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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当年(2 / 2)


她要听季时亦亲口将这些细节补全了。

季予南被时笙推的撞上了房间的墙壁。

他闭上眼睛,嗓音沉沉粗哑,“你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回答。”

死一般的寂静。

“当年……”声音哽住,喉结剧烈的滚动了几下才继续说道:“季氏资金链断裂,险些破产,他为了躲避债主,偷渡回了中国,恰巧认识了你父亲。”

季予南见过的,比这血腥惨烈的场景比比皆是,从来没有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每说一个字,带出的,都是泛着血腥味的尖锐疼痛,从喉间一路蔓延到心底。

事情很简单,很狗血,但并不妨碍它的真实性。

时笙的父母就是死在这一场简单狗血的事故中,而且,还是他父母动的手。

季予南隐瞒了他母亲的那段插曲。

不是怕时笙更恨他,而是不想再增加她的痛苦。

就这样吧。

到此为止。

全心全意的恨着一个人,总比恨着两个人轻松。

休息室里。

时笙的喘息声明显。

她看着面前和季时亦有几分相似的五官,脑子里闷闷的痛得厉害,每个字都带着深切的恨意,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无耻。”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但这个事实由季予南说出来和由傅亦说出来,带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她抬手,颤抖的指向休息室的门,“出去,你给我出去。”  时笙失神的往后退,喃喃:“你们太无耻了,凭什么觉得别人要理所当然地帮助你们,季时亦欺骗在先,我爸爸没有追究应有的补偿,只不过是要将投进去的钱退出来,你们就这么丧心病狂,居然让人

放火烧死了他。”

“季予南,你们全家都是人渣,我一定不会就这么让他逍遥法外安享晚年的。”

最后一句,带着刻薄的怨恨。

说完,时笙猛的转身,拎着裙摆出了休息室。

“时笙。”

季予南伸手要去拉她,却没拉住,婚纱轻软的薄纱从指尖划过,“该死。”

他一拳捶在坚硬的墙壁上,嘴角下沉。

怕她出事,季予南站直身体追了出去。

没追几步就看到站在走廊上止步不动的时笙了,以及她前面的季时亦。

几天没见,季时亦又苍老了很多,眼睛和嘴角的皱纹明显,本来斑白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了。

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甚至比平时更为狠辣。

季时亦抬头,将视线从时笙身上落到休息室门口抿着唇的季予南身上,威严的道:“怎么说结婚都是大事,我作为父亲不到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

说完,他没有理会时笙,迈开步子朝着那道欣长冷清的身影走过去。

眼里噙着一丝讽刺的冷笑。

想结婚?

他不同意,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时笙的手慢慢伸进包里……

走道上除了他们,还有几个过来上洗手间的宾客,见季家父子气氛怪异,纷纷停下来观看。

一切都好像是按了慢放键的画面。

时笙握住冰冷的刀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及周围的窃窃私语在耳边回荡。

她眨了下眼睛,看着季时亦朝她的方向走过来。

时笙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分每秒对她而言都是种折磨。

如果没办法将那些丑陋的真相公诸于世,那就拉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她能力有限,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周围很静。

像死亡前最后的宁静。

擦身而过时——

时笙抽手。

包里的水果刀也被她带了出来。

刀刃映着灯光,明晃晃的刺入了有些人的眼睛!

画面静止,随之一声惨烈的尖叫声响起——

时笙手里的刀尖已经准确无误的扎进了季时亦的腰侧。

只入寸许,剩下的刀刃被一只大手握住,再不能进去分毫。

滴答,滴答。

她似乎听见鲜红而粘稠的血液滴落在纯色地毯上的声音。

下一秒。

像某种指令被解除,尖叫声此起彼伏,纷乱的脚步声响起,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四处逃窜。

守在走道各个角落的保镖已经训练有素的将人截住,控制了混乱的场面。

时笙双手握着刀柄,手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染血的手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