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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魂归蓝桥


HK市的中央有一条河,叫做迎春河。在河上面一共有三座桥,其中一座名叫浪桥,是一座步行桥,被设计成了波浪形,因为霓虹灯经常在夜间呈现蓝色,所以当地群众又把它称之为蓝桥!因为有趣的桥名和独特的寓意,这座桥被当地的人们当作是个温馨浪漫的好去处,理所当然的就成为了情侣桥。

漫长的黑夜过去了,日出后不久,一位勤恳的清洁工大妈便起了床,她拖着清洁用具,很早便开始打扫街道上面的垃圾和灰尘。现在都市里面,人们的素质已经比以前高了许多,像很多脏的臭的垃圾也不怎么随地扔了,要么是带走要么是扔进垃圾桶里面,所以大妈的工作比以往稍微轻松了些,她主要就是清除路边上的灰尘、树叶,还有少量的固体垃圾。

大妈的动作很快,她必须赶在上班高峰期来临之前完成对于主干道的清扫,否则人车密集,对于她来说也不安全,而且也会影响交通。她努力的清扫着,终于把自己负责的区域都给清洁完毕了。不过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她需要沿着路一直到蓝桥上面,去将垃圾桶里面可以回收的瓶子、罐子之类的东西先捡起来,这样可以回收再利用,也是为了环保事业做的一份贡献。

眼看着今天的工作该结束了,大妈最后来到了蓝桥上面,桥头和桥尾各有一个垃圾桶。她首先检查了桥头的那个,里面比较空旷,东西很少,也没有可以回收的,于是她便朝桥尾走去。当大妈看见桥尾的垃圾桶时,顿时发现不大对劲,刚刚桥头那里很干净,怎么到了这里有这么多的垃圾?她只见在垃圾桶旁边,有一大堆黑色的东西,还在愁只见的小推车肯定是放不下了。她走了过去,用手上的扫帚轻轻拨动,却发现东西很重挪不开,她只好上前亲手解开那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接下来的一幕,吓得大妈脚底一软,险些晕了过去。

在黑色大袋子打开的瞬间,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双眼紧闭,毫无生机。那里面居然装着一个人,大妈紧紧扶住垃圾桶,才勉强没让自己摔倒。她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立刻用颤抖的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坐镇HK的陈天宇很快就接到了警方的报告,说在蓝桥上面发现了一具男尸,此人身上并无任何的身份证件,但有围观群众认出这个人在电视和新闻报道里见过,好像是教育局的副局长季倬。之后,警方也找到了他的照片加以比对,并通知了其单位领导来鉴证,果然是季倬无疑,现场警员知晓此人和案列死神案有关,于是便通知了北亭侦探社。

陈天宇有些意外,他让李一亭和刘紫辰撤出对小区的保护而去寻找沈明月,就是觉得这里的防护已经非常严格了,而且警方也在周围加大了布控力度,可事与愿违,又是一条人命,这让陈天宇很是震惊。对于所谓死神的预言,在当中的季倬居然也难逃“宿命”,陈天宇立即调派许荆南亲自去现场接回季倬的遗体进行检验。

许荆南首先对现场,也就是蓝桥桥尾附近进行了搜寻,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于是在现场季倬的遗体进行了初步检验,让他意外的是,季倬并非像之前那些死者那样死于外力作用,他全身完好,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的迹象,他的死亡原因特别简单,是中毒身亡!

为了进一步确认结果,他将尸体带回,继续进行解剖和化验。经过数小时加急的检验,许荆南终于找到了让季倬中毒的原因,便是氰化物中毒。然而,除此以外,季倬同时还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同样导致了他的中毒。也就是说,季倬竟然是在同一时间内中了两种毒,而这两种全都可以致人于死命。

陈天宇大惑不解,季倬的死因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这是唯一一件明显不可能是朝自然死亡的案例,而是不带任何掩饰的纯粹的谋杀。从季倬的尸体上面,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警方,他是被人谋害的,而且奇怪的是,这两种状况只需要一种,就足够让凶手的目标达成,又为什么要双管齐下的进行,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听说了季倬的死讯,小果园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让目标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最后导致了目标人物的死亡,这对于跟踪盯梢来讲是大忌,她虽然不敢面对,但也深知不该逃避,所以主动回到了北亭分社,直面陈天宇。

当然,陈天宇也正打算找她,因为季倬明明死了一段时间了,可小果园从没有汇报过跟丢了季倬,无论如何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陈天宇非常生气,阴沉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监控的人已经死了,你自己都还是在警方后面知道的!”

小果园耷拉着脑袋,非常悔恨,情绪也很低落,“对不起,四哥,我,我没能看住季倬。”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怎么会没看住的?还有,你有没有发现异常的状况?”陈天宇已经比较火大了,但还极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自信心受到巨大打击的小果园,被吓得有点迷糊,她只是说因为自己放松了警惕,便在小区里面转悠,等她回季家后才发现季倬不在了,本来她是要去找的,可季菁却不让她去,说爸爸去单位有急事,过一阵就回来了。结果,季倬再也没有回来,而小果园也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等她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便已经接到了噩耗。

陈天宇听完,更加的气愤,如果是因为年纪小经验不足也就算了,结果居然是小果园的玩忽职守。小姑娘在工作中偷懒了,而且在思想上不够重视监视这件任务,才导致了最严重的后果。不过,他还是看在小果园还小并且主动来承认错误的份上,暂时不想追究,让她先回去好好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给忘记了。

与此同时,警方也通知了死者季倬的家属,也是季家硕果仅存的他的女儿季菁这个不好的消息,让她直接赶到北亭分社来配合调查。季菁到来后,还没等陈天宇开口,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便是杀害季倬的凶手,一定就是夫妻的姘头丁佳宜!

看样子,季家早早就知晓丁佳宜的存在,这件事本来是季倬和侯红双方父母了解并压下来的,并不想让侯红、尤其是季菁知晓,怕影响他们家庭的氛围。这么些年来,季倬都是在暗中和丁佳宜幽会,表面上从来不让人碰见,更不会让侯红和接近丁佳宜的机会,但他不知道的是,聪慧的侯红从点点蛛丝马迹当中觉察出了异常,并闻讯了父母,知晓了季倬的过往。

然而侯红并没有揭露此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另外她和丈夫的感情自己也很清楚,不过是蜻蜓点水、相敬如宾而已,只要季倬不做出过分出格的事情,那在外面,侯红也不愿意闹得风言风语,给自己的家庭和父母还有女儿带来负面的影响。所以,侯红一直采取的是严防死守、有恃无恐的态度,她也并不担心季倬敢要跟自己离婚并和小三在一起,那样的话,对于季倬的事业、名声和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故而侯红的意思就是,只要家庭完整,只要她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就尽量的息事宁人。

但作为女儿,作为一个刚刚进入社会没多久还算单纯的女孩子,季菁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她很有正义感,当她了解到父亲背后的私事后,对于父亲顿时非常的不满,这也是她和季倬关系产生破裂的主要原因。

季菁不能忍受父亲的背叛,更不能忍受母亲受到委屈,所以在没有得到侯红许可的情况下,她依然在私下对父亲的那些事情进行了非常私密的调查。首先她发现季倬和丁佳宜并不是近期才勾搭上的,而是早就认识,早到在有自己之前,也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分开,这件事季菁本身是同情父亲的,但她认为,既然父亲和母亲结婚在一起了,就不该在和过去的女友有任何联系,何况还到了找情人这一部,这对于季倬的身份和父亲的形象,都是沉重的打击,所以她不能接受。随后,欲罢不能的季菁展开了对于丁佳宜全面的调查,她想了解这个女人的真实状况,从而找到办法劝父亲回头,也可以搜索证据也许以后能帮母亲挽回损失。

随着季菁深入不断的调查,她发现丁佳宜并不像其在父亲身边表现的那么单纯,而是作风很有问题。丁佳宜和季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有限,在更多的时间里面,丁佳宜都是一个人生活,可其也会耐不住寂寞,根据季菁的亲眼所见,就至少有另外两个男人与丁佳宜有不正当的亲密关系,并且在季倬不知情的情况下,丁佳宜常会出入一些酒吧、夜店之类的场所,而这些场所,季倬是绝对不能去的。所以说,季菁认为,丁佳宜事实上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父亲是被她的表象和对于过去的怀念给欺骗了。

季菁的评价和季倬可谓是大相径庭,陈天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说季倬阅历丰富,不该这样被蒙蔽。而且丁佳宜好歹是青梅竹马的初恋,这不像半路遇见的女子,他们之前的感情不太可能受到大的玷污,何况季倬一直对丁佳宜很不错,二人似乎也并无大的矛盾。

陈天宇感觉到,季菁这样说,除了在外面见到丁佳宜和男人有些亲密的动作外,肯定还有内情,“季菁,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现在很艰难,但我们也没办法凭你说一句话就断定谁是凶手,你如果说丁佳宜有嫌疑,必须告诉我,究竟还有没有内情?”

听见这样的问题,对丁佳宜的看法深入骨髓的季菁却犹豫了,她左右为难的样子,似乎的确有难言之隐。

“如果没有特别的证据,那作为一个单身的女子,不管和男人有拉扯动作也好,还是去酒吧夜店也好,这都是个人的习惯,就算是不好的事情,但也不能算是错误,更不能当做作案动机去推测,你明白我的意思嘛?”陈天宇继续说服道。

“那好吧,实际上我说她的作风有问题,是因为我知道一件事,”季菁顿了顿,下定决心说了出来,“童明海您知道吧?丁佳宜和童明海是有私情的,我亲眼见到过!”

这真得算得上一个惊人的秘密了,童明海正在为自己女儿阳阳上学的时候求季倬,居然还敢在暗中和他的情人暗通,这让陈天宇觉得事情顿时更加扑朔迷离。童明海、季倬,还有柳昌绶,他们直接错综复杂的关系可谓是一件接着一件,环环相扣,现在唯一的相同地方便是他们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事情发展的让陈天宇也不禁陷入困顿之中,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他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挪步,那些死者、那些证人,还有那些线索,全部在脑中不停的碰撞、交织在了一块。猛然间,陈天宇想到了一种从未设想过的情形,难道整件事本就是童明海和丁佳宜两人恋奸情热而合谋设计的阴谋?只不过在中途出现了意外情况,童明海设计失误,反而自己先送了性命。正因为如此,丁佳宜伤痛之下便展开了一系列的报复,从而实施了后续的一系列谋杀。

陈天宇明白,这个想法是基于季菁的证词而形成的,先决条件还是得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也就是丁佳宜确实和童明海有私情。但即便如此,他们和二日、和柳昌绶之间的恩怨瓜葛,依然不得而知,事情依然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