有双生子，还了解无垢可以完全复制无心做的所有事，不然无垢只要进了丹药宫就会露馅，你说无心和无垢没在一起生活过，他们怎会通神呢？是不是他们一直都是别人棋盘上的子，就连夜雨被冤也在计划中。"

菲菲说:"疑问很多，不过现在不能查，围着游师兄身故所有谜团全部解开，剩下新的谜团我们不能急，慢慢解。他们布局上万年甚至更长，我才上来几年，急了容易出错。我曾让烟波跟踪一个药童，查过无心资料，都没查出无垢这个人存在，你说无垢身世该有多保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无意造成的。

王署长更是老奸巨滑，他不但死了还把整个署全部拉着陪葬，所有线索别想从他那里得到一点。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让我们了解贺家事前调走无心，连飞羽外出他们都了解清楚，帮无垢扫清进去道路，事后得手又扫净所有痕迹。没有想到贺家连无心出入记录都能做假，你们看梦主司查的无心出入记录，师兄出事那段时间无心正好不在丹药宫。游家背后有黑手，可能不止贺家一只，目的是什么？只能慢慢等解密。"

西门少卿看了记录沉吟一下说道:"这个记录应该造不成假，丹药宫记录都是同步传进密档阁保存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王署长利用职务便利删去了那条记录，密档阁才查不到。不过虽然查不到，但是删除的记录一定在密档阁中留有空白，找来梦主司一问便知。"

果然事情象西门少卿分析的那样，梦留醉记得有两处空白，他当时还奇怪为何会空白两处，不过没在意，空白的两处正是在游师兄被害的时间段。

……

李莫凡终于带着千万里和一队侍卫过来，现在菲菲官职比他高，可以召他过来议事。

两人在外书房客套见完礼，李莫凡不知道菲菲找他何事，一接到通知就急忙过来，谁知道进了书房见三人在闲话，他虽心中奇怪，不过没有着急问。

菲菲见佐师、风上师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对外传话:"抱琴，让柳总司传饭。"

这次罗天三十六堂一下子多开了五桌，水灵儿、隋成欢老友相见一直在偏厅叙话，那是一桌。无垢、净尘两父女互相了解安排一桌，夜雨、盖桦陪枯峰一桌。三位主司陪千万里一桌。菲菲、李莫凡、鸣笛、少卿一桌，四人为了游不远案子终于拨开迷雾见晴天，庆祝小饮了几杯，当然喝了好几种酒，都是少卿这个大金主提供的珍藏美酒。

酒席总有散的时候，可是西门佐师、风上师两人稳稳在座，菲菲看了两人几眼，谁知道收到眼色的两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告退，没想给两人留下叙话空间。

风鸣笛其实早就坐不住想告退，奈何西门佐师眼神严厉警告瞪向鸣笛不许走，两个都不好惹，鸣笛只好眼皮一耷拉心中默念不赖我。

菲菲见两人都不走，李莫凡说过不愿听菲菲给他说案子，两人在一起只谈私事，不聊公务。四人在座，菲菲只能先谈公务，"莫凡，我们这次拉着十一人受雷刑证心，得罪的人不止那十一家，可能连累整个罗天总署都被整顿。金总署长可能会因此退下来，盖总阁主、楚阁主对整个罗天上仙队伍很失望，三十六罗天上仙现在只余三十一人，是继续补充还是裁员要看内阁这次决心有多大。

我不想管高层是如何想的，反正我们得罪的人家太多，人心难测，我和你的安全就成第一要务，害人手段很多，下毒最为隐敝令人防不胜防。我和你都不是药师，识药辩毒方面很薄弱。我这里有净尘，净尘的父亲隋无垢伯伯，和柳总司是姑表兄弟，我想请他去帮你，你看可以吗？"

李莫凡用宠溺眼神看向菲菲，微笑点头:"你说的事我都不会反对，放心，我一定会小心防范。"

菲菲看向西门少卿，"佐师，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普开让你培训得如何？我想让普开和隋伯伯一起跟莫凡走，你看可以吗？"

西门少卿微笑看向菲菲点头。"君上何不招普开过来，让李署长看看。"

……

柳普开过来给四人见礼，菲菲说话是无意的，她可以发誓，纯粹是没话找话:"普开，佐师都培训你些什么？"

柳普开恭敬行礼答:"回主人话，佐师告诉我跟随李君上，忠心是第一位。让我紧跟君上寸步不离，凡是母的一定要阻在君上八丈之外，不但防女人，即使是母蚊子也不许靠近君上。如果让君上惹上烂桃花或者身上沾上女人香味，要把我大卸八快丢去喂狼。"

菲菲脸被臊得通红，有些尴尬不敢看李莫凡。李莫凡呵呵笑了笑说:"好，那我身边清静交给你，我可以放心睡觉。"

菲菲狠瞪西门少卿一眼，她看向普开问道:"西门佐师就教你这些？"

"回主人，那是第一点，女人不能接近君上，长得象女人的男人也不行，免得君上饥不择食男女通吃…"

"普开，你先下去？看看净尘现在有空吗？让她来一趟。"菲菲只能打断普开的话，把普开支走。

西门少卿仍然笑眯眯，丝毫没觉着有何不妥，菲菲危险看了西门少卿一眼，淡淡说:"你就是这样教普开的？"

"当然不止，你耐心真差，还没问完就让他下去？精彩的在后面。"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当然，丑话还是说到前面为好，如果李署长敢移情别恋，我帮你阉割了他。"

"不劳佐师费心，那是我和莫凡的事。你就是报复我说阉割西门烟波的事，对不对？"

西门少卿不答，李莫凡可比菲菲聪明太多，他早从普开话中听到不一样的东西，他眼神专注看向西门少卿淡淡说:"多谢西门佐师操心，不过，菲菲是一根筋死心眼，她看上我不会改变，我自然不会改变给任何人机会。"

西门少卿自信说:"那可不一定，人都是善变的，飞柳以前是这样吗？她还不是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