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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九章 耍弄


徐锦鱼下场,元均心道他妈的总算结束了吧。结果岚汀抱着两坛酒过来,一坛放在元均面前,吹嘘道:“元将军啊,我太崇拜你了,我敬你一个。”

看着元均死也不喝的表情,岚汀笑道:“元将军啊,你要是不喝和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呢!”说着拿起酒坛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元均心说妈的大明的小孩子都这么能喝?先前为了保住面子已经喝了很多,早已头昏眼花,也就不差这一坛了。拿起酒坛,仰头便喝,本来舌头已麻,味觉已失,可是为什么这坛酒有点骚骚的呢?

岚汀拿了两坛酒,自己的换成了水,元均的换成了尿。那可是新鲜的还冒着热气的尿,保证元均终身难忘。

庆功宴在吵吵闹闹中就结束了,元均最后被人抬走。当元世尊命人把元均放在床上时,他终于忍不住翻身吐了。

元世尊看着二弟吐出来的液体,紧皱着眉头,“喝多了吐很正常,可是吐尿是怎么回事?”这可把元世尊吓出一身冷汗,连夜叫来军医。

军医听说元均吐尿,眼睛都直了,他从医十几年,也没见过这等奇怪的事啊!他哪里敢想有人把酒换成了尿,还让元将军喝下去。最后只能跟元世尊说元将军天赋异禀和普通人不一样。

“吐尿叫天赋异禀?”元世尊盯着军医,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天赋异禀不是什么好话。

“咳咳”最后军医只能说,“元将军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元均被玩了,之所以他甘愿被玩,是因为不能在众将士面前丢了面子。

朴将领他们回去之后,围桌而坐,说起今天的事,帐篷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朴将领谢过齐楚,但他也知道今天如此对元均,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孙敬笑道:“你就放心吧,有齐老弟在元均的日子才不好过呢!”

长夜寒冷而寂寞,当胜利的喜悦随着庆功宴结束的时候,军营之中大雪飘落。

此去五十里外,倭寇军中气氛沉重。营帐里,那越狱的俘虏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正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不停的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浮动,嘴唇发干,眼睛发涩。

他。很紧张。

指挥官加藤清正坐在长桌后,盯着跪在地上的俘虏。心里想着,此人能从敌军大牢中逃出,这本就奇怪。竟然还带来了敌将投诚的消息,要不是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他也不会这么草率的派兵前去迎接。

加藤清正知道自己大意了,可是两千人对两万人,怎么可能大胜?据逃回来的士兵说是因为对方投诚将军拧下了我军主帅的脑袋,导致无人指挥,军心大乱。

“敌军主帅是谁?”加藤清正双目寒光乍现,射在那俘虏脸上。

“他姓朴,至于叫什么,我不知道。”俘虏胆怯的回答,根本不敢正视加藤清正。

加藤清正在脑海中搜索着姓朴的将领,可是找不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

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来说,可怕的不是对手多么强大,而是根本不清楚对手的底细。

他一挥手,就有两名武士走过来把俘虏拖了下去。此时俘虏脸色煞白,嘴唇没有任何颜色。

帘帐起落,人被拖到外面,只听一声闷哼,一腔热血喷在帘帐上。

人死了,一刀毙命,头颅落在雪地上,滚出很远。

加藤清正站起身开始在帐篷里来回踱步,他很着急,自从上次战败,军中势气低昂,本以为这次敌军投诚是个振奋军心的好消息。谁知道竟然落入陷阱,被人杀了个人仰马翻。

帐中火盆里的木炭燃烧着,但他的心冰冷。

“将军,我看还是去找那人吧。”站在一边的护卫道。

加藤清正斜斜的看了护卫一眼,露出迷茫的神情,然后扭头停步。

帐外的风很大,呼啸而过,原本从北吹来,不知为何突然变了方向。

“呼~”帐篷摇晃,险些被大风连根拔起。

加藤清正的心如这变幻莫测的风向一样,忽而下定决心,忽而犹豫不决。木炭燃烧,炭灰脱落,露出的还是火红的炭,温度不变,可终有一刻当盆中木炭烧尽时,犹豫的人会下定决心。

炭火尽,加藤清正转身向外走去,在撩起帘帐的一刹那停住。

寒风如一把刻刀,在这张经历了三十五年风雨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加藤清正幼年时便跟随丰臣秀吉,精通多种武艺,其枪术出神入化,十三岁时以一杆片镰枪名动天下。二十二年戎马生涯,鲜有败绩。近日却败在敌军手中两次,这叫他无比气愤。

可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可以忍受。但让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偏偏要对一个人低头。

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子,甚至和此人没有任何正面接触。

加藤清正只见过这个人的两个手下,但就是这两个手下就已让他无比头疼。前些日子他发过誓,此生再也不求此人办事。

但今天他要食言了。

走在风雪中,护卫拿过袍子披在他的身上。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闪着神秘诱人的光,加藤清正走出军营,往夜的最深处走去。

护卫没有跟上,他知道加藤清正前去受辱,自己要是目睹了将军被辱的场面,就会永远消失在黑夜之中。

当加藤清正穿过黑夜,走在一片树林中时,夜空中的那轮圆月悄悄的躲了起来。星光散落在林中,竟往同一个方向汇聚。

加藤清正走到星光的尽头,面前是一个宅院。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宅院,心道:前些天我来时,这里还是个简陋的木屋。怎么不到十日,竟能平地而起一座宅院?

看那宅子的墙壁是坚硬的青石砌成,红木大门上有两个虎头,虎口衔着铜环。在呼啸的风中,两个铜环一动不动,让人心生敬畏。

“仅凭两个人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真能建造出一座这样的宅院?砌墙的青石从哪里来?红木大门又从哪里来?精美的虎头绝非出自寻常人之手!”加藤清正低声自语,深深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