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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战家的男人


细碎整洁的头发,俊朗温润的眉眼,削薄的嘴唇,特别是鼻梁上那副精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更是为面前的男人增添了几分温雅和绅士之感。

隐藏在镜片之下的丹凤眼微眯,男人对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女人上下扫视了一圈,语气带了丝嘲弄,“原来是你。”

宋清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战家的人,而且还是战祁的小叔,战诀。

抿了抿唇,她忐忑的搓着衣角,低下头小声道:“谢谢您帮我。”

“用不着。”战诀不再看她,语气淡漠道:“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言下之意,不是为了特意救她的。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店长错愕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宋清歌这才收回思绪,转头和店长把事情的经过解释了一遍。听了来龙去脉之后,店长便立刻通知了保安部,并且报了警。

很快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便赶到了现场,简单的了解情况之后,警察便对宋清歌道:“你先跟我们去所里做下笔录。”说完又看向一旁的战诀,“这位见义勇为的先生也一起来一下。”

到派出所做笔录也无非就是那几项,民警了解完情况之后便让他们离开了。

那个男人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流氓,只是喝多了之后闲逛到了商场,恰好又看到宋清歌姿色诱人,所以在酒精的驱使下才会心生邪念。但即使这样也逃脱不了他猥亵妇女的罪名,即使不会受重刑,关个一年半载的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宋清歌跟在战诀身后走向他的车,攥着自己的皮包的带子,局促的道:“今天……谢谢您帮我。”

战家人基本上都对她恨之入骨,所以即便不是战祁,只要是在战家人面前,她就总是觉得有些害怕。

战诀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头干枯的头发随手挽在脑后,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茶色的风衣,平底鞋,背着破旧的帆布包,落魄而又可悲,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俨然没有了过去宋家大小姐的风光。

他对她打量了几秒,忽然道:“时间也不早了,没吃饭吧。”

“什么?”宋清歌一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战诀漠然的瞥了她一眼,“既然没吃饭,就一起去吧。”

“不……不用了……”宋清歌勉强扯了扯嘴角,忙不迭的摆手道:“我……我回家自己随便吃点就行了,就不打扰您了。”

她怎么敢跟姓战的人一起吃饭?要是去了,恐怕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说完便低着头准备离开,可是脚还没迈出去,身后便传来了男人低冷的怒叱,“上车,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宋清歌的身子蓦然一抖,转头对上了战诀已经染上薄怒的眸子,简单的思忖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地上了他的车。

面前的这个男人性格不见得比战祁好到哪儿去,要是惹恼了他,她怕是就又要有苦头吃了。如今的她已经经不起一点折腾,唯一的愿望就是把女儿找回来,苟且偷生的过日子罢了。

这一路上战诀都没有说过话,只是都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他素来性子冷淡,不像战祁那样霸道强势,而是个喜怒都不形于色的人。

等红灯的时候,宋清歌用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触及他握在方向盘上那双修长整洁的手,这才恍然想起,他似乎是个国际知名的钢琴家。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家极其私密的民国式餐馆门口,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之后,战诀便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宋清歌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来过这种高档考究的餐厅了,如今的她穷酸而又廉价,和这种餐厅格格不入,面对人们嘲弄和嫌弃的目光,她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战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餐之后便向后一靠,扬起下巴看着面前垂着头的女人,盛气凌人的开口道:“你现在在那家男装店做销售?”

“是……”

战诀嘴角划开一个讽刺的笑,嘲弄的看着她道:“曾经衣鲜光亮的宋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卖衣服的地步,真是报应不爽,你说是不是?”

宋清歌低着头攥紧衣摆,好半天才小声问:“您……怎么会去那里的?”

“当然不是为了救你的。”战诀冷嗤一声道:“我的私人设计师生病了,所以我出来看看能不能买到合适的礼服。”

“哦……”宋清歌小声应道。

“话又说回来。”战诀眸光一冷,语气也跟着凌厉起来,“我记得当初你和战祁离婚的时候,他可是再三强调过让你离开榕城,有多远滚多远,怎么,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不,不是的……”宋清歌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我留在这里是因为……”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她的朋友辛恬。

抱歉的看了战诀一眼,宋清歌才接起电话,“喂?恬恬。”

“清清,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边的辛恬显得很开心,声音都是轻快的。

“什么消息?”

“这两天我们医院接收了一个脑癌晚期患者,他说他死后想捐献自己的身体器官,而且啊,他的肾源配型和知了完全符合,是最佳的肾源!”

“真的吗?”宋清歌又惊又喜,一时间欣喜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握着手机不断道谢,“恬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嗨,跟我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件事我会继续帮你跟进的,过后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啊。”

“嗯嗯,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宋清歌脸上终于露出了连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太好了,如果找到了合适的肾源,那么知了的病情就有希望了。

然而就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时,手里的手机却忽然被人一把夺走了。

战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此刻正拿着她的手机,眼神凌厉的看着她手机桌面上那张她和知了的合影。

墨眸微眯,战诀开口道:“这个孩子,难道是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