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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你悔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你悔吗?

“你知道就好。”王妃一本正经的点着头,然后笑着看向清瑶姑姑,道:“清瑶啊,一转眼,你跟在我身边都快四十年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至今都还孑然一身,当初安排你嫁人你非那性命威胁我,如今悔吗?”

“王妃,那您嫁给王爷二十多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您如此冷淡,甚至当着您的面宠爱别的姬妾,您悔吗?”清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着王妃。

王妃听了清瑶姑姑的问话,直接愣住了,她回响起过往二十多年她和玉振天相处的点点滴滴,忽然眼中泪意上涌,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悔吗?

不,她不悔!

“不悔。”王妃摇了摇头,用手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去,坚定地说道。

她没什么可悔的,当年她与姐姐出游的时候,无意间她被他所救,从此以后心里就装上了他。那时候的他英俊不凡,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委以重任。他久经战场,浑身上下都透着血腥的杀伐之气,让人心生畏惧却又想不断地向他靠近。

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的喜欢捉弄人。那时候是她先遇到了玉振天,她和姐姐出游,姐姐性子野,一到目的地下了马车就钻进林子找野兔去了,而她学不来姐姐的那般气质,只能呆愣愣的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走动着。

那天马车停的地方路况不是很平整,地面很多细碎的小石头,她一个没注意踩滑了,恰好她站的那个地方是个斜坡,她就那么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好在那时从边关一路飞赶疾驰回京的玉振天骑着汗血宝马路过那里,在她就要滚落下那片斜坡的时候将她拉住,救下,才让她没有受伤。

那时候她看着逆光策马而来的他,那英俊的面容在那一刻突然就撞进了自己的心里,让她一直挥之不去。

姐姐回来的时候恰巧就是玉振天救下自己的那一刻,当时姐姐看着玉振天拉她的姿势,以为他是要将自己推下斜坡,还差点和他打起来,不过后来没打成,因为她开口辩解了。

此后,她们两姐妹就和那位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异姓王的平川王爷玉振天相识了。玉振天也经常约她们两姐妹出去游玩,姐姐不拘一格的性格让她每次都带着自己欣然前往,或许是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玉振天的身影牢牢地印在了自己的心里,让她每次看到他都羞涩万分,但仍旧想一直盯着他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玉振天约她们出去游玩的时候,总是盯着姐姐的一举一动看,总是围绕在她身边打转,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她才惊觉,玉振天看上了自己活泼的姐姐,而她却被她忽略。

她记得当时她怨过姐姐,毕竟她是先姐姐一步识得玉振天的,她看上了他,可他却看上了姐姐,引得她万分的伤心。起初她以为姐姐也是喜欢玉振天的,可是后来每次玉振天的约会姐姐都推攘着不去,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她才知,原来姐姐早就看透了她眼里的情绪,在为她牵线呢。

从那时起,她心中对姐姐的怨便消失无踪了。直到玉振天上门提亲,点名要娶姐姐的时候,她看着玉振天,一脸的不可置信。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还是只记得姐姐一个人吗?

天知道她自晓得姐姐在不久之后就要嫁给玉振天的消息是有多崩溃,她永远都记得婚礼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姐姐背着包袱到她的房间告诉她:曼曼,姐姐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人。我不想嫁给玉振天,不想和一个我不爱的人共度一生,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和我喜欢的那个人远走高飞。曼曼,你会祝福姐姐的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着玉振天,所以这次我一走,对你来说是好事。爹爹和玉振天都是十分要面子的人,明天我不出现上花轿,他们势必会让你代替我去,你会同意吗?

她不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只知道姐姐说她有机会可以嫁给玉振天,她满心都是欢喜。姐姐走了,和她爱的那个男人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云落国。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玉振天,一切都在姐姐的预料之中。

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姐姐在他的心里会慢慢淡化,然而并没有,他疯了一般的找了姐姐一年,杳无音信后开始酗酒,她和他的洞房花烛便是在他酗酒以后发生的。

她很开心他终于碰自己了,岂知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姐姐。但那一晚的他对她很温柔,极尽体贴,让她渐渐忘记了自己在他心里是姐姐的替代品,心中也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而觉得幸福。

这么多年了,要说她悔,其实她挺后悔的,可是想起他们洞房花烛那一晚,想起他们初见的那一天,她心中所有的悔都化作虚无。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两天,她至今还记得真真切切。

“王妃不悔,奴婢也不悔。”看着王妃,清瑶姑姑笑着开口。

在清瑶姑姑看来,没有什么比待在王妃身边更让她心安的了。她从小和王妃一起长大,看着她喜欢上玉振天,看着她嫁给他,然后看着她受他的冷落和排斥,她的半辈子她都看在眼里。王妃心善,她的身边从她刚嫁进王府到现在,如今就剩她一个人了,她又如何能在她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接受她的安排嫁人。

“清瑶,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如何?”突然,王妃这么问了一句清瑶,声音很轻,让她听的不是很清楚。

“王妃,您说什么?什么不在了?”清瑶抬头看着她,见她脸上表情有些怅惘,心中微痛。

其实她是听见了她说的话的,服侍在王妃身边那么多年,她的一言一行她都能猜得到,尽管方才她说的话很轻,她还是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二十多年了,爱而不得的悲哀,她扛了那么久,是决定要放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