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品柔接通后，听到了林墨玺的声音。

“我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他说。

白品柔心中一荡，几个指头紧张地捏来捏去，没有说话。

他听她不说话，又伤心了，“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你自己惹人厌！”白品柔说，“以前倒是不舍得我离开，现在你自己走了。是不是因为结婚了，觉得套牢我了，你走到哪里去都无所谓？”

“不是！”他脱口而出。

“我管你怎样！反正我照我的想法过！你对我好也好，闹也好，我就这样，随便你！”

林墨玺良久没说话。

“先挂了，我还要写明天的实验方案。”

“你就是不能对我好点是不是？！”林墨玺抱怨。

“不是应该你对我好吗？”

“……”

“你真的很得寸进尺。”白品柔叹口气，“所以我不信任你。我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又会要求什么。”

林墨玺的呼吸粗重起来，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白品柔干脆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写实验方案。

她用电脑写，手指敲着键盘啪啪直响。

林墨玺幽幽地说：“其实我自始至终只要求一件事，希望你爱我……”

白品柔动作顿了一下，手指按在一个字母键上，字母在文档上不停地出现。

她抬起手，对着删除键啪、啪、啪往下敲，一字一顿地将其删掉。

“我的确在得寸进尺……你的爱就是我得寸进尺的终点。你要是爱我，我不会再奢求什么。”

白品柔气息颤抖，深吸一口气说：“我说了……我不信任你了。”

“……其实你只是不爱我。”他低低地说。

“……”好像也没什么错。

他突然吐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其实我心里清楚的，你不会这么快爱上我。不过这些话，我当着你又说不出来。”

白品柔叹口气：“你才十七岁，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别急好吗？”

“这算你给我的承诺吗？”他激动起来。

她顿了顿，“可能等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不爱我了。”

“不会的！”他急道，“品柔……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多想和你两情相悦。”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很高兴的。”

“……”他竟然无言以对。

“你在马来？”

“……嗯。”他有些忐忑，“我、我只是处理一些事，迟早要处理的。”

“也好。”她说，“你现在的牵挂还不算太深，小心一点吧。”

“品柔——”他以为她又生气了，心里发急。

“反正都去了，就顺便处理了吧。将来……我不希望你再抛下我，甚至还有孩子。”

“品柔……”他愧疚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有时候可能……太冲动了。”

她忍不住一笑：“冲动是男人的特权嘛，就好像撒娇是女人的特权。”

“可是你不对我撒娇。”

“……我不会，从小就不会。”

“……好吧。”

“事情办完了就快点回来。”她说，“我先挂了。”

“嗯。”

过了一会……

“怎么还不挂，舍不得我呀？”她笑问。

“对呀~”他忍不住一笑，“品柔，我发现和你通电话，比面对面好一点。这种时候，你对我更温柔。”

她想了想说：“可能面对面我会害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