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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一盒药膏(2 / 2)

“小郎君正在书房中与王小郎君做功课呢!王郎在一旁看着。”

用梅花泡的水洗过手后,宋酒觉着手上不那么痒了。“阿盼今日可有发脾气?”

花媪摇头,“小郎君今日乖得很,似乎很喜欢跟王郎习文。”

宋酒也不惊奇,若是这点问题王之焕都解决不了,要他来有何用?

宋酒净了手,回房将身上的襦裙换了下来。

花媪瞧见满地的衣裳,正欲捡起来去洗。

宋酒看着那堆衣裳,冷冷地说道:“花媪,这襦裙不要了,将它扔了。”

“小娘子,这……”这衣裳还是新的呢。

花媪是个朴实的老人家,见宋酒这件衣裳才穿过一回,觉着有些可惜。

“扔了!”

宋酒有些不高兴,只要是林路桓碰过的,她都觉得恶心。

手上起的这些疹子,足以证明她是有多恨林路桓,多厌恶林路桓的接触。仅仅是简单的碰触,身体还是给出了最清楚的答案。

花媪瞧见宋酒面上的愠色,悄声拿着襦裙退了出去。

王之焕进门来,在榻前的桌旁坐下。仿佛是在自家一般自在、无拘无束。

宋酒也不能责怪他,这房间虽说是她的闺房,但宅子里的房间不多,一间只能当两间用。

“听花媪说,阿盼今日习得很认真。”

不是问句,自然不是询问王之焕详细的情形。

王之焕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就搁下了。

这不是他爱喝的。

“你这茶叶该换换了。”

宋酒挠挠手,轻讽道:“我这女商人还没富庶到可以每日饮青凤髓的地步。”

这些世家郎君个个要求高得很。钱改容用青凤髓待客,而王之焕每日饮的茶皆是青凤髓。

“听说宋家酒楼要招女子做量酒博士?”王之焕问道。

宋酒也不知他是从何处知晓的,整日待在宅子里,消息却件件没有落下。

怪不得世人都说:王氏郎君,闭门不出而知天下事。

宋酒笑问:“怎的,郎君想去?”

这是有心要揶揄他。

王之焕瞟了一眼宋酒发红的手腕,回道:“我倒是有心,就怕你不敢收我!”

“郎君敢在百姓面前抛头露面,酒娘便敢收下你!”

“你若不怕酒楼的门槛被踏破,一个量酒博士而已,我还是做得的。”

两人一来一去地打着太极,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许是想从对方的话中套些什么,许是探探对方的虚实,却毫无所获。

未几,王之焕起身,从袖中取出一盒小物什,搁在桌上。

“睡前擦擦,止痒。明日印记便会消去。”

宋酒悄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还在发痒的手腕。有些好笑,问道:“郎君这是作甚?酒娘何处需要止痒?”

王之焕心下暗笑,都这样了还在逞强。

宋酒看着王之焕一身清俊地走出房间,又看了看那盒东西。没动它。

夜半,宋酒终于忍不住,摸黑起来。

燃上烛火,那盒东西仍静静地躺在桌上。

宋酒实在不愿意用王之焕给的东西,用就意味着她又要欠他一个小小的人情。

但王之焕的东西肯定是好的,不用又着实可惜,更何况眼下手上实在奇痒无比。总不能大晚上的惊醒花媪,让她去请大夫来吧?

欠就欠吧,大不了还就是。

打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好香的药膏!

抹在手上还有一丝丝凉意。真是奇怪,这药膏一抹在手上后,就不痒了。

这夜,宋酒终于睡了个安稳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