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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过往


不多时,凌天珩进来了,却没看到白矾,“白矾呢?她在外面做什么?”乔安歌以为白矾在外间等着,还想起身去看看,却被凌天珩按回床上。

“她自己回去了,你不必出去,刚施了针,你身子就能活蹦乱跳了?”不知为什么,乔安歌见凌天珩进来之后,神情有些严肃,想着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佳的样子,不会是因为我方才把你追出去,你生气吧?”顾不得白矾的事,乔安歌问道,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未免太小气了点。

谁知凌天珩却直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乔安歌见他没说话,抬头看向他,却兀的掉进他那双深幽的眼眸。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的隐隐的怜惜和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都让她不禁呆楞片刻,随后回过神之后,她不自在的移开眼睛,压下心间的狂跳,故作神情镇定的样子。

之后,凌天珩才出声说道:“看样子施针的过程并不好受。”说着,凌天珩已经坐到床沿便,伸出一只手扶上了乔安歌的唇。

唇上一股刺痛,乔安歌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刚刚听到时她惊了一下,还以为凌天珩听到了,原来是看到她唇上的伤口才这么问的。

“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不了一点小痛,这个过两天就会好了。”说着,乔安歌躲开了凌天珩的手指,唇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这会除了刺痛以外也不太舒服。

凌天珩看着她红的滴血的嘴唇,脑中想到她方才的样子,脸色又沉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帕,随后从身后的桌子上装着的水壶中的水沾湿之后又回到床边。

“做什么……啊!”乔安歌吃痛的想要动弹,却被凌天珩制止了,“别动。”他沉声说道,神情认真的盯着她的嘴唇,用沾湿的丝帕给她擦拭上面干了的血,动作却是少见的轻柔。

这下她也不敢乱动了,看着凌天珩认真的眉眼,只觉得心里也一片安宁,乖乖的仍由凌天珩替她擦拭完后,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药瓶,就要往她嘴上抹去。

乔安歌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他不会害她,谁知,下一刻嘴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啊!你给我擦的什么啊?好痛……”说着,她就要伸手去擦,被凌天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别动,忍忍就好了,白矾说了,这药烈性大,却也很有用,总比让你明日顶着这伤口出门要好。”说着,继续替乔安歌将嘴上的药抹开。

一直到抹完药之后,嘴上还是火辣辣的痛,乔安歌想去挠,手却被他紧紧抓着,看乔安歌一道秀眉都纠结在一团,凌天珩只得转移话题说道:“往后遇到凌天琛,你尽量躲远些,实在不行就带着我之前给你的玉佩到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地方找我。绝对不能你一个人和他见面。”

“为什么?”果然,乔安歌的注意力被转移,虽然她也不太想见那个凌天琛,不过,她一想到大家都一副戒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

凌天珩看着她沉默片刻,似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和乔安歌说,随后他轻叹口气,“罢了,这些事你迟早得知道,现在告诉你也当是对你提个醒。”

“关于皇室的事你父亲和你说了多少?”凌天珩问道,乔安歌楞了一下,他怎么知道。乔文治同她说的那些话?“你父亲知道你见过凌天琛,自然会与你说些话让你躲开他。”

乔安歌点点头,也对,她父亲确实也有这样的担忧,“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一些情况说了一下,不过……他还和我说了凌天琛离京的原因。”

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毕竟能有胆子做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集结那么庞大的势力,最后还是被告发,被皇上发派到封地,这其中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他当时确实够胆大,不过他太过急功近利,若是他能耐住野心一步步谋划,他也不至于树大太招风,落到当时的下场也是迟早的事。”凌天珩的语调很平淡,仿佛只是在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也不会有他的出现。

“那这样说来,他也不过是野心太大,也犯不着你们这么防备吧。”乔安歌听了无谓的说道,在她看来,那凌天琛虽然心机深沉,但有那份野心的人有心机也很正常。

凌天珩却冷笑道:“你真以为他只是野心勃勃?你可知道他为了他的野心在背后做了多少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事?”说着,凌天珩平静的语气也带上些怒气。

乔安歌怔楞的看着他,他仿佛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调整好情绪之后,接着说道:“当初还未建立凌云之时,我和大哥,二哥迫于情势,便随同父皇一同亲上沙场,那时,我和大哥要亲近许多。”

乔安歌静静的听着,她只是听乔文治说她大皇子在建朝之前便丧于沙场,所以对于大皇子的事她也完全没听人说起过,却在凌天珩说起他时眼里的崇敬而多了分好奇,想来这大皇子也是个让人敬佩的英雄人物。

“那时,兄弟中,四弟自幼身子不好,不能上战场,其他兄弟还年幼,只有我们三个能提父皇分忧,担当大任。那时,大哥因此我们早入军,所以我和凌天琛在入军时都受了他不少照顾。大哥自那时起便是个让父皇欣慰,让将士们敬佩的雄鹰。”

说着,凌天珩的眼神有些出神,仿佛在回忆那时的情景,看得出他对那大皇子是由衷的崇拜,随后凌天珩的眼中流露着一丝愤恨,“那时,将士之中都已将大哥作为下一任国君看待,而父皇也有此意,却不知这样的情势刺激了凌天琛,他与我不同,因年龄相近,一直将大哥视作眼中钉,其实他也算是个文武全才的能人,却被大哥挡住了锋芒,可是,我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嫉恨置大哥于死地。”

乔安歌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大皇子是凌天琛害死的?不是说是落在敌军,战死沙场吗?

“那时,快要到建朝前一个月,我和大哥受命前往朝阳收复一部分的失地,最少也要半月左右的时间。到了那里之后,我们的粮草出了问题,虽然及时的发现,但还是有不少人已经中毒,大哥一怒之下将监督军草的人斩首后,派人通知后方送来粮草。可中毒的人太多,也影响了士气,那时,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中毒之后,没办法再随大哥上战场,大哥也只是让我好生养伤,影响了士气,没有粮草,后方的支援也赶不上,大哥的好出下策去敌军抢粮,然而,这件事却不知怎么被对方知道了,大哥最终被捕,我接到军报后,也顾不了中毒的身躯,前往敌军中想要将大哥救回来,就在这时,敌方的军营突然被炸,我很害怕,待平静下来之后便带着剩余的士兵去敌军找,最终在一处废墟中找到大哥的遗体。”

说到这里,凌天珩的眼睛弥漫着后悔自责,还有对凌天琛的仇恨,乔安歌默然的看着它,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放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凌天珩感觉到手背上的暖意,闭上眼睛,平复着心情,随后说道:“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在查大哥的死因,虽然他已经以国葬下葬,可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凌天琛铲除了大哥这个障碍,在皇宫中更加肆无忌惮。”

“那之后他又将矛头对向你是吗?大皇子死后,能和他竞争的便只有你。”乔安歌问道,她大概也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了,没了大皇子,凌天琛为了确保皇位最后落在他手中,自然会在意凌天珩的存在。

“没错,那之后他便开始与我处处针对,除了见面冷嘲热讽之外,背地里也做了不少陷害的事,虽然我都有所防备,不过也不能面面俱到,之后,他的野心越来越膨胀,我心知时机已到,便将收集的所有证据一并交给了父皇,这才将他赶至封地。”

“原来那个告发他的人是你?我说谁这么硬气和他作对,想来也只有你会这么做。”乔安歌讶异的说着,能把当时已经有了强大势力的凌天琛一举击败,也是手段狠厉。

“不过,他到了封地还是不死心,我之前便探查到他在封地有一支秘密召集的军队,不过他将军队的地点藏的隐蔽,我还没查到准确的位置。”凌天珩说着,有些遗憾,乔安歌无奈,也只得劝慰道:“既然他已经漏出马脚,总归找到的。”

“所以你以后见到他不要轻举妄动的上前和他作对,他那人为达目的,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他如今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恐怕也会对你下手,你这几日就待在相府,哪里都别出去了。”

凌天珩叮嘱着,乔安歌被他说的也大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不满,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