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树笑了笑，他觉得碧海不愧是天昊极道宗的智囊，当初就是在她的布置之下，自己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不是恰好找到了南山龟灵的蛰伏之地，恐怕自己早就死在天昊极道宗的围剿之下了。

虽然在那之后，碧海就没有什么惹眼的表现，但实际上是因为其后发生的事情早就超出了谋略的范围，无论是自己一夜之间领悟大世界，破入真人境，还是说五界河倒灌，仙家秘境太古神的算计与争斗，都不是她区区一个普通的真人境能够干预的。

其实早在南山古域的时候，周小树就想要收服姜哲为己用，让他成为自己身旁智囊一样的人物，可是却被拒绝了。

而现在见到碧海，周小树心中又有了这种想法，只是这个女人更加复杂，留在身边时刻都要小心着，宛若是定时炸弹一般的人。

“你还想要复兴宗门吗？”周小树问道。

碧海一怔，苦笑着摇摇头：“当时观星子师兄让我离去，只是想要为宗门保留一点香火，只是我的寿元不见得能够活到天昊极道宗山门重开之日。师兄的遗命，是让我能够保存住天昊极道宗的一些隐秘，想办法将之传下去，不至于让之断绝。”

周小树点了点头，他轻声问道：“你们究竟是和谁有联系，是谁让你们如此针对我？”

这是最终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碧海能够回答出来，那么周小树便可以对其真正放心。

然而碧海却只是苦笑：“我们只知道是上苍传旨，是神谕，究竟是哪位无上存在，我们并不知道。毕竟那样的人，弹指间就能够覆灭我们，对我们而言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周小树沉默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当初对他出手的那几人的气息，他都能够记住，本想等到进入星空之后去甄别一下，可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的是一个技术活。

“你可以活着。”周小树淡淡地道。

碧海的眼睛一亮，不过随即露出苦涩的笑容来，她活着本就背负着很多东西，现在却要背负更多。

周小树拿出了一枚乌黑发亮的丹药。

这些时日来，他炼丹炼器，一样都没有落下，而这正是他在最近才炼制成功的丹药。

“这是两心丹。”周小树淡淡地道，“当然，也可以叫它摧心丹。服下之后，你若对我有什么不利的心思，我都会感应到，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是隔着一个星空，我心念一动，都可以让你立时毙命。”

碧海顿时脸上发苦，可是还是接过了这枚丹药。她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她没有别的选择。

她毫不犹豫地就将之吞服下了。

“你是与我一同离去，还是留在这里？”周小树问道。

碧海叹了口气，她回头看了一眼陈诉等人。

虽然对于这里的生活她很喜欢，也很留恋，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平静地生活在这里了。

“我与你一同离去。”碧海叹息道，“但请让我和他们告别。”

周小树眉毛挑了挑，淡笑道：“人之常情，请便。”

他随手一挥，此地所有的规则消失，笼罩在这里的威压全然不见。

碧海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云儿！”陈诉当先迎上，他身边是宋毅，看起来两个人算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