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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困锁愁城


傅變自去岁来到凉州之后,便听从张平的建议,以包吃包饷为名招募兵卒,展开训练。西凉苦寒,许多人在冬日都填不饱肚子,听到不仅包吃还能有饷银拿,自是无不景从。一时间报名人数众多,只可惜凉州钱粮有限,人数多了实难支撑,傅變最后只得留下了两千青壮编为队伍,展开训练。

傅變对兵事并不擅长,不过此次招募之时,却是让他寻到了以为擅长兵事的义士,被他委以军从事的身份,统领这招募来的两千青壮。此人姓马名腾,字寿成,本就是扶风茂陵人士。其父马平曾任天水兰干尉,自幼便随父在军中厮混长大,自是对兵事熟悉不过。马腾身长九尺有余,身高体阔,方面高鼻,其性格敦厚豪迈,深的一众兵卒的喜爱。马腾相传乃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马援在光武帝刘秀之时为光武帝统一天下立下了赫赫战功。东征西讨,西破羌人,南征交趾,官至伏波将军,因功封新息侯,深为时人所敬仰。

傅變得了马腾之助,训练这两千青壮,倒是让他将这两千青壮训练的进退有度,杀伐有序,不失为一支精兵。之时城外敌兵实在太众,非是这两千精兵所能敌的,就算是马援在世,也难以凭借着两千精兵有所作为。所以此时马腾只得郁闷的守在城上,望着城下的敌军狠狠的捏着拳头。

“傅刺史,只要你开城纳降,我等愿奉你为主,杀入长安,夺取的富贵尽皆分你一半,你若是抵死不降,待城破后,哼哼,你且看看...”边章骑在马上对着城上劝降道。

这话傅變哪里可能答应,不说荣华富贵对他来说本就如粪土一般,便是这忠贞为国的信条,便让傅變不可能开城投降,对他来说在他从雒阳城出来前往西凉的那一刻起他便早已做好了以死殉城的准备。因此对边章的劝降嗤之以鼻,“呸,你这逆贼休要再多费口舌,如你们这般言而无信,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傅變休与你等为伍,想要我投降,门也没有。我傅變唯死而已,不过我死之后,自会有人来收拾尔等,到那日,你们就知道我天朝上军的厉害。”

边章听了这话却是哈哈一笑,“天朝上兵?傅刺史是说那董卓还是说那张温啊?此二人不过鼠辈,若非前番我们已经劫掠够了,就凭董卓那三两下功夫,哼哼,哈哈哈。”

听着边章嚣张的笑声,傅變确实气的够呛,同时也在心中暗骂董卓无能,真是不知道当初董卓是如何能够收降边章、韩遂的。马腾再一边更是气不过,有心下去与边章大战三百回合,可看看身后的兵马,却也知自己一旦出城,这天水城陷落不过眨眼之间。马腾只得愤恨的瞪着城下,紧紧的咬着牙齿。

傅變回到府中,却是不由在想着援兵何时能到,也不知道张平是否收到了自己求救的信件。边章知道城中缺粮,自是不急着攻城,如此倒是让傅變又多挺了几日。

这几日,天气渐渐回暖,虽然温度依旧让人感到有些冰凉,但是红红的日头照在大地上,却也驱散了不少寒意。天水城附近的河流早已复苏,只是却不知为何河中的水流不升反降。边章、韩遂自是没将此当做一回事。

如此又过了三五日,天水城中已经弹尽粮绝。看着城上已经饿的有些无法站直身子的兵卒们,马腾面色有些发急站在傅變面前,“大人,要不我们突围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饿死在这天水城中。”

“突围?你可有把握?”傅變也是有些有气无力,脸上的神采也是暗淡了不少。

马腾摇了摇头,给他两千精兵他也未必有把握能够从五万人的围困中突围而出,更何况是现在都已经饿的站不直的人马。想要突围而出,实在是希望渺茫,但是就算是突围战死也好过在这城中憋屈的活活饿死的好。“大人,末将实在没有把握,只是,突围也是死,不突围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临死能多拉几个垫背的也算是赚了。”

傅變又何尝不知马腾所说,只是他心中还寄存着一丝希望,他记得张平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来营救他,因此他一直抱有希望,一直都在等待着张平的营救。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天水城依旧被围着,城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但没有任何朝廷的援军,便是张平的救援也毫无声息。按常理来说,这么长时间,如果从长安发兵来援早几日也该到了,可是至今杳无音信,这是在是让傅變奇怪不已。难道朝廷已经放弃西凉了?难道张平被什么事绊住脱不开身亦或是他...背信弃义了?傅變想不明白,只是如今已经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傅變对着马腾点了点头,“今夜早些将城中所有食物准备好了让弟兄们吃个饱饭,午时三刻我们便从东门突围而出。”

“喏,末将得令。”马腾领了傅變的命令赶忙下去安排。

然而还不等傅變突围,城外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在马腾领命下去安排后,时间过的很快,不觉间便已经进入了黄昏。黄昏时分,只见天色大变,天水城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管是城内城外的人都以为大雨即将降下,纷纷提前躲入营帐避雨之时。从天水城西北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紧接着便见一条襄裹这泥沙石头的白龙从远处兜头涌向天水城。这白龙碰上天水城外的城墙上,便即转了道,哗啦啦的向围在城外的边章、韩遂兵营袭去。这白龙来势凶猛,绵绵不绝,哗啦啦的顿时间将边章、韩遂军营的营帐刮的散乱,不少兵卒猝不及防间被大水襄裹着卷飞出去,顿时间军营中一阵慌乱,纷纷四散逃避。有不幸的便就此被大水带走了性命,当然大多数是被石头打中受了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