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张嘉怡定定看着徐妍心，笑容犹如曼陀罗花一样充满了浓烈的毒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毁掉一切，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想要毁掉的，只是你。”

“为什么？”徐妍心眼眶中有了湿意，她低声道：“张嘉怡，我们是姐妹，我们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液，你难道忘了吗？”

“一样的血液，是啊。我们的身上流着一样肮脏的血液，但是为什么所有的苦与难，都是由我一个人在承担。这不公平。徐妍心，我嫉妒你，你知道吗？我疯狂嫉妒你，自从你出生以来，我对你的嫉妒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我已经嫉妒了你整整二十二年了。这嫉妒已经形成了恨，它就刻在我的骨血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的！徐妍心，老实告诉你吧，我之前所有的忏悔，所有的示好，都是骗你的。”

“徐妍心，你真是傻！你知道你傻的有多厉害吗，你居然会相信我想跟你握手和好，想跟你重叙姐妹情深，你怎么会这么幼稚呢？”

“不过，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幼稚，谢谢你的天真，谢谢你的愚蠢，否则的话，我哪里能够将你看得如此透彻呢，哪里能够将你玩弄与股掌之中呢。哈哈哈哈……”

张嘉怡说着说着，忍不住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

徐妍心只觉得心里变得很冷，很冷。

冷的像是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窖之中。

“张嘉怡，你确定，你今天说的，都是真心话？”

徐妍心低声问道。

她还是在给她希望。

她看不起自己。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给张嘉怡找理由，找借口。

但是，徐妍心心里也很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再没有最后一次了！

从今往后，她对她，会比她对她，更冷！

“当然！再没有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会比今天的更真了。”张嘉怡得意地道。

“很好。”徐妍心点了点头，她望着张嘉怡的眸光中，有泪光闪烁，但是更多的是坚决。

那些过去曾经困扰过她的各种情愫，如今全都消散了。

她如今看着她的眸光，不再有以前的那些蛛丝般的情绪。

徐妍心起身，道：“你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下次再见，你是你张嘉怡，我是我徐妍心。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再是姐妹。”

她说完这番话，大步往外走。

她没有回头。

她的步子迈得很快，背挺得很直。

她出门，直接过马路打车，对着师傅平静地道：“去长笙公司。”

车子发动。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她只觉得心里头十分清明，十分空旷。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哭的。

但是，她根本没有想哭的欲望。

她就一直静静望着窗外。

直到车子到了长笙公司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