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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薛度云(26)(2 / 2)

他把我从沙发上提起来,一拳打在我脸上。

“你他妈要乱搞,就不要假惺惺办什么狗屁婚礼。”

我如没有骨头似地倒在沙发上,不说话,平静地面对他的愤怒。

江枫指着我说,“薛度云,你没资格娶她,我要带她走。”

说着他朝楼上冲去。

“她已经走了。”我说。

他的脚步在楼梯上顿住,看我一眼,似是不相信,还是去楼上找了一圈儿才下来,重新提起我的衣领,怒视着我。

“她去哪儿了?”

“已经离开南城了。”

他的拳头又来了,我任他打了好几拳,终于回了他一拳。

他生气,可我心里又何尝不痛?

“她走,比留下好。”

我压抑着并不平稳的气息,这话是在解释,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江枫一脚踢翻了我先前插好花的花瓶。

“她怀孕了,你他妈让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去哪儿?”

他的怒吼如一道惊雷猛然劈向我。

我缓慢回头,僵硬地看着他。

我回想起那个我冒雨为她买临家铺子的包子的那个晚上,她吃了两口就吐了,她说肠胃不舒服,当时我深信不疑,没往别处想。

呵,原来我也有被她骗到的时候。

我苦笑,“那她更应该走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江枫发泄了一通,走了。

我把那束花从破碎的玻璃渣子里捡了起来,重新弄了个花瓶插上。

地上也懒得打扫,又躺回沙发上,拿出手机来,翻到南北的电话。

我打了三遍,她才接起来。

“度云哥?”她的语气里有不安。

我淡淡地说,“你过来,我在家里等你。”

“哦,那个,度云哥,我呆会儿还要……”

“马上过来。”我加重语气。

“哦,好,好吧。”

半个小时后,她来了。

我叼着烟靠在沙发上,听见她脚步声在进来的时候放轻了,也听见她打扫地上玻璃的声音。

做好这一切,她才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小心地喊我,“度云哥。”

我睁开眼,平静地打量着她。

她心里很清楚她做错了什么,所以此刻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我。

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那时她天真活泼,虽然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但她的眼睛是纯净的。

她那时还不够懂事,只知道南溪在舞台上的夺目,并不知道她为她付出了多少心酸。

她向往着站上闪耀的舞台,却并不知道成功的道路上有多少的血泪。

从前,我也觉得她很聪明,而如今看来,她那些不过是些小聪明,令人生厌的小聪明。

在我的打量下,她的头越埋越低。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抬起头来。

“沈瑜姐呢?”

“她走了。”我说。

“啊?”

她想表现出惊讶,可她内心的真实情绪还是出卖了她,令她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她走了,那明天的婚礼……”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蹲到我面前。

“度云哥,整个南城都知道你明天要举行婚礼,婚礼不能搞砸了,我,我愿意做你的新娘,帮你完成这场婚礼。”

大概是看到我眼中的厉色,她又小声补充。

“假扮,假扮也可以。”

我突地站起,捏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她脚步踉跄地被动跟着我,直到被我塞进车内。

我坐进驾驶室,车子飞快行驶在路上。

南北很惊慌,“度云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没理会,只是沉沉地盯着前方。

玻璃窗上开始落下雨点,慢慢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

车子高速行驶了三个小时,最后停在了僻静的乡村。

此时雨下得很大,雨点打击着车身犹如在放鞭炮。

我下车,将南北从车上拽下来,一路拉着她走得很快。

她应该知道我要带她去哪儿了,大概也是被我的气势给吓到了,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度云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把她带到山上的一座坟前,扔她跪下。

大雨冲刷着我们,冰冷的雨水湿透了衣服,雨水顺着衣领灌入,冷得彻骨。

我盯着南溪的墓碑,一字一句地说,“南北,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即便是以后到地下去见到你姐姐,我也问心无愧。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再也不会管你,你要再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别怪我断了你的明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