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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逃离(1 / 2)


太子的手死命抓住龙床,禁卫军上前想要拖他,太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毕竟是储君,在朝中积威日重,禁卫军也有些畏惧,恭王摆手,让两人上前扭住了太子。

他靠近太子轻笑:“本来还需要慢慢布置,可没办法啊,当哥的着急,还想逼宫,弟弟不好让哥哥失望,千万种布置,都不及先下手为强。哥啊,你有个好儿子,丁侧妃教的不错。”

太子顿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将他整个冻得冰凉。

所以,他的庶长子知道了他的打算,并把这个消息出卖给恭王?

一直认为,冒着得罪虞家的风险生下庶长子是值得的,还想着秦恪克亲将来始终是个话柄,不如好好培养庶长子,在皇室,并非嫡房才能承继这大好河山不是?

可昨日不是将整个院子的人都撵走了吗?暗处还有自己的护卫,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拖下去。”

太子拼命挣扎,死死地瞪着龙榻上的皇帝,他想逼宫,但是没想弄死亲爹,若皇帝死了,他的冤屈永远洗不清了。

能在此刻待在昭阳殿的人,都是恭王早就收买的心腹,恭王是不怕他们知道的。

“放心,不会让他死的,只是昏迷,只是沉睡,死的时间还不到,怎么能死?”

太子胸口绞痛,他太傻了,明明知道这个弟弟居心叵测,却还顾念兄弟情分,活该被踩下去。

他不想求饶,而且,他不觉得求饶有效果。太子妃跟着他享受了多年荣华,一起承担风险也是应该的。

至于丁侧妃,哼,若有一天,若有一天还能活着,必然先弄死她,没她挑唆,好好的孩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牛院判,是你的人?”

恭王偏了偏头,与皇后年轻时相似的容貌显出几分俊美来:“你猜。”

太子暂时被押下,皇后有些颓丧,拽着恭王的胳膊:“他……无论如何你们是一母同胞,母后并不希望你们兄弟阋墙,你明白吗?”

恭王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将皇后抓住胳膊的手拂开,“母后,亲娘诶,儿子不会杀他,只会圈禁他,父皇也不会有事,待一切落定,他只是安度晚年而已,您可就是当朝太后了。”

皇后没觉得特别高兴,当年她真的好恨,辛辛苦苦生下的长子,居然会在药汤里下毒,怎么想也不能理解,心里那道坎,哪怕让太子嫡子背上克亲之名,成为整个东华笑话,还是过不去。

为什么啊?!

以前满心为家族着想,看惯了家族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曾经认为强大无比的家族,已经失去了威势,除了在皇帝面前,她早就不用跪任何人。

她觉得,也许自己老了,于权势不如年轻那会儿热衷,也没了嫉妒心,可就是对太子,始终放不下。

曾经,那也是满心期待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

可是,若兄弟相争嫡长子失去了性命,好像,想起来并不痛快,反而是满满的悲凉和哀伤。

她望着恭王,希望从他的眼中再三得到保证,可此刻恭王正兴奋着,哪里顾得上她的感受!

她想,都是秦氏子孙,想来也不会血腥屠杀,而且,小儿子要上位,也得她这个做皇后的从旁协助,否则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到时候天下大乱,他们就成了秦氏江山的罪人,无颜见秦氏祖先。

“母后,我们先到昭阳殿外殿等候吧。”

“嗯,”皇后回头看了看秦步琛,轻叹,到时候再跟小儿子提要求,总得让他做下保证,他大哥不能死,他爹不能死。

秦炎悰一整晚辗转,总觉得哪里做得不太对,早膳都吃不下,便去寻刚回来的昌义先生,他想从先生那里得到肯定。

他是迂腐,但不是傻子,也明白嫡庶不会同心,可大哥打小待他们不错,又同是东宫血脉,应该可以信任的吧?!

他十三岁,不是三十岁,很多事情的判断需要靠经验,他没有,只能凭直觉。

可是在他凭直觉做出决定后,他又不安,又后悔了。

这时,他想起自己的嫡亲哥哥,若是告诉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隔了肚皮,就真的不能同心吗?

“殿下,这一大早的,有事?”

“先生出外,事情可还顺利?”

“自然。说吧,殿下有什么事?看看在下能做些什么?”

秦炎悰揉揉耳朵,一晚不睡,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有些烦躁。

“先生以前跟随我哥哥,凡事都是先生做主拿主意吗?”

“呃,这么说吧,燕王在边关的时间较多,三五岁的时候没什么需要拿主意的,也都是我们做主,五岁之后,你哥哥就比较有主见了。”

秦炎悰很失落,他的哥哥真么能干?不是真的克亲不得大家喜欢任其自生自灭?

“先生,昨日听说父王归家早,我便带着妹妹去问安,院子里没人,我听见……听见爹娘说话,爹劝说娘联系虞家军,想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力量,想要……逼宫。”

昌义先生大惊,又很快压下惊讶:“你没闯进去吧?这时候,殿下应该当作不知道,赶紧回自己的院子,然后再做商量。殿下一向口紧,应该……没传出去吧?”

秦炎悰冷汗都快下来了:“先生,我……我当时拿不定主意,便送了妹妹回去,然后,去照了大哥秦炎恒。”

“你告诉他了?”

昌义先生脸色苍白,秦炎恒与恭王殿下走得近,他会保住东宫秘密,不去向恭王讨好卖乖?

昌义先生起身:“赶紧,我们去告诉太子妃,此事宜早不宜迟。”

太子妃曾经代皇后主持宫中事务,经营多年总有自己的渠道,想办法知会太子殿下,把可能的危机化解掉,这样才能让东宫安全。

两人急匆匆地往太子妃寝宫外的议事厅赶,没想到太子妃不在,两人问了去向,侍女说得含糊,两人急得在原处瞎转。

“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惹下了大祸?”

昌义眉头拧得很紧,他在抢时间,只要把此事及时告知太子,想来,已有帝王气势的太子必然知道怎么做。

“也许,还来得及,只要来得及,事情就不算糟糕。”

秦炎悰抬手摩挲着额头,读了这么多的书,他为什么还是如此蠢笨,就是当面问父王,也比告诉原本不知情的庶兄好吧?如果能说,父王自己会说,不是吗?!

秦炎悰胸口烫热酸涩,抬手摁住,眼眶红了,不想让眼泪流出来,他抬头望天,努力将眼泪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