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宜凌，你这个毒妇，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凄厉的咒诅声回荡在别院四周，落在翟宜凌的耳边，却并未引起她丝毫的反应，有的也只是无尽的厌恶罢了。

她疼惜地摸着自己脸上的小伤，“为了个贱婢，害得我的脸被弄花，当真不值。”语带傲娇，眼眸藏火，翟宜凌还在为翠凤刚才抓伤她脸的事不开心。

‘“夫人，府内刚进了一批用雪山上的灵蛇炼制而成的雪凝霜，听说涂在脸上，效果极好，夫人用了，一定也能恢复原来容貌，甚至更胜从前。”

轻微的抓伤就算不涂这价值连城的雪凝霜，也一样会好。只是崔管家极懂翟宜凌的心思，哪怕是多一刻忍受这脸上的伤痕，都是翟宜凌所不能忍的。

“磁，还是你会说话。”视线微扫，注意到一边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的翠徽。

“这个，你看着收拾了吧。”

“是。”

“不要，不要啊，夫人！”

……

都统府内林婉兮重病以及翠凤下毒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军部，沈问之当即抛下手上所有的事日夜兼程赶回。

婉兮，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都统府。

新式斯普朗汽车在府门偌大的空地上停下，沈问之从车上下来，径直入府。

“钧座……”早就等在一边的翟宜凌一见沈问之，嘴角就露着灿烂明艳的笑靥之花，“钧座，您总算是回来了，宜凌可是想你想得紧。”

“让开。”冷嗤一声，沈问之连看都不看翟宜凌一眼，绕过她身侧径直往东厢院的方向走去。

“夫人，到底怎么了？”沈问之一边急促地大跨步走着，一边询问林婉兮的情况。

“回钧座，医官联合会诊，夫人的毒已深入骨髓，时日无多了。”

脚步骤停，身子如触电般震颤了下。沈问之抬头，望着林婉兮所在的卧房，双拳紧紧握住。

闯入卧房的瞬间，屋子之内弥漫着的药味瞬间将沈问之裹挟。视线偏移，数十位医官围绕之下，沈问之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正躺在锦纱床上，面色苍白、身形消瘦。

缓缓走去，熟悉的笃笃声悠悠传入林婉兮的耳朵，这是军靴踏在波斯地毯铺就的胡桃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

沈问之，是你，是你吗？你回来了？

林婉兮费力地挣扎着想要睁眼看看，眼皮如灌了千金重般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珠，想看清身旁人，却无能为力。

床沿边的空旷以为沈问之的坐下，被占据了一块，“我回来了。”低沉黯哑的声音低低传出，沈问之捧着林婉兮冰凉如水的手，放在他略有些胡茬的下巴。

“林婉兮，你睁开眼看看我，是我，沈问之，我回来了。”再一声呼唤，沈问之眼泛火热的光，殷殷期盼，期盼着林婉兮能就此睁开眼。

什么病入膏肓，什么命不久矣。他沈问之不相信，也不允许。

“钧座，夫人的病……我们已经尽力了。”军医院的院长陈医官垂首低眉，对林婉兮的病情表现出了极大的无奈和同情。

“尽力？”沈问之嘴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们当真尽力了？”冷冷一句，就吓得在场每一个医官都瑟缩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