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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眼前吃亏


裴皓哲话落,好几道道黑影伴随着惨叫声从里边飞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先前冲进百花楼的裴府家兵?

随行的家兵立即紧张万分的护在裴皓哲的前面。

一阵香风带着花瓣屋子里飘了出来,随即贺兰音便拎着白肃清从里面飞了出来。她面容姣好,似九天玄女,叫苏黎和裴皓哲同时怔住。

裴皓哲心里忽然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忽然之间不希望苏黎对贺兰音太过于有好感,冲着贺兰音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苏黎转过头来瞧他,“世子认识这位姑娘?”

裴皓哲冷哼一声,不太愿意回答。苏黎抿唇,看着浅笑着的贺兰音笑道:“世子怕是误会这位姑娘了。这位姑娘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本侯的东西被人给偷了。姑娘行侠仗义,方才不顾自己的名声跑到这百花楼中。”

“但世子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苏黎看向面色不太好的裴皓哲,“如今误会也除了。世子可否能看在苏黎的面子上,不与这位姑娘计较?”

“可不是么,”贺兰音拎着白肃清的衣领朝前一扔,“抓到这人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的。裴世子便借此缘由来挟我,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你!”

“我去!”白肃清打断裴皓哲的话,伸手指着贺兰音:“本公子帮了你这么多,你竟然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拿人东西了!?”

亏他还以为这女人将他拎出来是大发善心,如今看起来并不是?

苏黎看了一眼跌倒在面前的男子,总觉得有一丝的眼熟。他还未开口,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而来。

原本远远的围在四周的百姓立即尖叫着四散而开,从街头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一群身着异装的胡人。

与方才被禁卫军围起来的胡人不同,这群人更为年轻一些。大老远的瞧见苏黎等人,便纷纷驾起弩、弓,瞬间便是近百根弩箭射了过来。

贺兰音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苏黎。见他面上神色也不是太好,便知就连他苏黎也没有料到京城里还有这么多的胡人。

看来前段时间的天火确实是引来了大患。

裴皓哲的家兵被射杀不少,地上登时血红一片。年轻的胡人冷着脸冲了过来,见人就砍,见物就撞,一时之间如同腥风血雨。

“你要的东西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贺兰音忽然轻喝一声,在白肃清的诅咒声中冲天而起,竟一下子跃入半空,不过几个旋身,便瞬间射出几柄暗器。

那暗器均打在马前膝上,马儿凄厉的惨叫一声瞬间倒地。年轻的胡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朝着苏黎和贺兰音等人冲了过来。

此地正是北辰中心,胡人竟然也敢出现。可见这里面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些。贺兰音一边思考着,一边想着要不要趁乱带走一个,自己好慢慢的审问。

“看住他。”苏黎对着赶过来的附属轻喝一声,夹紧马腹与贺兰音一起加入混乱之中。

看着里面两道身影,裴皓哲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缓缓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在白肃清诧异的目光中掏出一柄精制的毒针暗器。

贺兰音实在是太过可恨,本来还想利用一些计谋来让她死去的。可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竟然会有胡人突然出现。

这是连老天都不想让这天下,继续姓北辰!

毒针对准贺兰音,眨眼的思虑间,毒针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正在与人战斗的贺兰音却是全然不知。

苏黎面色微白,正欲伸手去抓,一片明朗的上空忽然阴暗了下来。

方才被胡人砍倒的小摊帐篷不知何时飞了一块过来,一下子就将里面打斗的人给罩了起来。

在那巨大无比的篷布落下的瞬间,一直背对着裴皓哲的贺兰音忽然转过头来,冷冽嗜血的光芒叫裴皓哲心中猛的一颤。

闻讯而来的众多禁卫军跑了过来,不稍片刻功夫便将那群突然出现的胡人给抓了起来。苏黎撕开遮在眼前的篷布,四周望去,哪里还有贺兰音的身影?

他正拧眉音,忽然听见一道哭声传来。苏黎转头望去,却见裴皓哲的家兵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裴皓哲的身前:“奴才没用!枉费世子良苦栽培之心啊!奴才是真的没有想到,那贺兰音,竟然会武功!世子啊,求您再给奴才一丝的机会吧!奴才一定将那个贺兰音带到您的面前!”

裴皓哲面色一沉,一脚将那家兵踹倒在地:“滚!”

那个女子竟然就是贺兰音。

而裴皓哲,竟然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给杀了!

苏黎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折出一道冷光,冷冷的盯着裴皓哲一会儿,转身吩咐道:“向全城下令,务必要将贺兰府的音姑娘找到!”

副将低声应是,立即率领着一方兵队离去。

禁卫军小跑到苏黎的面前,指着白肃清道:“小侯爷,那个男子怎么办?”

..........

贺兰音朝前飞奔着,她胳膊上渗出了一丝的血迹。

裴皓哲的毒针着实厉害,若非她感官灵敏凭直觉躲过,那么她今日必是死尸一具了。

贺兰音嘴角噙起一抹笑来。

她与裴皓哲当真是旧恨加新仇了。

后方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贺兰音眼角余光望去,却见好几道的黑色身影正极速的朝着她这方向追了过来。

贺兰音轻哼一声,看来那裴皓哲是杀定她了。

顺便骑上栓在路边上的马儿,贺兰音猛夹马腹,马儿便如同疯了般的冲了过去。

身后的黑衣人微怔,看了一眼四周兄弟,微做了个手势,几个人便迅速的向两侧分开,是想将贺兰音给包围了。

贺兰音抹掉嘴角的血迹,抽打马儿的屁股更狠了些,马儿的速度立马又上了好几个层次。

不多时,身后由远而近传来一阵马蹄声,穿着银色风袍的叶翾微微掀开袍盖,展颜一笑:“怎么样音音,有没有一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