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南背负着双手站在隐士城的城墙上遥望着东方，这是他攻下这座要塞的第一天，也是他进入塔塔利亚国土的第二个月，同时，是他离开家乡克鲁罗德那个破旧小村庄的第三年。

一切都变了。

“大人！城中的狼人和蜥蜴人们不愿意向我们投诚，他们扬言只会效忠于沼泽女王塔勒斯，那些驯兽师们也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并且声称绝不会因为畏惧死亡而屈服。”

一阵风吹过塔南刚毅里布满了沧桑的脸庞，也卷起了他略显斑白的鬓角，同时从身后带来了一个愤怒的声音。

塔南转过身来静静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自从哈达克和曾经的那些队长们死去后，为了更好的统御军队他又从下层军官中提拔了一批年轻的将领，有些充当他的护卫，有些则忠实的执行他的命令，所有人都对他无比忠诚再也不像过去那样会听到令他讨厌的反对声音。

只是，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寂寞呢？

“我曾经是如何教授你的，格尼森？”

塔南并不直接给出自己的指示，因为他发现随着被征召入军队的沼泽族民越来越多，他开始不能像以前那样如臂使指的指挥这支队伍了，他需要一些助手，而且也正在物色和培养合适的人，眼前这个名为格尼森的野蛮人就是他从众多低级军官里面发掘出来的一个人才。

至少在塔南看来，这是一个可造之才。

“我明白了大人！既然他们不畏惧死亡，那么我就给他们死亡。”

格尼森郑重的向塔南行了一个礼后就转身离去，既然那些驯兽师们给脸不要脸，那么就连着他们的脑袋也一起砍下来。

还是有点冲动啊，塔南看着格尼森离去的背影，这个年轻将领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这件事原本可以采取一些稍微温和一点的处理方法，比如只诛首恶，杀一儆百，这也是他的本意，但格尼森却理解成了要把这些人全都杀光。

不过塔南并不打算制止他的将军，要允许年轻人犯错误，毕竟他们的路还长，走的多了自然就会慢慢吸取教训并且在教训中成长起来。

哪怕这个错误的代价是数百个沼泽人的生命，以及稍后引起动乱后镇压起来更多的沼泽人的生命。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英雄之路本来就是由鲜血和白骨铺就。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

李尔认识他前方的这个亡灵巫师——查玛-舒尔格，她曾经是一个出色的魔法师，也拥有着良好的名声，但那是在她为了获取更强的力量而投入克劳维斯家族之前。

在那之后查玛发现黑暗魔法更适合她并且意外的发现了自己一项新的天赋，在她向克劳维斯大公（死亡骑士、死亡国度的大领主。）宣示效忠并且献出自己的灵魂之后，她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沟通并且掌握怨灵，而这些怨灵又会反过来从敌人身上吸取力量来增强她的灵魂。

只是这一点，就让她对自己背叛光明而转投黑暗一方的决定无比骄傲，毕竟魔法师也好亡灵巫师也好，谁又能抵御更强力量的诱惑呢？

李尔之所以认识她除了她头上的配饰以及强大的压力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她身后的那些阴灵们。

作为一个资深玩家他当然熟识所有英雄的特点，她身后那些飞舞的阴灵们比曾经山德鲁所召唤出来给李尔带来了更大的压迫感，这当然不是说查玛的实力要强于山德鲁，而是因为她更擅长操控这些阴灵们。

而且李尔现在的感觉是，这个女巫师并不比当初他在萨拉布托城外阻击的山德鲁弱多少。

庆幸的是他也一样。

“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查玛咯咯的笑着，虽然她一直极力维持着自己作为人类时的样子，但巫妖化之后那些沉重的死气从来也没有停止过侵袭她的身体，以至于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嗓音现在都带上了一种阴森破风的感觉，这也许是唯一一个让她对当下现状不满的点了。

“因为你太丑了，我怕被你邀请共进晚餐的时候看见你鼻孔里爬进爬出的蛆虫会忍不住吐出来。”

虽然李尔对亚莎宣称在他心里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之分，但对于一切长得丑的生物尤其是死物，他是本能性地抵触的。

但他显然低估了这句话对女性的杀伤力，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