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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所谓兄妹(1 / 2)


陶菀静坐妆台前,望着那模糊的铜镜中照出的脸庞,一个月的奔波,脸上已经有了风尘仆仆的憔悴,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

也许是她生的不够讨喜,所以这么多人不曾喜欢她,无论在凤栖,还是在这儿,大家第一眼见到她,目光中都含有忌讳,不过她好像一直都是个乐天派,自得自乐,如今凤栖的人算是还待见她,那么以后这儿的人也会慢慢地待见她吧,望着镜中的人儿,她扯起嘴角自言自语:你太贪心了。

是啊,她何必这么贪心呢,他们不待见她与她何关,她又不是要与他们过一辈子,只要楚风待见她就好,可转而她又苦笑。

进屋后,楚风几乎都没有和她说过话,而且还迫不及待地需要她离开,她果真是个多余的人啊,在他和他妹妹之间是个多余人。

那么在那个小姐的眼中她更是一个多余人,因为她切身体会,当湖嫂子嫁个哥哥的时候,她一度地讨厌她,她分走了哥哥的一半爱。可现在她不会,因为哥哥将嫂子娶回来,是多了一份爱给她。

罢了,她也要学嫂子般豁达些,没必要和小孩子计较,没必要和小孩子吃醋,这样一想,她的眉头又慢慢地舒展开来。

这儿是她最近需要住的屋子,她还是亲自好好打扫,这儿的也真听话,她说不用,当真就不来打扫了,屋子虽说很整齐,可还是有浓重的潮湿味,她离开梳妆台,将屋子中的窗户通通推开,让屋外纯净的风来吹散屋中的霉味。

凉风习习而来,吹得她有些发抖,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她的鞋子其实早已湿了,她在屋子中寻了半圈,也不见得有双干净的鞋子供她换。

她轻叹一口气,她真得是来对地方了,来到一个自食其力的地方,即便你活生生的站在他们的眼前,他们也不会看到你需要什么。

还是去找人要一双鞋子和一件衣服吧,若是真当没有合适的,借一把伞也可以,她可以漫步出去买些,还有一些生活要用的物品,这般光秃秃的屋子,她其实有那么点不适应,没办法,她有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简单的生活了,即便当初在桃苑,即便简陋,该有的还是有。

她提起裙摆,朝着屋外走去,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她按着记忆的路往回走,总会碰到个人,缓步而行,风冷得沁骨,江南的冷带着太浓的湿气,吹得她脸都有些疼,估摸着现在已经是11月底了吧。

一路往前,不见一个人,为何楚风所有的地方,奴婢侍卫都那般少,不会是雇不起?但转而为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笑笑,她真得多想了。

但如今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真当很懊恼,她很冷啊,身子冷,脚也冷。

看来她只有去前厅找楚风了,他应该会帮自己弄套衣服,弄双鞋子,也不知道他的身上是否有淋湿,要是i淋湿,也该让他去换下,免得染上风寒。

厅堂出现在眼前,她正欲跨门而入,见得他们兄妹俩依旧拥在一起,依稀还能听到她在抽泣,而他在柔情地望着她,低声安慰着她。

她赶紧地缩回脚,她若进去,便会打扰他们,免得让他妹妹更加讨厌自己,她还是闪一边为好,在她哭泣的时候,自己是个不该出现的人物,她需要的是哥哥的关怀,而不是一个突然闯进他们生活的人。

似乎每个妹妹都有恋兄情节,她也不意外。

她瞥眼望见墙角立着一把伞,是他们带来的那把油纸伞,她瞧瞧地走过去,拾起伞,便朝着那朱门走去,那老头儿不在朱门处,想必是去某个地方躲雨了,她将伞搁在肩上,双手一用力,将那沉沉的朱门拉开,吱呀声来得很悠长,如一声叹息。

陶菀擎着伞跨出门槛,回身又将朱门阖上。

这次她一个人走在石板路上,雨巷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如她现在一样,默默行着,寒冷,凄清,又惆怅。

陶菀将伞挪开一点,望向那从遥远的天上倾洒下来的雨,何时才会放晴呢,是不是她该弄个晴天娃娃挂在屋子里,她才会变晴呢?

她再将伞挪到自己不会被雨淋湿的位置,加快脚下的速度,她还是趁早买好东西,早点回去,免得个她们添麻烦。

因为雨天,小摊铺都几乎看不见,而那些大门而敞开的铺子,也是门可罗雀,很是凄凉,当陶菀收起雨伞,跨入一间布行的时候,那都开始打盹的掌柜赶紧地迎上来,有礼而客气:“姑娘,你需要点什么?”

“给我两件上好的女用衣衫罗裙,和一件男式长衫。记得包的严实些,再给我弄两双鞋子。女用参照我的,男子五尺六,你照着办就是。”陶菀懒得去细看衣服的模样,只要合适便可,能够御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