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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太上立德


张平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掌控和对历史的了解,应当不会再如历史那般让联军分崩离析,定能凭借联军的力量一举平定董卓,收复河山,重振汉室。可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这些各怀心思的诸侯们,哪里会甘愿听从他张平的调度。有为难时还能为了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可是危机解除,利益当前,这些诸侯难免就起了自己的心思。

张平深深的叹了口气,唤来郭嘉、司马防及一众太平道将领商讨未来的发展。

“如今天下动荡,汉室威严已是荡然无存,只怕是再难约束天下诸侯,这天下即将大乱,群雄割据之势在所难免,奉孝、建公,你们以为我太平道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天师的意思是,如今这些州牧刺史有不臣之心?”

张平点了点头,“原本这些刺史只有治权,没有兵权,可你们看看,此次反董,来的这些,那个手中没有兵?别说刺史了,就是太守也都手握重兵。如今这些人治权、兵权尽皆在手,再加上朝堂更迭,中枢暗沉,控制力薄弱,这些大权在握的刺史诸侯们又有几个还会安分守己?”

郭嘉和司马防尽皆默然。

“天师,嘉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郭嘉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张平。

张平面色坦然,点了点头,“奉孝但问无妨。”

“天师意欲逐鹿乎?”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张平,郭嘉所问也是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其他人始终不好开口,在场众人众,也就郭嘉和张燕二人,颇受张平信赖,就算是他两问出此话亦是小心翼翼。郭嘉一问出口,感觉整个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都在屏息凝神等着张平来揭开答案。

张平一愣,旋即面露苦笑的摇了摇头,“奉孝不用试探与我,我志不在此。”张平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沉声继续说道:“我自幼随家父休息道法,当时年幼还没有什么概念,及至家父建立太平道,组织黄巾军,我依旧懵懂,直到后来我临危受命,接掌了这太平道教主一职,方才感受到肩上担子的沉重。尤其是在看到那些饱经沧桑,饱受天灾人祸,外族肆虐的普通百姓之后,我更加感觉到这个担子的重量,从那时起,我便暗暗立下誓言,要将太平道发扬光大,让太平道遍布天下,去拯救那些苦难中的黎民百姓,让他们能够在苦难中看到希望,让他们能够从苦难中获得力量。对于这王朝的更迭,谁做皇帝,谁主宰天下,若是以前我兴许还有点兴趣,可是自从太平学宫建立,太平道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我心中的那点兴趣却是越来越淡,淡到我全然提不起一丝的野望。我只希望能够多改进医术,多研究道学,多讲这些医术和道学传播到这天下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个人收益。《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若是按如此说,我便是想要立无上大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让后人敬仰,让万世称颂。这就是我此生之念,你们可愿与我一起吗?”

这还是张平以第一次如此郑重而直白的将自己目标公之于众,他心中有此念已经多时了,今日说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张平向下面坐着的众人脸上扫去,众人都还沉浸在他的这一番豪言壮语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有的人皱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有的人眉头舒展面露喜悦,有的人像是松了口气,有的人像是心有不甘面现纠结。

良久,终于有人开口说道:“愿与天师共创伟业,将我太平道发扬光大,名扬后世,遗泽万年。”

既然有人起了头,后面同样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最终变成了齐声的呼喊:“愿与天师共创伟业,名扬后世,遗泽万年。”

张平欣慰的一笑,抬手虚按,止住了一众人等的高呼,“诸君心有此念,平不甚感动,平在此承诺诸君,必将竭尽全力,让我太平道的荣光照耀到这世上每一寸阳光照耀到的地方。让诸君亦能为后世敬仰供奉。当然,若是有人有别的想法,只要我张平能够做到的,也定当让他如愿。还望诸君与我同心,共创伟业。”

在场诸人仿佛被打了鸡血一般顿时人人兴奋,满脸激动的高声应诺。

“好了,”张平再次虚按,“既如此,我们便来说说我太平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奉孝,你可有主意?”张平将目光转向了郭嘉,毕竟一开始询问张平目标的便是郭嘉,想来郭嘉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想法。

郭嘉也不推辞,立刻接口说道:“天师既然已经有了定念,那我太平道未来定是以发扬光大太平道为要务。不过若是天下大乱,我太平道怕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嘉以为,我太平道首要之事,还是要让天下平定,拯救天下黎民。如此才能更好的传播我太平道道法教义。”

张平点了点头,这么一说,其实绕了一圈还是饶了回来,只是最终的结果略有出入。“如今我们占据了雒阳,那么我太平道接下来是以雒阳为根基发展,还是以钜鹿为根基?诸位可有何见解?”

“天师,何须分什么雒阳、钜鹿?两个一起发展不就好了?”下面有将领有些不已为意的说道,不少将领听了也是不停的点头,显然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不过,显然对此不认同的也大有人在,话音还没落下,便已经有人站出来反对道:“非也,非也,我太平军兵力有限,在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的当下,实难有实力能够同时顾及雒阳和钜鹿两个地方,驻扎一处,或还能自保,可若是分兵,只怕两边都难以两全。”

这番话说的并非没有道理,方才还在点头的人一时间也不由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