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我还很恶心的对中年女人说了声：“谢谢啊。”

中年女人依然是一句话没说。那个谢谢恐怕我说着恶心，她也听着想吐吧。

拿到火车票的喜悦还是战胜了正义感，走在火车站的广场的时候，我愈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原来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立志要做点什么，改变世界，现在想想妈的，自己连堆狗屎都不如，你连张火车票都买不到，你还天之骄子，连狗屎都会笑醒吧。

看着广场焦急万分的人群，不知道我突然有种自豪感，至今我也不知道我自豪什么，就在十分钟前，我TMD和他们一模一样，为了一张火车票，在苦苦挣扎，只是给媒体拍摄的图片中多了一个黑点。

有黄牛凑过来，“要票不？”

，你怎么不早出来，我现在不要了，当然在火车站这个地头上，我知道规矩，目无表情走开了。

拿到火车票的那一刻，我真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来到滨海后，这句歌，我唱了N次了。恐怕作词者和作曲者一定没有想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还有个傻小子，在无比坚持的喜欢着他们的歌曲，当然通常他们的歌曲是用在泡妞成功、谈判成功、买票成功后，只不过不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拿到票，我给白莎发了条短信：“拿到票了。”很简短。

没想到，白莎更简短，只回了一个字：“好。”

我顿时觉得意兴阑珊，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吧，本来想缓和一下关系，可是说啥呢，还是装糊涂吧。

买到票的第三天，开始发工资了，这次我充满了期待。开发了个大客户，李光辉会给我多少钱呢，应该不止三千吧，希望不是三千。

在去拿工资的一路上，我反复在心里合计，李光辉到底会给我多少钱呢，三千、三千五、四千、四千五……这好像是赵本山的小品啊。

就这样一路上到了财务室。

张蓉蓉正低着头算着什么。今天的张蓉蓉头上扎了两个小辫，我感觉新鲜，这年头女孩子扎两个小辫已经很少见了。

我上去拨弄了其中一个，笑嘻嘻道：“小姑奶奶，挺潮啊。”

旁边的谭宁宁笑道：“林凯洋，见谁都叫小姑奶奶啊？”

“见你就叫大姑奶奶。”我嘿嘿笑道。

“嘴碎。”谭宁宁笑骂了一声，没再理我。

原以为张蓉蓉会抬起头把我一顿臭骂，没想到张蓉蓉抬起头，满脸通红，眼睛看着别处，结结巴巴道：“来……来了啊。“

“啊？“我刚想开玩笑，”小姑奶奶，你脸咋像猴屁股一样？“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明白过来，张蓉蓉为什么会脸红，在新城的那个晚上。其实那个晚上我什么也没做，但我好像又做了点什么，我也觉得尴尬起来。

气氛一时有点异样，“我来领我的工资。“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破沉闷。

“哦。“张蓉蓉打开抽屉，低头抽出一个信封，头也没抬，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信封明显比往常厚，我心里一阵惊喜，我刚想当面点点，可看张蓉蓉那个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我走了啊。”

“恩！”张蓉蓉头也没抬。

出来后，我长出了一口气，NND，这窝边草，以后看来确实要小心点，在财务室门口我急不可耐掏出崭新的百元大钞来：“一百、二百、三百……一千……一千五、三千……”

点到一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NND，谁这个时候，不长眼，来电话，打断了我数钱的快感。

骂归骂，电话还是要接的，掏出一看，是财务室的电话，我赶紧按通了接听健，“小姑奶奶好。”管她是张蓉蓉还是谭宁宁反正都无所谓。

“林……林凯洋，你那个领工资的时候，还……还没签名。”张蓉蓉磕磕巴巴说道。

“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我就推门而入。

张蓉蓉显然没想到我这么迅速，看到我的那一刻，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又是一个大红脸。

我忍住笑，这个张蓉蓉还挺可爱的，我对你做什么了吗，平常嚣张的样子哪里去了？

“我登记一下。”我大大咧咧。

张蓉蓉红着脸把登记本递给我，赶紧低下了头。

我决定逗逗她，“小姑奶奶，你这脸，咋像猴屁股一样呢？”

“讨厌。”张蓉蓉小声道，换了平常，以张蓉蓉的性格，早不知道一个啥扔了过来，可这次我说完，张蓉蓉只是一个“讨厌”，再没了任何动作，我不禁有点索然。

“我走了啊。”再次说道。

“嗯！”，这个感觉不好。

在门口，我再次数了数钱，数完，五千块，我有点小欣喜，欣喜的是这是我到这里工作以来，拿到最大一笔钱了，比我实习头三个月还要多，可是我又觉得有点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我也不明白。我站在财务室门口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还是钱的原因，其实内心里，还是希望李光辉能多给我点，1200万，李光辉能拿几万块吧，我猜。虽然这个客户是你最终谈定的，虽然我是你的助理，虽然……，但是我有很大功劳，你是不是可以多给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