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看了看墨战华，又看了看赌桌上的银票，阴沉的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当真要赌？”

“自然。”

“赌坊开门做生意，岂有有钱不赚的道理？这局，我们接了。”

做庄的伙计一听，吓得脸都白了，生怕是掌柜的没听清赌注是什么，着急的提醒：“爷，他们要赌的，可是咱们赌坊。”

“这么大的赌注，也不能怠慢了贵客，让开，这庄爷亲自来做。”

拂开伙计，自己站到了赌桌前。

一把抄起竹筒，摇起了里面的色子。

原本来赌钱的人们也不赌了，全都挤过来看热闹，将这一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人们的视线顺着色子的声音不停转动。

许久，只听“啪”的一声，竹筒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赌桌上。

“下注吧。”掌柜一手按着笔筒，一手对着赌桌示意。

墨战华含笑的眸光望向凤清瑶，“夫人手气向来好，投注之事，就交给夫人来选吧。”

“好。”凤清瑶也不客气。

上前一步，拿起了墨战华摔在桌上的，厚厚的一迭银票。

选哪边好呢？

这迭银票摸着挺厚，少说也得有几万两银子。这家伙从府中拿出来这么多钱，也不跟她商量一下，万一输了，白花花的银子滚出去，还有点儿心疼呢！

犹豫着，放到了“小”上面。

掌柜的刚想松开竹筒上的手，凤清瑶忽然高呼一声，“等等！”

尖锐的声音将看热闹的人们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她动作飞快的，将押下去的银票，拿了回来。

掌柜的手也只好压了回去。

“夫人请。”又对着赌桌示意了一遍。

凤清瑶在代表着“大”的这边放放，觉得不妥。又拿到代表着“小”的那边放放，还是觉得不放心。

这一犹豫再犹豫，半柱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赌坊掌柜按在竹筒上的手，都开始酥麻了。

对他们的戒心放松了几分，心想着就是有钱来打肿脸充胖子，想充豪爽，又不懂赌坊规矩的人。嘴角扬起一抹遍诮，道：“夫人若实在放心不下，那还是不要赌了吧，刚才那番话，也只当两位没有说过。”

“那怎么行？男人说了要赌，做妻子的，如何能给他拖后腿？”手中的银票往左边一丢：“我买大！”

“这次不改了？”赌坊掌柜按着手中的竹筒，很是不信任的问她。

“不改了！赶紧开！”斩钉截铁的道。

“真的不改了？”生怕她半路又反悔，再看到竹筒下面的色子，赌坊掌柜第三次与她确认。

“你一个男人，如何比女人还啰嗦？不改了，开！”

“愿赌服输，那我可就开了？”

“开！”

“开！快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

赌坊掌柜大局已定，眸底闪过一抹算计的精芒，唇角扬了扬，轻轻移开按着逐竹筒的手。

竹筒缓缓斜向一侧。

众人屏住呼吸，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往色子上面看。

“大！大！大！”

呼声一片，比过年还要热闹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