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丁瑶胆大包天的问了，楚汉阳还却是从未敢去思考这问题。

关于楚玲金现在有多喜欢他……的问题。

四年前撒玲儿爱他爱的彻骨，而如今的楚玲金给他的感觉却始终相差甚远。

玲金看他的眼神，与玲儿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样。

楚汉阳能感受的出来，在玲儿身边，他的眼角余光总是能捕捉到玲儿关切他的目光。

有时他一转头，就能对上玲儿冒着星星点点的目光。

而在玲金身边，他看到的总是她的侧面。

他的眼神可以在她身上黏度许久，而她却鲜少对上过他的目光。

玲金会躲。

很多时候，四目相对时，玲金都会下意识撇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也怕是不想与他对视。

玲金到底有多喜欢他？是从前的1/10？还是从前的1%？又或是从前的冰山一角？

又或许，只是好感…

想着，边开车，楚汉阳浅浅淡淡的五官忽而扯出一抹伤感。

他叹息一声，薄唇轻启，以低忧伤的语气说道，“玲金就算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都不在意。”

“啊…”

丁瑶为他的回答吃惊了一下。

兴许是感觉到楚汉阳愿意跟她聊天，于是丁瑶兴头一上，忍不住又继续问，“可是首长，明明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追在你身后，你却只守着那个不怎么爱你的人。你这样子不会……觉得很亏吗？”

“怎么会…”

闻言，楚汉阳忽而一笑，他嘴角浅浅的笑意带着股清高的魅力。

虽然只是侧脸，但这刻，丁瑶被他突然的笑搅得心口一跳，差点被帅晕。

“只要她肯在留我身边，我就永远不会亏。像一心扑火的飞蛾，追寻太阳的耀光，追寻到即使被灼伤，也不想放弃。在那道光面前，性命都只排第二。所以，只要是她，我不会亏。”楚汉阳倾吐出了一段哲理性十足的话。

丁瑶听不懂。

因为听不懂，所以丁瑶只能尴尬笑笑，边笑边拍手，像样的鼓励鼓励楚汉阳，“首长，能被你这样喜欢着，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

“她幸福就好。”楚汉阳淡笑道。

这简单的五个字，丁瑶倒是听懂了。

固然只有五个字，但这五个字里仿佛充满了如海深般的痴情。

丁瑶渐渐的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她偷看楚汉阳，看着那张英俊的侧脸，心中不免有些羡慕，羡慕楚玲金有这样好的男人守着。

车厢随即又安静下来。

楚汉阳目视前方，微扬起唇角，那双瞳眸深如汪洋。

他还在想丁瑶问的那个问题，问他不觉得亏吗？

这问题，他的心里又重新回答了一次。

他知道，她曾是飞蛾，她向往光亮，她扑闪着翅膀，一心追寻太阳。

太阳是她的向往，太阳是她的目标，可太阳灼伤了她，太阳吞没了她，太阳……差点要了她一条命。

于是，他收敛光芒，收起他的信仰，只成为她一人的光。

他不会亏。

因为他享受过，她飞蛾扑火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