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扬见菲菲盯着他，目露寻问，好笑说:"一会还得打散，麻烦，留个头让你问话就行，快问吧！他只有一柱香时间。"

菲菲盯住那个带黑雾头颅，知道王署长当罗天上仙很多年，如果不能用一句话镇住，他不会老实交代。

菲菲低头沉思，眼睛一亮，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王署长，既然把你请来，不要存侥幸，如果想保住你后代无恙，就老实交待你是何时被贺家拉下水的。"

王署长正处在懵懂之中，听到菲菲说话，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后代？"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交待吧！你和贺元霸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帮贺家。"菲菲第一次体会神棍气质，她是猜的，见王署长做的决绝，猜到他是在保护什么人，什么人能让他这样护着呢！

王署长很明智，知道能把他魂魄聚拢非是普通人能为，他很干脆说:"我本来就是贺家子孙，是自幼养在外面，等我接受罗天三十六署长后才知道。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只求别连累我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身世。"

"盖桦身故案子牵连人员是你故意为之。"

"不是，我那时不知道自己身世，只是看不惯有人犯错误不认。"

"我堂上被下毒是你提供的信息，何人所为，为什么？"

"我提供的大堂内布置，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贺飘萍是我妹妹，我没见过她。大堂上的毒估计是她下的。"

"为什么害我？"

"因为你威胁到我们。"

"王署长，你知道这位是冥界之主，你该知道隐瞒的后果，你的后代不会是唯一贺家后代，只要顺着你上任后轨迹查起，你藏得再严密也无用，我知道你是老手，我时间有限，只要你后代不再作恶，我不会斩草除根。如果你再隐瞒你该明白后果，你想想清楚自己交待。"

"柳署长，我信你的话。我万分痛恨自己身为贺家人，贺家是左惩戒者手下第二掌刑惩戒使者。左惩戒者是太仙主好友，太仙主曾给左惩戒者下发过密旨，不遗余力一定要查清紫妍妃的死因。

太仙主归隐后，左惩戒者和右贤大护法因政见不和，右贤大护法是太仙母的人，两人各为其主选择同归于尽。左惩戒者临走时交待下太仙主密旨给贺家，还有其他人家参与查紫妃的死因。贺家是忠于太仙主的，接令后开始寻查，由于保护紫妃全部人员都死光，根本不好查，不过左惩戒者曾留下保护紫妃人员名单，头一个就是中天大护法，中天大护法修为极其高深，他应该是最接近成神的人，怎会轻易殒落。

左惩戒者生前就怀疑是中天大护法动了手脚，贺家开始排查中天大护法之子游霄，发觉他修为增长极快，炼器水平很高，有些器只有中天大护法拥有的仙火才可炼制，他儿子也能。怀疑中天大护法接受保护紫妃任务时就存了死志，把体内丹火留给儿子。贺家把这一消息回报上去，不知道为何游霄就失踪了。

消息断了，贺家开始关注游不远，他偏偏没有学炼器，贺家知道从那里查不出什么，转向楚家，楚家和游家一直交好，详情我不知道，我父亲不让我介入太深。

直到李莫凡在授冠大典上出现，被贺家探子发现他手上有游霄早期使用的般指，你们仨人才进入贺家视线。

你破获案子奖励十年俸禄，其中一条是寻到冥界招魂令牌，我把这一消息传回家中。罗天三十六堂人员全部是你自己配备的，贺家渗透不进去。为了查清这些原因，派我侄女去接近并控制李莫凡，不想反被他顺藤摸瓜找上贺家，李莫凡去贺家逮人时，我曾向家中示警。我父亲接到通知，向上面请示，得到的指令是牺牲全族，保留外面薪火，把密档曝光，让整个官场震动，他奉命自尽保留仙魂去取掌刑令。可李莫凡竟然没看密档，直接付之一炬，让我全族白白牺牲。你回来的时候，被下毒就是为了报全族被灭之仇。"

"你父亲的上级是谁？查楚家的是什么人，楚家彩虹案子和游不远身故是你们做的吗？为什么？"

"我不知道，父亲有自己的联系方式，为了保护我的位子，父亲很少让我参与行动，他是让我在关键时刻才动。楚家案子应该是贺家人办的，大约是发现蛛丝马迹，太仙主下仙旨曾说过凡是保护紫妃不力，涉嫌害了紫妃的人宁杀错不许放过。"

菲菲问道:"你为何会采取整个衙署自爆的方式。"

王署长的头颅在空中飘来荡去，仿佛是在踱步:"罗天上仙官印是烙进灵魂中的，身故也不能幸免，我暴露了，我知道被逮住后，罗天上仙问案手段有多恐怖才做的选择。那些跟随我的下属我不知道他们知道我多少事，最稳妥的方式是杀了他们，一了百了，再也查不到我的任何事。"

菲菲总算知道贺家的手段有多可怕，对于王署长的行为菲菲不予置评。"你父亲藏在卓智魂魄中，偷跑出来为何事？"

王署长知道再隐瞒无用，只要问到他就说:"神目大人发现卓智神穴识海中我父亲的存在，我父亲再想盗取掌刑令已不可能，逃出来寻我被我手下密探发现时，他正想动手杀掉内奸兔十一，被我手下带回署内，我本想快速处理，偏偏碰到卓睿拿出掌刑令保住他们。

我接到大罗金仙令让移交案件，决定将计就计助父亲夺取招魂令牌，那也是我父亲留下仙魂任务之一。我父亲身上有仙界通行令，以你修为肯定奈何不了他，何况还是出其不意下，成功的可能更大。为了稳妥父亲让我留下替身，自己出去等待消息，等到我发觉替身身死，知道大势已去，我知道你能拿出招魂令，身边还有冥仙风鸣笛助阵，和冥界关系非同一般，利用手中官印选择牺牲全署人员保守秘密。不知道柳署长是如何猜到我有后代的。"

对于王署长的问话，菲菲本可以不答，不过为了得到王署长的更多资料，她说:"贺家善谋，早就布局，怎会二话不说牺牲全族，那就证明重要人物都不在家中，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你贺家。卓睿说过你父修炼过锁魂功，他能保留仙魂不进地府，肯定所图不小，贺家应该有许多秘密只有他掌握，比如唤醒后代血脉。你和贺元霸有血缘关系，是别人猜测的。

我看过你资料，很干净，所有事都一清二楚，以你独子身份怎会不结婚呢？令人费解，联想到你和贺元霸有血缘关系养在外面之事，焉知你不会学你父亲，你应该比你父亲更懂得隐藏自己。"

"原来如此，谢谢柳署长帮我解惑。"

"王署长，你说说是从罗天三十六堂如何走的？"

"我见你本来准备速战速决的，突然就慢了下来，知道你对案子存疑，我在罗天三十六堂任职时，知道客房下面有一个地下通道，和替身走地下通道互换后，我回到署内召集所有人等待你这边的消息。"

"贺飘萍是隐藏在楚府吗？"

"我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她是家中最神秘的人。"

"你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贺家人的，有什么特殊记号吗？"

"没有，是父亲通过血脉唤醒，我知道身为贺家人的责任，这种两面人的生活极其难熬，我不想再让我的孩子走这条路，选择魂飞魄散就是不想唤醒他血脉。"

"贺飘萍能唤醒你后代吗？你就不怕她去唤醒你后代，重新走上你的老路。"

"我怕，所以我把孩子藏起来，我知道他很有正义感，生活得很好，我不会让妹妹找到。"

"你不知道贺飘萍的特征，那你知道她什么消息，如果不逮住她，你后辈保得住吗？你是如何与贺飘萍保持联系的。"

"罗天二十三署中本来有秘密联系通道，被我毁了，所有人员一个都没幸免，就是为了保住她。贺家都是单线联系，汇总点在父亲手中，后来交到飘萍手上。她是倾全族之力和左惩戒者共同培养的人，她精通幻颜术，她周围应该不下三个替身，即使走对面我也不认识她。我的替身你们也见过，那是家族专门为我培养的死士，足可以以假乱真，何况我妹妹身边死士是从小培养的。

妹妹有大神通，精通很多绝学，就是毒术她要说自己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很怕他唤醒我后代，已经藏到她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你不要太过自信，什么地方是她找不到的，三不管地带吗？还是高官家中。"

"高官家中首重血脉，想要以假乱真在仙界根本行不通，至于我后代在那里，求你们不要打扰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也不会想着报仇。"

"查贺飘萍身份印记，也查不出来吗？"

"查不出来，身份印记就是左惩戒者首创，有谁比他更知道如何造假的，为了我后代不被她再祸害，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她最畏惧的就是掌刑令。只要用掌刑令她就无所遁形，除此之外，再无好的办法。"

鸣笛正做着记录，见王署长要散魂，急忙问道:"左惩戒者手下第一掌刑惩戒使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