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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真的烦死了(1 / 2)


“他还留着,我丢下他去了法国,他竟然不怪我,居然还留着我的照片。”

慕清欢越说越激动,俨然忘了时笙和她现在是情敌关系。

时笙冷笑一声,没心思听她缅怀过去,直接挂了电话。

……

季予南的书房没锁,时笙轻轻一推就开了。

书房内的装修和他公司的如出一辙,都是深色调,办公桌和书柜也是中规中矩的造型。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塌塌米,米白色的,是书房里唯一浅色调的装饰。

时笙进来只是想碰个运气,找找小印在不在书房,或者看能不能找到些有关季家移民美国的东西。

她刚一拉开抽屉,还没来得及看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门外就传来了开锁的动静。

时笙抬头,正好和门口站着的季予南四目相对。

她的手还在抽屉的拉手上。

“……”

抽屉里的东西明晃晃地暴露在季予南面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略挑了一下眉,“你在干嘛?”

时笙搁在桌上的那只手手指蜷了一下,抿唇,下一秒,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下来了。

季予南:“……”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时笙在他面前落泪,就连上次在贫民窟那条漆黑破旧的巷子里差点被那群人强了,她也只是眼眶通红,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哭。

原本要质问的话在看到她突然落下的眼泪时卡住了,再想发火,已经冷静的差不多了。

他沉下脸,转开视线,语气冷冷的道:“我记得我明令禁止过你进我的书房,”

时笙进来时就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盏小台灯,此刻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昏暗的光线下,连彼此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大出来。

“季予南,我喜欢你。”

季予南:“……”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季予南明显懵住了,耳根处迅速漫上了一抹红晕,显出几分举足无措。

“你他妈拍电视呢,”他几步走过去,拽住时笙的手将她从办公桌后拉出来。

时笙的脚不能沾地,手撑着桌子跳出来。

季予南将她带到门口,直接推了出去,“以后再敢踏进这里,就收拾行李给我滚。”

无功而返。

时笙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门,泄气的垂下肩膀。

这么久没进展,她有些烦了。

那枚小印……

时笙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了,难不成找个女人把他灌醉了,偷过来?

但她和季予南出差的次数不算少,时笙从没见过他喝得人事不省,当然,也没人敢灌他。

她扶着墙去了之前住的房间,身上大部分的伤都已经愈合了,但骨折的那条腿还不能沾水。

一个人洗澡很麻烦,总不能一直抬着腿吧。

时笙在浴室里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只用毛巾擦一擦。

刚将脱下的贴身衣裤放在架子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就开了。

“时笙,你刚刚……”

季予南:“……”

女人全身赤裸的站在浴缸前,抬高的双手还捧着毛巾架上的衣服,身体的线条修长匀称,皮肤白皙。

她也没料到季予南会突然闯进来,愣了几秒之后才想起要去遮挡,但动作也是不慌不忙的,全然没有女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该有的羞涩,“季总,你进别人浴室都不敲门的吗?”

时笙取下毛巾架上叠放整齐的浴巾裹在身上,“还不出去?要不进来一起洗?”

季予南本还有几分尴尬,被她先声夺人的反问,才想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进书房找什么?”

时笙:“……”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骗得过去。

时笙虽然靠着墙,但单腿站着还是很累,见季予南短时间内不打算出去,便在浴缸边缘坐下,那条伤腿微微前伸,“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

男人眯了眯眼睛,幽深的眸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

灯光下,女人的脸越显白皙,她说‘喜欢他’时,脸上没有半点羞涩。

哼。

睁眼说瞎话,满嘴谎话。

他撩起唇角,冷嘲热讽:“你喜欢我?”

‘喜欢’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是在刻意嘲讽。

时笙:“我……”

季予南的目光很犀利,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目光,时笙没有把握能骗过他。

她错开视线,一脸镇定的道:“慕清欢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书房里还留着她的照片,她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她说你不会喜欢我。”

“所以?”他好整以暇的靠着门框,看着她胡编乱造。

“所以我吃醋。”

“哼,”男人站直身体,“时笙,我再问你一次,你去书房找什么?”

“我被她刺激得脑门充血,就想进去毁了照片,结果你就进来了。”

“相片就在桌上,你开抽屉干嘛?”

“找找还有没有多余的照片啊。”时笙觉得自己睁着眼睛瞎掰的本领越来越强了,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要洗澡,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季予南:“……”

他冷着脸转身出去了,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门上的玻璃都抖了抖。

时笙很快擦完了澡,却在准备穿衣服的时候犯了难,她进来的时候将衣服脱在外面了。

刚才洗澡解浴巾时又不小心将浴巾掉浴池里,湿了一大半,她顺手就扔进了装脏衣服的篮子里。

裸奔?

万一季予南还在呢?

时笙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最后在盥洗池的柜子里找到一套叠放整齐的浴袍,很新,应该是给客人准备的。

她裹了浴袍出去,季予南站在窗边,单手插进裤兜里,背对着他抽烟。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来,道:“时笙,你是不是在找……”

话音戛然而止。

时笙抬眼看他——

季予南手里拿着那方晶莹透亮的小印,而目光却森冷的紧盯着她身上的天蓝色浴袍,咬着牙,“谁让你穿的?”

那一字一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像一把锋利的刀刃,随时都要将她戳个对穿。

“你也没挂个不能穿的牌子,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穿。”

她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走到梳妆台,拿了保湿乳开始涂脸,“穿个浴袍而已,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你放在那里,不就是给客人准备的吗?”

男人掐了烟,大步朝她跨了过来。

‘砰’的一声。

时笙手里的保湿水被打落在地,“客人的房间?谁告诉你这是客人的房间?”

“……”

房间是她选的,第一次的时候,他拧着她的行李毫不客气的将她赶了出去,她当时还以为他是单纯的讨厌她,所以觉得她不配住二楼。

瞧他现在的模样,不太像啊。

不是客房?

瞧他对一件浴巾都这么紧张,那就是某人专属了。

“慕清欢的?”

房间里很静,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加重的呼吸声。

季予南身材欣长,站在时笙面前,完全将她拢入了他投下的阴影中。

黑色的短发,五官利落深邃,一身黑色的西装将男人本来就冷的气场衬得越发阴沉。

“脱了。”

时笙的脾气不好,但面对无关紧要的人,她向来懒得发脾气。

弯着唇笑了笑:“季总,我这腿伤还没好呢,您不用这么猴急吧?”

“猴急,你,”季予南像是被气笑了,那双修长的眼睛里如同蔓着黑色的雾气,阴鸷,冷漠,他捏着时笙的下巴,强硬的掰过她的脸去看后面的镜子,“你觉得,你这全身上下有什么值得我猴急的?”

扭着头,时笙有点呼吸不畅。

她跳着退了一步,靠着身后的梳妆台,冷笑,“既然不猴急,你让我脱衣服干嘛?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只看不摸的怪癖不成?”

“伶牙俐齿。”

季予南甩开手,粗暴的将浴袍从她身上扒拉下来。

浴袍的质地粗粝,加上季予南毫无怜香惜玉的粗暴动作,她一侧肩颈的肌肤被磨得通红,皮下层透着殷红的血珠。

女人轻‘咝’了一声。

季予南将扒拉下来的浴袍扔进一侧的垃圾桶里,“穿好衣服,我们谈一谈。”

他一眼都没看她,转身出了房间。

时笙准备去找衣服,低头随意的一瞟,正好看到浴袍上的LOGO。

这个牌子。

啊——

果然是慕清欢惯用的牌子。

……

季予南出了时笙的房间,重重的闭了下眼睛,他刚才,有点情绪过激了。

他生气,并不完全是因为时笙穿了慕清欢的浴袍,他还没有那么矫情,会为了件死物这么大动干戈,如果真那么在乎,当时就连房间都不会让时笙住。

既然睁只眼闭只眼让她住进去了,就说明他不在乎时笙占的那个房间是不是慕清欢的,也不在乎她碰不碰里面的东西。

慕清欢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要他想,可以有一千件一万件她碰过的东西。

他生气的是……

时笙那句——喜欢你。

明知是假的,他还是为那句话失了神。

甚至差点被她糊弄过去了。

吃醋?

什么鬼话。

时笙做了他几年的秘书,在公事上,一向沉稳内敛,雷厉风行,在公事上干练的人,私底下也不会幼稚到哪里去。

就算吃醋,也绝对不会用这种小孩子的发泄方式。

所以,他在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的时候,还失了神,甚至忘了问她进他书房的真正目的。

季予南出去后,时笙对着镜子看了看肩膀上被浴袍磨出的红痕,不严重,也没有破皮,只是有点火辣辣的疼。

楼下传来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时笙撩开窗帘,正好看到季予南的车出去。

红色的尾灯在转角处一闪,完全隐入了黑暗!

别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时笙垂眸,眼神空洞的看着花园里一株花树。以前租房也是自己一个人住,那时候每天忙着兼职,赚钱筹药费、生活费、房租,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根本没时间觉得孤独,但是现在,住在这里的每

一天都让她觉得孤独、无助,前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