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雷耶斯的肉体一点点消失在陈律的指尖，他的一整段人生的记忆都如同填鸭一般灌入了陈律的脑海。这一瞬间陈律把雷耶斯过去的一切经历均占为己有，没有一丝的遗漏。

在吸收完雷耶斯的整段人生之后，陈律疲惫地单膝跪地，浑身大汗的就像刚刚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一样。只是导致他如此不堪的倒不是肉体上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压迫。

黑光病毒的记忆吞噬不同于X教授或者火星猎人的心灵感应能力，心灵感应读取他人的记忆是如同观看电影一般以第三者的视角浏览他人脑海中的经历，而记忆吞噬却是让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直接根植于自己的大脑，会导致记忆上的混乱是理所当然的。

毫无疑问记忆吞噬这一招是一把双刃剑，弄不好把自己搞成人格分裂是很有可能的事，要是吸收太多人的记忆的话，妥妥地会把自己弄成连本身是谁也不知道的疯子。

如果不是为了将自己完美地伪装成蓝甲虫，陈律也不希望有用上这一招的时候。

托尼走过来扶起陈律问道：“怎样，没事吧，需要我给你做一个开颅手术吗？”

“还可以吧。”陈律扶着额头苦笑着说道：“真的有那么几秒钟我都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蓝甲虫了，让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灌输进脑海里，真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

其实何止是不愉快，如果陈律的意志不是那么坚定的话，现在他就该变成一个双重人格者了。其实搞不好雷耶斯的人格都已经潜伏在陈律的大脑里面，稍有一点刺激就会被唤醒出来。

那陈律当然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赶紧处理好现场，我们该去准备下一次行动了。”陈律捂着头向托尼命令道，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有更重要的是，先预防一下自己第二人格的诞生。

托尼望着陈律离开的背影，轻轻摇摇头问道：“你不会变成一个好人吧？”

“在这个世界，我根本没有好与坏的概率，只有是否符合自己的利益而已。”抛下这句话，陈律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当中。

回到住处之后，陈律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补上一觉，现在他感觉自己大脑都快要停止运作了。吸纳他人的人生终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他也不算擅长精神方面的心灵感应能力者呢。

陈律没有料到的是他这么一睡就花了整整24个小时，在这段漫长的睡梦当中，他感觉自己又度过了十几年了一般，将雷耶斯过往的经历全部在梦境重新经历了一遍。

当陈律终于从床上醒来时，甚至还有种梦境里才是现实的错觉，因为这一次的长梦，所感觉到的事情都太过真实了。

“真是麻烦的能力。”陈律苦恼地摇摇头，他开始有些理解那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失忆者的感受了。如果有一天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那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这些哲学问题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陈律从脑海中甩去了，至少他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要他不去滥用这份记忆吞噬能力的话，这种事基本上永远不会发生。

所以他还是先考虑当下的事情，首先便是他是否能够完美地扮演好蓝甲虫这个角色。这关乎到他正义联盟分裂大计的核心部分，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首先陈律还是试着启动一下从雷耶斯身上夺取的间谍型号圣甲虫，虽然这玩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陈律的镭射光束命中导致损坏了，但以其自主修复功能应该早就完全复原了才对。

然而即便是陈律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变形成雷耶斯的姿态，也完全无法唤醒圣甲虫卡基达，很明显这副武装与海梅·雷耶斯是属于一种近乎灵魂绑定的状态，即便是陈律获得了雷耶斯的身体与记忆，也无法仿照出雷耶斯的灵魂来唤醒这套间谍型号的圣甲虫。

“算了，反正我有后备方案。”

陈律将这颗甲虫外形的圣甲虫变形器随手一丢，然后在其仍然飞在半空中时在空气中用宇宙魔方张开了传送门，让变形器飞进了传送门里面，随后传送门的另一边就传来了托尼的抱怨声：

“嘿，不要乱丢垃圾啊，我会搞不清楚那些东西是有用的！”

陈律走过了传送门，便来到了托尼位于哥谭市的秘密实验基地。这里满地都是机械零件，天启星母盒、氪石、加上陈律刚刚扔进来的圣甲虫，这些在DC世界称得上是无价之宝的稀罕物品简直如同垃圾一样被托尼堆在角落。

没办法，谁让托尼暂时没空去管这些如同科技宝库一样的东西呢。

至于托尼现在正在忙的事，当然就是之前陈律从致远族主星上带回来的军用量产型圣甲虫武装了，为了确保它和蓝甲虫身上那一套特制的圣甲虫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托尼可是在细节上不得不动极大的功夫。光是由于材料上的特殊，就让他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好不容易才令这套圣甲虫的外表趋于完美还原蓝甲虫的外形。

“看来我的要求令你很苦恼呀。”陈律毫无歉意地说道。

托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了这是很繁琐的事情吧，说真的，如果不是你特别要求，我就把这件事丢给贾维斯了。”

“关乎性命的事，还是认真一点吧。”陈律漫不经心地做到了桌子旁的另一张椅子上，伸手向托尼问道：“还有另一件事，你准备好了吗？”

托尼轻轻地叹息一声，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字典厚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推给了陈律。在文件的封面上，白纸黑字写着几个大字——

《超人类管理法案》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一套，依我看，倡导那些超级英雄可以不按法令行事，只凭一己之力执法可不是一件好消息啊。”托尼如是说着。

“不是好消息就对了，我需要的就不是好消息。”陈律接过文件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