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婳儿有话想问三哥。”墨锦凰点头，开门见山的道：“方才听大哥说，西北那边带回来的人，都关进了天牢，可是真的吗？”

“真的。”凌玉林道，眼中多了几分好奇，“小妹怎么关心起这些了？”

他这个妹妹，以前可从来不过这些事。

墨锦凰没回答，而是试探着问：“天牢可是归刑部管吗？”

“天牢不归刑部，不过刑部的人出进天牢，无需请旨。”凌玉林答。

凌玉林说的是实话，三省六部戒分严明。刑部审案子，难免出入天牢，所以律法规定刑部的人凭腰牌就能进天牢。

墨锦凰心中清楚，这么问，也只是想切入正题。

“三哥能进去？”

“自然能。”凌玉林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惊讶道：“小妹不是想去天牢吧？”

“嗯。”墨锦凰点头，这才道出了准备好的话：“三哥也知寻雨的哥哥在战王军中，寻雨一直找不到哥哥，以为他去世了，才会一心要找云王报仇。如今还有战王军俘虏活关，妹妹想带寻雨进去天牢看看，说不准，她的哥哥还没死呢。”

“便是现在没死，也活不了多久，听三哥的，此事你别管。”

“三哥——”墨锦凰拽了拽他的衣袖，“寻雨一直与哥哥相依为命，便是临终前再见一面，成全她一下又何妨？”

凌玉林不想招惹麻烦，偏偏又拒绝不了这个妹妹。

“只是进去看一眼，不管人在与不在，都不能相认。”这么说，就是同意了。

“嗯。”墨锦凰重重的点头。

凌玉林又想到什么，小声道：“此事天知地知，不许告诉父亲，要不然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三哥放心吧，我谁都也不说。”

凌玉林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疼宠，“白天天牢人多，明天晚上刚好三哥在刑部值守，你让寻雨准备好，明晚亥时，我来后门接你们。”

“多谢三哥。”

凌玉林叹口气，摇着头走了。

第二天晚上，他果然信守承诺，到了将军府后门。

墨锦凰与寻雨换了男装，悄悄出了府。

寻雨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肩膀的伤未痊愈，不能动武，但不影响正常走动了。前往天牢路上，她对凌玉林千恩万谢。

凌玉林担心出事，只嘱咐她们要小心。

一路颠簸，到了天牢门前。

狱卒铁青着一张脸，拦住了他们。

“来者何人？”

凌玉林拿出腰牌，递到他面前。

他一看，态度立时变得恭敬起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凌大人，不知凌大人深夜前来，失礼之处，还望凌大人海涵。”

“开门。”凌玉林收起腰牌，沉声道。

狱卒哪敢怠慢？飞快的打开了大门。

墨锦凰眸光机警的扫过四处，她要看清楚这里的地势，以后认清天牢中关着多少战王军后，方便营救他们出来。

三人进了天牢。

进门后，大门便被关上了，里面的狱卒见有人进来，立时警觉的站了起来。

“见过凌大人。”其中一人认出凌玉林，忙上前行礼。

凌玉林抬手示意他们免礼，“本官过来看看，你们不必跟着。”

“是。”几人退下了。

三人继续向里走。

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青石墙上，每隔一两米便悬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让本就昏暗的天牢中，更加的阴森恐怕。

“啊——”

忽然，一声嘶吼传进耳朵。

沉闷压抑的声音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在黑暗之中蔓延。

墨锦凰心一沉。

这个声音，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