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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想跪就跪到死


“大胆,你怎么敢跟太子妃这么说话……”云珠插腰过去,话还没说完便被花如月一脚踢开,身侧穆雪莹蹙眉正欲开口,不想整个身子一斜,若非靠在旁边石柱上,定会摔倒在地。

“小姐!”见穆雪莹受了委屈,云珠登时爬起来,疾步过去扶稳主子。

“没事。”穆雪莹忍怒,转眸时正见花如月匆匆离去的身影,“她似乎很在乎萧子祁呢。”

“可惜没死……”感觉到穆雪莹凌厉如冰的视线,云珠当下闭嘴,随后瞄了眼四周。

止步在半敞的寒宵殿,花如月额角渗出冷汗,踌躇在门外的脚步似有千金重,她从心里一万遍告诉自己,萧子祁不会有事,可那种恐惧到不敢面对的情绪却如铁锁般缠在她心头,稍稍勒紧便有极痛侵袭。

“子祁!”片刻的恐惧,花如月大步冲进去,房门没有上锁,不好的预感已经升到极至!

脚步停滞,花如月惊讶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飞翼’七人并排站在房间里,每个人都在释放自己的内力到前一个人身体,而最终接受内力的人是沈醉。

不,确切的说,是萧子祁!

“你们在干什么!子祁!”床榻上,萧子祁脸色惨白,薄唇干裂的毫无血色,双眼紧闭,额角冷汗淋漓。

就在花如月冲过去的顺间,无颜陡现,“别过去!”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花如月美眸如霜,寒冽低吼。

“他中了蛇毒,主人跟‘飞翼’正在替他逼毒,你若过去,很有可能功亏一篑,不仅主人,萧子祁也会没命。”无颜冷色开口。

“蛇毒?”顺着无颜的视线,花如月分明看到萧子祁左臂上极深的齿印,而此刻,沈醉的脸上亦渗出汗珠儿。

强自压制住心底的悲愤,花如月暗暗镇定心神,且说看到齿印的一刻,花如月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人!

没有犹豫,花如月登时拿出药丸上前。

“你要干什么?”无颜阻止。

“这是裴颜卿的灵丹!”确定花如月不会乱来,无颜这才让开。

到底是神医的宝贝,在花如月将药丸塞进萧子祁嘴里之后,萧子祁状态似有好转,紧接着,黑色血液自被蛇齿咬到的地方汩汩涌出。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沈醉方才慢慢收功。

“主人?”见沈醉身子微斜,无颜登时上前。

“没事,你们都退下。”沈醉挥手时退了‘飞翼’,连无颜也一并领命离开。

而此刻,花如月早已跑到榻边,将萧子祁扶躺到榻上,“子祁?子祁你还好吗?”

“他还没醒,不过剧毒已经逼尽,性命无忧。”眼见花如月那么深情的望着萧子祁,沈醉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明知是戏,他却当真。

“萧子祁为什么会中蛇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亲眼所见,花如月摒弃了沈醉投毒的念头,只是有‘飞翼’在,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蛇爬进来!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狼牙说亲眼看到这房间里平地而起一条巨蟒,张起血盆大口咬向萧子祁,如果不是‘飞翼’同时祭出杀招,萧子祁可不就是中毒这么简单了。”刚刚消耗太多内力,沈醉有些虚弱的坐到桌边,轻声道。

花如月眸色暗凛,她或许猜到那人是谁了,只是花柔依,你怎么敢!

“你知道是谁?”见花如月默不作声,沈醉挑了挑眉梢。

“不知道……如果子祁不是中了软骨散,他未必会被那条巨蟒咬到。”原本花如月还想再说几句,但见沈醉脸颊上的汗水时,那些话忍在了嗓子眼儿。

“如果不是本太子的‘飞翼’,十个萧子祁也不是那条巨蟒的对手……”沈醉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复又开口,“你就不怀疑是本太子说了谎?这房间里并没有蟒蛇。”

“咳,给你。”花如月刻意回避话题,抽了怀里的帕子递给沈醉,“那个,我要留下来照顾子祁。”

“不行。”沈醉否定开口时,握在手里的帕子被花如月给抽了回去。

“关于这件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必须。”花如月扳起脸,一字一句,冷硬如冰。

“本太子会差人将他搬到关雎宫。”沈醉不看花如月,直接把她手里的帕子拽过来。

心,倏的一暖,花如月感激着看向沈醉,有种说不明的情愫萦绕于胸,回想起那六个月的针锋相对,竟也会觉得难能可贵。

御书房坚持跪在那里的官员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北昭宰相一人,花甲的年纪,鬓白的银发,苍老的身子因为跪的时间太久颓到了地上,然那双眼却炯炯有神,仿佛黑暗中的夜鹰,让人忍不住侧目,不敢与之对视。

庄奴,北昭宰相,与大齐的夏侯渊一样,在北昭地位甚是尊崇。

“老宰相,杂家劝您还是回去吧,您就算再跪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有公公小步过来,低声开口。

“太子殿下还是要坚持留下萧子祁?”庄奴抬起头,寒日里的阳光虽刺眼,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见四下无人,小太监半蹲下身子,“听说萧子祁被蛇咬了,危在旦夕,就算太子殿下不杀他,他也未必过得了这关。”

“多谢。”庄奴听出小太监的意思,吃力起身。

“宰相大人言重了,这是太子妃让杂家给您传的话。”小太监似有深意道,随后扶稳了摇摇晃晃几欲跌倒的庄奴。

庄奴谢拂了小太监的好意,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御书房,跪了两天一夜,沈醉竟然一直没有露面,这是什么意思?

即便沈醉与‘飞翼’拼力逼出毒血,但仍有残余留在萧子祁体内,北昭的御医们整整用一天的时间也没找出清除毒素的办法。

深黑的夜,飘起了雪花,关雎宫里灯火通明,却不及沈醉那一身红衣,耀人眼目。

“能不能把锦音放了?”床榻旁边,花如月拿起敷在萧子祁额角的拭巾,换了条在温水里泡过覆上去。

“为什么?”沈醉一身慵懒的坐在桌边,清眸落在花如月的脸上,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