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这里与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不同，这里的神秘只在于那个人。

韩再有些紧张，手心全都是汗。困扰他几年的心结今日就要揭开，他觉得自己很自私。明明有很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对他无微不至的三位姐姐，为什么他要执着于去知道这个秘密？

转头，他想要离去……

可……

内心的挣扎又让他很难最终下定决心。

“既然来了就坐坐，为难的事情不去想便是。”声音不似他在主峰时听到那般隆响慑人，韩再知道一切都瞒不住这位师祖。

进得石洞，里面的光线很暗淡；空旷的石洞中只有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面盘膝坐着一个看起来行将朽木的老者。身上的衣物青灰难辨，上面也落满了灰尘。

“拜见师祖！”

风长落笑笑，道：“真快啊，都说山中无日月，一晃便是二十三年转过，当初呱呱乱叫的小娃子如今成了这般模样。”

“师祖，当初您为何要用我替换掉韩家的孩子？”韩再直奔正题。

风长落淡然，只示意让他坐下，“有非换不可的理由，你要知道吗？”

“我自是很想知道。”

“毒体的威慑你也见到了，若是他在凡尘界生活哪怕失控一次，会有什么后果？”

风长落一句话让韩再无言，这的确很难定论。武沉音的寒骨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韩钊的毒骨不仅仅能要了他自己的命，对身边所有的人全都是威胁。

“即便如此，只需告知韩家人孩子的真正去处便可，何必多此一举。您可知从第一日起我娘亲便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她该怎样伤心。”韩再想到母亲便觉心伤，若可能他宁愿自己只是个孤儿，也不远让她为了韩钊日夜担心。

“那孩子有非离开不可的理由，而我将你送去韩家也是深思熟虑，只有韩家孩子的身份才能让你躲过劫祸。韩再，你的身份太特殊了。”风长落道。

“既是特殊，为何三番两次不肯告知？非要等到现在？”韩再有些气在身。

风长落叹息，浑浊的双眼盯着韩再许久，道：“你今日来，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是身份还是身世，你自行选择一个！”

“这……有什么区别吗？”韩再问道。

“很大！”风长落道。

韩再这下为了难，总觉得这两个词本就没什么分别，若说有那便是身份可能只是一个词，他是谁。但是身世或许会清楚的告知他曾经的一切。

“身世！”

风长落听后点头，道：“好，身世！我不知道！”

嗯？

韩再听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师祖您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知道您还让我选。难道身份您也不知道？”

“你的身份我知道，可是你已经选择了身世，所以身份我却不能告诉你！”这老头淡淡一笑，只气得韩再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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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归一阁的长辈都这么不靠谱！一个师傅就够我头疼了，您也这么欺负人。”韩再坐在哪儿满是委屈的絮叨。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因为你不止是你，你还是他！至于他是谁，我不清楚。你可以选择只做你自己，也可以去做那个他。”风长落道。

“你你他他，我糊涂了。”韩再道。

“不是我多此一举，他的夙愿因果承结在你的身上，就算你已经不是他，却还是要完成他最后的夙愿。韩再，天华域正东十万里有一国名唤青周，或许你可以在那里找到自己的身世。”

韩再听得云里雾里，说来说去竟然只是让他去一个地方寻找。时隔二十多年，他去那里还能找到什么？

悻悻下山，心中是失落无限，最终只在家人的笑意中化为乌有。

“孩子，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是做母亲的，我相信当初一定有什么事情才会迫不得以让他们放弃了你。去吧，找到他们。”林菀很平静地说。

“娘，他们肯花费十万里路把我送到这里来却不肯花心思养我，我真的没想过再去找他们。”韩再摇头。

“亲情浓如血，可你身上毕竟流着他们的血。娘不希望你有什么遗憾，去吧，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便足够了。”

劝他去的人不止一个，甚至就连杨清灵这女人都难得地贤惠一次。

……

向东十万里须得途经十几个国家，韩再倒是没有一股脑的便冲过去。走走停停，感受尘世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