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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刺杀王爷


“安歌!”凌天珩一路匆忙的赶回来,一进帐子就看到乔安歌静静地坐在案桌上拿着之前的账册翻看,看着很是安好,完全没有那小侍卫说的那般吓唬人,看的凌天珩有些怔楞。

反倒是乔安歌,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便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里的册子,起身缓缓走到凌天珩身边,举止倒是少有的端庄起来,看的凌天珩心中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直走到面前,面带浅浅的笑意,总觉得和平时的她不太一样。

“怎么这么心急?可是什么东西落下了?那应当派人直接过来拿就是,何必亲自过来?看这都出汗了。”乔安歌轻柔的边说着边从怀里拿出一条手绢,轻轻的擦拭着凌天珩额头上起的密汗,起初凌天珩有些不适的闪躲了一下,但乔安歌却毫不在意,继续替他擦着。

凌天珩看着她柔顺的样子,只觉得疑惑不已,他原本还以为这又是她的恶作剧,想要作弄他。但他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完全没有半分戏弄的意思,但眼神却有些呆滞,似乎没有情绪,让凌天珩顿生不安。

“不用了,只不过是走的急了点。方才侍卫来通报,说你身体不适,如何?可有哪里看着不舒服的?”凌天珩心中烦躁的挡开了乔安歌的手臂,语气依旧不冷不淡的问道,虽然看着是没什么,但他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一句。

乔安歌抿唇而笑,收回手绢,摇头道:“我没什么事,不过是方才有些头疼,一会儿便好了。看来那小侍卫太过大惊小怪了,竟然直接就去找你了。”她语气淡然,仿若毫不在意一般。

“是吗?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再有不适,便让人来通知我就行。”察觉到乔安歌的怪异,但他实在看不出她究竟是在耍什么花招,还是真有什么事。只得先行离开,再找机会去问问白矾。说完,他转身正要离开,却突然被乔安歌叫住。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一定要我出事了你才会留下来?反正也没什么要事,何不留下来,正好我也有些事想问问你。”见凌天珩要离开,她忙出声说道,看样子有些急切,不过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成功叫住了他。

凌天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近,本就艳若桃李的容貌,即使现在身着男子的装束,但却多了几分英气,看着更加清灵,但那双眼睛却不若平时那般有着生气和精明。让他一时竟看的出神,直到走到面前,他才从那双如古井一般的眸子中回过神来。

“那边可还等着我回去探讨军中事宜,你若是没有要事那便待我回来再说吧。你若实在觉得无趣,听说白矾已经伤好不少,去看看白矾也是可以的。”凌天珩回过神,推辞了她的请求,若是平日里,乔安歌说出这番话,他是怎么都会逗弄她一番,再留下看看的,但今日,他实在觉得奇怪,也就不愿意多留。

“白矾?”在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乔安歌明显眼神茫然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沉静,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她没什么事那我也不用太过担心,随时去看她也可以。眼下我可是有要事要与你商议的,你难道不想听听看?”

看样子她是一定要他留下的,虽然凌天珩不知她究竟打算做什么,但既然她如此说了,那他留下看看,也无妨,正好瞧瞧她究竟要做什么。“既然你有事与我说,我若是不留下,岂不费了你这番示好的态度。也罢,反正那边也不是什么要事。来人!告诉他们,今日之事改日再议。”

“是!”一直守在外面的侍卫应声道,乔安歌听着外面的人离开的步伐,这才拉着凌天珩走到了方才的案桌前,让他坐下之后,才拿起一本册子说道:“你也知我对军营的事实在是不怎么了解,这册子我是看了却懂了个十之五六,实在得问问你才行。”

“怎么?之前不是你嚷嚷着要留下来帮我的吗?这会儿倒是让你来问我了?”凌天珩见她难得的向他请教,实在忍不住调侃了两句,但手上还是从容的接过册子,“说吧,那些地方不懂?”

“就是这甲胄和军营中的战马的数量为何从前面的三十万战马一下降到了二十万,军中骑兵共十万,再加之其余将领的战马良驹,军中战马数量锐减,就连甲胄也与前年的样式不同,这是为什么?”耳边传来乔安歌轻柔的声音,凌天珩专注的听着,却没注意到乔安歌越来越凌厉的眼神。

“前年南部爆发鼠疫,导致朝廷不仅缺失了五成的粮产,更是派发了不少的银两前往支援,这些年凌云不再战事连连,朝中自然对军营缺乏重视,尤其是掌管国库的户部和工部,那是凌天琛的人,对军营自然是有苛扣的。”

“户部和工部?想不到他们竟是凌天琛的人,你在朝中威望颇重,不知都有哪些是你的人?想必没有个七八成,也有个五六成吧?”乔安歌试探的问道,凌天珩一愣,眼神瞬变,本就谨慎的人这时才想起她本就可疑的身份,没想到她竟问起这个,是别有用心,还是无意问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在我看来,这事与处理这次的事没什么关系,你只需要知道这次的事和朝廷那些人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指望你对付他们,但暂时将军营里的危机解除,你总该会有法子吧?”凌天珩幽幽的说道,语气中也不免带了几分冷意。

然而,乔安歌并不畏惧他带着冷厉的眼神,甚至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冰冷的回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多问这事,不过是替人问的而已。”

“替人问的?替谁?”凌天珩有些意外,第一次在乔安歌的口中听到他人的名号,难不成那个一直在她幕后的人终于要开始露出马脚了?凌天珩感到得手之余,却更多的是不愿,他竟是不愿乔安歌身后之人现身,不愿一直以来对乔安歌的怀疑落实。

然而,乔安歌却只是无神的凑近他的耳边,悄然从腰间拿出一直藏着的那把黑亮匕首,轻声说道:“可惜,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凌,天,珩。”一直没有波澜的眼睛闪现着冷厉的决绝,下一刻,便将手里的匕首直直刺向凌天珩。

“唔!”腹部突然一股钝痛,凌天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乔安歌眼中的杀意,只觉得心中升起一阵寒冷,眼中除了失望和震惊,还有隐隐的心痛。看来这才是真正的乔安歌了吧?伦列国的细作。

然而,常年征战沙场的人又哪里忍受不住这区区的皮外伤,他眼神变得冰冷,一手握住乔安歌细嫩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她推开,随后神色不变,一把将插进腹部的匕首一下拔了出来,手法干净利落,神色没有半分痛楚。而他的腹部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虽然我一直都对你有疑心,不过我怎么也没料到你居然会在军营里对我下手。真不知你是太大胆还是真不要命!”凌天珩冷酷的说道,看着乔安歌被推开之后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也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缓缓蹲下来,一手捏住了乔安歌的下巴,却见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杀意果决。

见乔安歌对他的话没有反应,他心中的怒火更甚,怎么?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招,这会儿居然又与他装傻不成?他不禁恼怒,手上也暗暗用力,“不打算说话?你以为沉默就可以逃过一劫了?我问你,是谁指使你的?”

然而,乔安歌仍旧没有反应,像是失了魂的糖瓷娃娃,甚至被迫抬头看着他的眸子也没了平日的光彩,宛若死灰一般。凌天珩看着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原本被怒火和失望充斥的头脑竟连连看冷静下来,看着乔安歌的样子不由得起疑。

“乔安歌!你最好不要和我装傻,不想连累丞相府你最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否则,不仅你会难逃一死,丞相府也不会幸免于难。”凌天珩试探的问道,虽然乔安歌的目的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她最是看重丞相府,最担心她父亲,若是用这个威胁,她不可能不会动摇。

纵使他已经说出狠话,可是乔安歌却依旧没有反应,这让凌天珩要也不禁有些慌起来,急忙探了她的呼吸和脉搏,却是正常的很,可她就是没有反应,像是被操纵的傀儡娃娃。

“乔安歌!你听的我说话吗?乔安歌!”反应过来的凌天珩忙摇晃着她的身子,想要试图让她回应他,但却没有用,她浑身像是卸了力,仍由凌天珩紧抓着她的肩膀,依旧垂着眼帘,不出一声。

到了这一步,凌天珩若还看不出她的不对,就妄论他临安王的称号了。他忍着不断流出血迹的伤口,一把将乔安歌拦腰抱起,直走到床边,将她放置好后,又从一旁扯下一内衬将它撕开之后简单的包扎在伤口处,随后厉声吩咐道:“来人!叫所有的军医即刻到将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