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和叶默并没有跟的太紧，因为我们很熟悉去殡仪馆的路。

晚上十二点左右，发财叔已经回到了殡仪馆，而那两个纸人也离开了。我们悄悄溜进去，推开了发财叔值班室的门。

发财叔看到我们之后，很奇怪地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叶默笑了笑，直接坐在椅子上：“发财叔，刚才有人找你吧？”

发财叔愣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来：“是啊，刚才不是你们找过我一趟吗？”

叶默摆了摆手：“明人不说暗话，我都看到了，是两个纸人来找你。而且带你见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鬼魂。”

发财叔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来，他足足有十几秒钟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看着叶默说：“你不是沈琅的朋友吗？怎么会懂这些？”

叶默淡淡的说：“我刚刚认识沈琅不久，不算是他的朋友。至于我为什么懂这个……因为我本来就是修行人。”

发财叔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原来你是修行人。这么说，上次来这里找小风的尸体，不仅仅是验尸那么简单了？”

叶默点了点头：“小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发财叔又看了看我：“小姑娘，你也是修行人？”

我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修行人，我是阴阳界的人。”

发财叔点了点头：“哦，原来你是阴阳人。”

我苦着脸说：“你们都商量好了吗？一定要用这个词来称呼我。”

发财叔有些尴尬：“大家为了方便，给阴阳界的人起了这么一个外号，你不要见怪。”

我无奈的撇了撇嘴，心想：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也不能和你见怪啊。

发财叔问叶默：“你们两个去而复返，一晚上来我这里两趟，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叶默点了点头：“我们想知道纸扎店的事。”

发财叔一脸无奈：“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不认识纸扎店的那帮人。”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很多事，我已经忘记了。”

我们在旁边察言观色，发现发财叔的神情很真挚，不像是在说假话，不由得有些失望。

发财叔打开了电视，拿着遥控器找戏曲频道。

而我小声的对叶默说：“是不是发财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叶默摇了摇头：“应该是临死的时候，记忆混乱，让他忘记了。你看，他都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我小声说：“那咱们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叶默摇了摇头：“这个不能乱说。如果魂魄突然间得知自己的死讯，有可能化为一滩血水，从此消失不见。我们得找个机会，慢慢地告诉他。”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叶默一直在帮着发财叔回忆。而发财叔对我们的兴趣显然不高，他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敷衍我们，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

我们正无可奈何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然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警官，就是这间屋子了，看脖子上的於痕，应该是被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