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一出门，就立刻有人狗腿的迎了上去。

“爷，爷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没用膳吗？”

“人呢？”千寻手里捏着的酒瓶随意一丢，就丢到了草丛里。

“千凝公主被了西将军带走了。刚走不久。”心腹迟疑了片刻，问道：“爷，要追吗？”

“算了。”千寻沉默了片刻，冷笑，带嘲的眸含着些许寒意：“西冷月的手倒是伸的长。”

心腹默默的跟着千寻走到暗处的巷子里，声音被寒风盖过不少，但还是等听得清楚。　　“爷，你说西将军总是这么护着千凝公主，是不是对她怀有爱慕之情？若真的有，爷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把千凝公主嫁给西将军。反正公主嫁给赫连二皇子，也不见得会为您带来很多利益。千凝公主只是

皇族养女，她的婚事，理所应当对您有利才行。她和西家联姻，海军军部势力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千寻痞气的靠在角落里，低垂着头，想着刚才见过的姊颜，眼神有些飘忽。

像是在想事情，但是却又不像。

心腹等了半天，没有得到回答，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却没有想到千寻只是笑笑，接着继续走。

“小六，还记得父皇的第一任皇后，留下过子嗣吗？”

心腹一愣，脸色变得忌讳莫深：“爷您说的莫非是寻凝大公主？”

千寻忽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一手搭在墙壁，一边冷笑：“是啊。如果本殿没有记错，凤鸣十几年前出事的皇后，也叫做寻凝？”

心腹感觉一股子冷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封了一样：“主子爷。这，这不能吧。凤鸣上一任皇后姓雪啊，是帝都雪家的孩子。”

“姓雪？呵，如果是养女呢？”千寻的笑，浅淡，冷薄。

心腹实在是说不出心中的猜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也太可怕了。

千寻心烦的扯开了自己的衣袖，大冬天的，他燥热的脱了衣服，穿着两件单衣在冷风中走。

越想心情越差，一脚踹了旁边的木屋大门。

“去查，若真的是同一个人。那赫连云露和她儿子为什么跟本殿长得像，就想得通。”

“是，属下明白。”

……

“唔，呜呜。”一门之隔。

千凝被人捂住嘴巴，叫也叫不出来。

全身湿漉漉的，全是冷汗，像是被人刚从水潭里捞上来一眼。

西冷月看着被自己堵住嘴的少女，眸色暗沉了不少，过了片刻，松开了手：“死心了？”

千凝抓着自己的长发，脑子一片空白，她都听到了一些什么，她都听到了什么。

皇兄想要利用她。

她是皇族养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她。。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西兀的金枝玉叶，都知道她是父皇的掌心宝。

啊。

为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冷月哥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皇兄的亲妹妹，所以才叫我不能什么都告诉他是不是……”

千凝感到恐慌，对啊，为什么她跟皇兄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母后身体不好，宁愿见皇兄也不肯多见她。

因为她只是父皇对上任皇后所生的女儿的一个念想？她不是母后亲生的？

“凝儿，冷静点。”

“你告诉我怎么冷静。”千凝一把甩开西冷月的手，蹲在了潮湿的地上，手抵着污秽的地面，地上有尘土她也顾不上。　　惊慌失措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我是西兀公主。我是西兀唯一的公主。赫连云露算什么，她只是凤鸣帝君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冷月哥哥你告诉我是这样的是嘛？皇兄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不是父

皇亲生的女儿呢，他明明对我那么好，明明那么好的。”

皇兄也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是想要利用她呢。

只是皇族中人不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婚事罢了，她能理解的，真的。

唔。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已经相信了，怎么办，怎么办。

“凝儿。”西冷月看着眼神有些疯狂的千凝，伸手抱住她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就算你不是帝君的嫡亲女儿，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千凝疯狂的摇头。　　“不，有人会夺走我的宠爱。刚才皇兄说什么，凤鸣上一任皇后叫寻凝？怎么可能呢，皇兄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难道是别人施舍的？我不接受，我不能接受。冷月哥哥你告诉我，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是不是。”

西冷月抱着怀中的少女，微蹙着眉头，眼神冷漠，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该死。

“冷月哥哥你说话啊。”千凝抱着西冷月，仿佛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小脸在他身上蹭：“冷月哥哥，皇兄是不是要把我当筹码，千凝不想，你保护我好吗。”

“你不是喜欢云狂皇子？”西冷月的话里，带着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