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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追爱100天(6)


“那个故事是假的,根本没人从这里跳下去,”他轻咳了声,“你不想呆在这里,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叶璃从刚才下意识的害怕中回过神来,走到钟曜旁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密码锁上灵活地按了一连串的键,原本像是真的死机了的机器在瞬间就恢复了供电,被关上开关在点灯依次亮起,整个教室亮如白昼。

“嘀”地一声响后,原本应该随之打开的门却毫无动静,钟曜低咒了声,转头就接着在按键上输入了一连串的指令,隔了一会才泄气似的松了手,转头看向叶璃,“应该是系统真的坏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藏在裤兜里的电板拿出来,装上去给外面的人打个电话让过来维修,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旁边传来的视线。

叶璃冷静地看着他,俨然便是最初见面时那个看着就不易亲近和得罪的学生会长,“所以说,你刚才故意用鬼故事吓我就算了,这门还是你故意给关上的?”刚才她可是从某人的话里,清晰地听到了两个字。真的。这次是真的,那上次就只能是假的了。

门外的喧嚣声一直到天擦黑才停止,好不容易打开门的师傅摸了一把汗站在门边,身后倒是刮过来一阵小旋风,直直地就扑上了从门内出来的人。

“钟哥你没事吧?”张三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他身后那个灯光明亮的教室,抚着胸口露出了后怕的神情,“在楼上听见那滴滴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谁在那里埋了炸弹,结果下来一看是在这个教室,吓得我差点以为又闹鬼了……”

他的话截然而止,龇牙咧嘴地扭曲着,看着钟曜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嘶嘶”地抽着冷气,用神情诠释着什么叫做“疼”。

叶璃看了眼天色,抬脚就要往楼下走,钟曜立即就追了一步,站到她身侧和她一起下去,“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第一句时就被叶璃瞪了眼,只能再找个借口,“我上次在我家附近看见你了,刚好也顺路。”

“我今天不回家。”叶璃回了一句,转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一个脸上满是震惊,看着差点就要把眼睛瞪得脱框了,另一个倒是一派镇定,只是神色中看好戏的成分太明显。

她回过头来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用你送,也不要跟着我。”钟曜眼看着人加快脚步将他扔在原地,正想着要不要真的追上去,肩膀上突然就一沉,周四单手搭着他的肩看着前面那个身影,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虽说那位不好亲近,可这脾气一向也不是大的,你不会是在里面对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完全将人惹恼了吧?”

周四边说还边摇了下头,“孤男寡女在小黑屋里,啧啧,这样的大好机会。”钟曜往旁边走了一步拍开他的手,抬脚就用力地踹了一脚过去,“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我收一收,我看上的人,我自己会搞定。”

他说完就再次将两人扔在了原地,周四拍了下裤子上沾到的灰,镜片后的眸子里颇为闪耀,“连这种话都放出来了,我就不信你在里面连抱都没抱下。”

从刚才就被扔在一边的张三走到他旁边,又看了眼那个快速走远的背影,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周简,“钟哥和楚会长?这两个人难道真的看对眼了?不会吧,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整个学校都会沸腾。”

主要是他之前去压的选项里,根本没有出现过钟哥啊!那些亏大了的人,不会气得提刀来寻仇吧?

圣樱的确是沸腾了,一时之间,三个重磅消息在学生之间飞速流窜,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几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第一,隔壁四中的校草好像是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被四中退学了,而且,他居然要转到圣樱来,还是圣樱的高一a班。

第二,教学楼七楼那个传说中的鬼教室听说又闹鬼了,新装上的密码锁一直滴滴个不停,据说里面还传来了说话声,那个白裙子女生趁着师傅开门的时候从门里爬了出来,血整整拖了一地。

第三,今天的学生会长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变得相当、极其、非常的暴力,在一个男生和她告白的时候将人打了一顿,还放话说以后敢来的都遵循此例。

除了第二个消息之外,其他的两个都在看见人证之后得到了证实,女生中有不少都有意无意地从高一a班的门口经过,就是为了看一眼那位校草是不是和传闻中一般,而男生也有不少彻底从高二a班前绝迹,免得下一站就去医务室报道。

于是剩下两个消息的火热度锐减,倒是第一个消息水涨船高。

楚煜从教室门口迈出来,迎面就遇上了两个小姑娘,他在瞬间就扯开了最是无害的笑,一双漂亮的眼眸带着层层叠叠的笑意,全然便是最阳光灿烂的美少年,“你们吃完饭回来了?”

被打了招呼的两个小姑娘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还有些害羞。楚煜笑脸一挂,正要接着再说几句,余光就瞥见了从楼梯上下来的人,立即就浑身打了个哆嗦,礼貌和小姑娘告别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下楼。

叶璃开了办公室的门,将手里拿着的两个饭盒往桌上一扔,回头正好就看见了试图装乖的某人扯出的巨大笑脸,眼巴巴地看着她身后的两个饭盒。“姐,”楚煜拖着长音叫了一声,表情和语调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你舍得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弟弟挨饿吗?闻着香味,看着美食在跟前却不能吃一口,绝对要算是十大酷刑了!”

“说好的姐弟情深,说好的琴瑟和鸣,原来都是骗我的!”

“楚煜!”叶璃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恨不得过去就拧着他的耳朵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给我好好说话。”她浑身都还带着昨天未消的怒气,楚煜哼了声,到底还是不敢再在她面前耍宝,他是楚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孙子,又是楚家大伯辗转了多年才有的儿子,从小身体还不好,在家里简直就是作威作福,小祖宗一般的存在。

唯一真的说打就打的,也只有面前这个完全便是楚家的骄傲的堂姐。何况他昨天才犯了事,气得爷爷都差点打了他一顿,彻底将他交给了这位不过是大了他一岁的堂姐管教,连不听话就动手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看到他收敛了点,叶璃把他的饭盒往他面前推了推,“过来吃饭。”还没等楚煜露出高兴的神色,她已经把下一句也补了上来,“吃完了回去把早上给你的试卷各科都做完一份,晚上回家给我检查。”彻底被打压的人就像在烈日下被晒蔫了的话,连哼都没力气再哼一声。

早上六点半,圣樱门口已经有陆续到来的学生,不少都在校门口遇见了熟悉的人,打闹着朝着教学楼走去,偶尔有几个将目光移到站在一边执勤的人身上的,又在身边兄弟心知肚明的语气词中仓促而窘迫地转回了视线。

叶璃皱着眉头看了眼手表,正想着楚煜那小子怎么还不出来,就看见教学楼那边有人朝着她狂奔而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将她朝着教室拖。

“快,快点,钟哥要打人了!”叶璃猝不及防下被张三拖着差点跌了个跟头,听见他的话就皱了眉头,“钟曜要打人关我什么事?他真要打谁,你就是叫校长过去也没用。”

她最近几天都有些避着和钟曜见面,既是气恼着自己居然会被个十八岁的小少年骗得一愣一愣的,也是有些恼怒他将那些手段用到了她身上。

已经六十天了,任务时间过了一大半,她的度假日也该结束了。

“怎么不关你的事!”张三瞪大了眼看着她,“钟哥就是为了你才别人打起来的。”

他乘着叶璃一个不备再次拖动了她,一边就气喘吁吁地接着为心里的偶像辩解,“钟哥从来不在学校里打人的,这次绝对是因为你。”离教学楼也不算近,叶璃一路上就把事情听了个大概。

前两天被她揍了一顿的那个人余怒未消,大早上就来教室外找晦气,一唱一和地拿她开起了带颜色的笑话,说得实在是有些难听了,正好撞上了刚要进教室的钟曜,后者一眼不发就过去直接一拳把领头的撂倒了。“

可惜了钟哥那拳揍过去的时候多帅气,偏偏你这个女主角不在,喝彩的都是不相干的人,真是白白了这么经典的英雄救美。”张三一边感慨一边还回头看了眼她,满满的惆怅之情真是一点都没有作假。

叶璃跑到案发地点时,周围的人回头一看是她,飞快地就把路让了出来,正好就露出了一脚踩在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胸口上的钟曜,旁边还有几个在地上扭着叫疼的,听那哀嚎的声音就知道伤得也不算太重。

钟曜抬头看了她一眼,抬了脚蹲下身用手扼住了那个男生的脖子,说话的模样和电影里那些得意的大反派一模一样,“下次想清楚你要侮辱的人是谁。”

他朝着叶璃露出了个笑,之前还带着狠劲的五官瞬间化开,眉眼舒展,带着不曾掩饰的属于少年的冲动又纯粹的爱慕,周围居然有女生压抑着发出了惊呼。

“我都舍不得欺负狠了,旁人更别想多说上一个字。”叶璃正想就他前一句话翻个白眼,围在外圈的人突然提醒了一声,“教导主任来了。”

围着的人顷刻间鸟兽般散尽,张三留在原地摆出同生共死的架势,叶璃在他伸手推了一把,一点都没吝啬力道,看着差点摔倒带着怒气回头的人,只轻飘飘地来了句,“你的作业写完了?”

除了还在地上嗷嗷叫唤着的人,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两个站着的人,叶璃突然间转回身,朝着地上躺着的,说得相当好商量。

“你们是觉得刚才是在和钟曜切磋,这笔账就这样一笔勾销好,还是刚才是被钟曜打了,我另外再找时间和你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才好?我记得上一次你就是被拒绝了之后还不知好歹骂了人才让我想和你算账,听说这次你骂得更狠。”

她朝着几个人友好地笑了下,“别的还好说,我想三不五时地把你们套上麻袋打一顿,再随手扔到不知会有什么人来的巷子里,相信还是能找到人帮忙的。”很乐意帮忙的人站在她旁边,扫了眼不敢爬起来,怕再次被揍趴下的人。

明确的压倒性暴力面前,选择哪项已是分明。头上顶着最有代表性的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走到跟前,看了眼在地上的人,正拔高了音调正要怒斥,叶璃已经飞快地截过了他的话头。

“……所以,这不过是一场同学之间的切磋,只是钟同学手下没分寸,错误估计了对方的水准,才不一小心手滑了。”她严肃着一张脸,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眼不眨心不跳地说着瞎话,一点都不担心刚才众多目击者中的谁突然冒出头来告状。

教导主任自然不相信她的话,但被打的都咬死了是切磋,眼前两位又都是不简单的小祖宗,他就算真想变身包青天弄出个是非公道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和以后的退休工资。

于是也就说了几句场面话,让人把地上的人都送去了医务室。叶璃松了口气进了教室,正要低头找等会上课要用的课本,钟曜已经提着书包站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坐在她旁边的女生还在愣神,隔了个走道的周四立即就站了起来,颇为友好地让女生和他换位置。

钟曜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转头看着叶璃,看动作像是要去摸烟,又被主人生生忍住,夹了支笔在两指间过干瘾,“你刚才为什么不直说人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