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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折叠画


九姐道:“就那段时间,我在小源家里住了一个月照顾他,他的咳嗽越来越不见好,每次我陪他去看医生,他都说不用去看了,他去医院烦了,而后又让我去街买涂料回来他要画画。”

“我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画,可是他却很倔强。”九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哽声道:“其实小源这孩子命苦,他很小的时候是被寄养在乡下奶奶家的,后来到五六岁的样子才被他爸妈接回城里住,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去他家做保姆的,那时候的小源和他爸妈相处起来很陌生,反而跟我,却很就熟悉了起来,而且还很依赖我,弄得他妈妈还吃醋,说我都快成他亲妈了。”

“当然,黄生和黄太是赚了不少的钱,可是他们失去的和儿了相处的时光永远也不能弥补,不过这在现实世界中,这些都是空话,没有钱,又怎能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是小源很懂事,他从来不抱怨爸妈,而且也渐渐跟他们亲了起来,只是他爸妈依旧出去出差,出去四处做生意,所以多数时间他还是由我来带,这些过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小源也不会,而且就在两年前我去照顾他的时候,他很喜欢回忆那段日子,他老说小时候很好,但长大了就不对劲儿了。”

“我知道,他那时候刚刚踏入社会,对现实生活有些迷茫,所以才会对未来恐慌吧,我就安慰他,没事,能找到工作就找,就算再差的工作也没关系,只要能锻炼自己就行。”

“可小源说,不会的,他再也找不到工作了,他很沮丧,可是却一言而中,就好像他知道自己会一直咳嗽下去似的。我后来想想,他一定是咳得太累了,身体吃不消,所以才会那样。”

“为了让他开心起来,我去买来好些涂料让他画画,他画的画只有两个颜色,黑色和红色,无论是人和树,他都只用这两个颜色。”

我不禁问:“人和树?”

因为前先我在黄源卧室里看到的,即不是人也不是树,而是一些奇怪的东西。

九姐点点头:“是啊,人和树,我是看不出来那是什么,是小源教我看的。”

“是类似这样的画吗?”我拿出手机给九姐看。

走的时候我拍了黄源卧室里的画,没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场。

九姐拿过去看了一眼就说:“没错,就是这种画。”

“可是九姐,这画上画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人啊,这些都是人。”

“呃……。”

九姐说:“来,我教你怎么看,好比这个。”

她把指尖指着一个黑色的,两头都有些尖锐的东西:“这也是一个人,但是你看他的两头是尖的是吧,没有头也没有脚,可是你从令一个抽象的角度去看就完全不一样了,你想像一下,如果一个小纸人儿,他被对折起来,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我怵住,如果照她这么讲的话,看上去还真是这个样子。

再一细看,那这些人都是折叠起来的样子,有的横叠,有的对叠,有的斜角叠,总之整个房间墙上的画都是这样的怪异。

“九姐,这些画黄生和黄太看得懂吗?”

九姐摇摇头:“小源不让他们知道那是什么,他只告诉我一个人。”

“那确实,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是人,在我眼里,这些都好像只是一些奇怪的枝条而已,这个秘密小源居然告诉你,看样子他长大之后,对你还是很信任。”

“是啊,不过他说过,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我转动着的手里的电话看那副画,越看越觉得诡异,四面墙上都有这种抽像人,先前不觉得,等看得懂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的头部都是红色的,脖子以下就全是黑色,而且这些无数个人好像围在一起似,他们的中心部位就是小源的床。

在小源的床头墙上有更大更壮的折叠人,这几个更大的人组成一只长长的手臂,四面墙上的小人儿又组成手指的样子,此时再看小源的床,他还是在一个中心点上,而且……是在一只大手的中心点上。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看懂了整个图的结构,可是看懂之后,心里却说不出来的有种很发怵的感觉。

张姐却只能看出部份人物,比如说如何折叠,但大构架她看不出来。

我问九姐:“所以小源以前画的画和现在是一样的吗?”

“对啊,大体就是这个样子,各种各样的人,有的时候也会能动物,动物他没教我怎么看,在我的眼里,那就是一团黑而已,他说这个他不会教懂我,说能看得懂人就够了。”

九姐又道:“但那时候他画的没有现在这么大,是很小的图,当时他不敢画到墙上,只到搬来这边小屋里之后,他可能是太闷了,所以才画到了墙上。”

但在我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首先小源画图的颜色只有两种,而且是视觉冲击力很大的两种,这已经很令人崩溃了,可是他构出来的图,居然还是折叠起来的人类,这就更显得异常可怖了。

我们送九姐回到小旧街后,我让阿生带我去小庙山。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南宫烈同行,阿生是不敢怎么上小庙山的,因为山上有宽爷,还有城隍爷。

但现在天晚了,他想跟我上去。

我让他在车上等:“不必担心,我只是去问三叔公些事情。”

阿生才听话留在车上等我。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钟了,我独自一人上山,走了一半路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两个人聊着天下来了。

他们的声音不小,但是话语很模糊,能听得出语气,但是听不清说什么。

就有种磁带卡壳的感觉。

这让我心里着实一阵发毛,那是鬼语,这两个不是人,而是阴灵,正好他们从山上下来,所以边走边聊。

在这种情况下,我一定要装做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