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并不是百分之百的顺从李若涵，百分之百的对她没有意见。

早期，李若涵对曹兰还不错时，曹兰还是能够忍受李若涵的小脾气，包括后来，李若涵对曹兰没有好脸色，曹兰还是顺着李若涵。但上次同学聚会的事，曹兰虽说是帮着李若涵说话，但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我还以为曹夫人对李总监一直很满意呢。”万素依浅笑着，话已经出口，语气并不能听出咸淡。

但从一开始，万素依便已经打开了她说话的心思，此时她现在一些心里话想要收住也收不住了。

曹兰讥讽一笑，对于李若涵的不满在脸上，言语之间并没有明说：“她有她的有点，不过要是能够和万素依结合一下那就更好了。”

出口万素依的名字，曹兰有些哽住，怕杨之水听不懂，问了一次：“你知道万素依吧？”

“我知道。”万素依面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回答她。

在曹兰这儿，听到万素依的名字，万素依已经没有情绪了，像是在听别人的名字一般。

“知道就好。”曹兰本没有打算提及万素依，现在提起来了，不说下去反而很是尴尬：“她现在身份不一样，是孟乔易的太太，以前……她是我儿媳妇。”

曹兰认为和杨之水足够熟，可以分享一些小秘密。她本以为她说完这样的话，杨之水会非常吃惊，但是杨之水什么反应都没有给她。

“难道你不觉得很吃惊？”曹兰看到杨之水的神情反而吃惊了。

“我知道，我听梁总说过。”如此说，曹兰应该就不会觉得奇怪了吧。

果然，曹兰微微点头，并没有再露出过多的表情，可还是详细的和她说一下具体情况：“万素依人还可以，性格也不错，不过，家境差了一点对我们家没有任何帮助，如果说李若涵的家境再加上万素依的为人处世，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曹兰说的太过直率，没有任何情绪上的阻拦。话一出来，朝着杨之水看了一眼，又担心自己说的太过直白，想要把话圆回来：“我这么说杨小姐可能不太理解。婚姻这种事，其实有时候不单单爱情的事，得各方面合适。就像万素依，她不是也找了一个比我儿子高出一头的男人？这人还是得朝高处走。”

“我赞同您的话。”万素依放下自己唇边的咖啡杯，知道曹兰在等自己如此一句话，还是很爽快的给了曹兰。

曹兰满意一笑：“我能够遇到像杨小姐如此投缘的人真是不多了。”

万素依浅笑着，并未怎么说话。

能够让曹兰想要多聊几句的人，不是家世不错，就是有些势力。万素依自己很清楚，如果现在的杨之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化妆技术，曹兰还是不会高看自己一眼。

万素依坐在曹兰的对面看着曹兰，可曹兰再说什么，万素依并没有听进去。

等到曹兰提出离开时，万素依面上的笑意以最快的速度收敛了起来。

这是万素依最后一次见曹兰，下一次如果再见到曹兰，那便是让曹兰后悔的时候。

万素依见完曹兰又去见了梁寅，今天她有最后一张合同要和梁寅谈。这张合同结束后，她和卡琳的合作也就差不多进行到尾声。

梁寅今天见杨之水，表现的很是心不在焉。他看着杨之水的视线虽然格外认真，但注意力并没有在杨之水身上。

杨之水看着合同，好一会儿抬首看向梁寅时，不由得一笑：“梁先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一直盯着女人看不太礼貌？”

梁寅被杨之水的话打断思绪，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神情：“不好意思。”

他最近似乎总是犯这样的错，并且无法克制。

“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梁先生你也签个字吧。”万素依并没有理会他话，没有表示出自己生气，但是也并未表现出毫不在乎他。

梁寅并没有怎么看合同，合同本身就是卡琳所拟订，有没有问题，他应该比任何都清楚。

看着梁寅干净利索的签字，万素依挑了挑眉，很快也在合同上签字了。

“以后我们见面可会少很多，多保重。”万素依从位置上起来，像是和梁寅做告别。

梁寅干干的看着杨之水：“杨小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既然梁寅有问题，万素依还是很乐意效劳的。

梁寅盯着杨之水，问题本身很难开口，但是他问的非常干净利索：“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和万素依有点像。”

不知道为什么，梁寅最近看万素依有些奇怪，看杨之水也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会有什么牵扯，可总是弄不清楚。

杨之水听到梁寅的问题，脸上挂了几分笑意，像是不太清楚梁寅话里的意思，可还是玩笑说了一句：“何止是像。”

万素依这句话里明显有其他的意思，梁寅听出来了，但他以为杨之水说的是万素依和她都和孟乔易有关系，并没有放在心上。

万素依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等着梁寅追问，也没有再问其他，而是直接收起了自己的东西：“再会梁先生。”

杨之水之前表现出对梁寅的话题很是感兴趣，梁寅还以为她会回答，没有想到她问了问题，却没有给他答案。

看着杨之水离开的背影，梁寅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虽然杨之水没有给出她明确答案，可梁寅总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他了，并且是肯定答案。

杨之水应该也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相似的地方吧……

脑子乱糟糟的想法冒出来，梁寅自嘲的笑了笑。以前，他什么时候把心思用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梁寅开始让这些事分心了，他的心思不应该在这上，无论是杨之水还是万素依，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他的整颗心应该都在卡琳！不单单是卡琳，还有李家！这些东西，他都要得到。

梁寅想到这些，稍微冷静，视线也恢复了以往的理智，这或许才应该是梁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