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有没有后悔

凤栖冷眼看着一刹那脸色煞白的母晶言，她缓缓站了起来，直视着母晶言的双眼，目光如炬：

“我真该庆幸古前辈没有活着，至少他不知道自己爱错了人，一腔心血全投入在了一个骗局中！”

为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骗局，古天秋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到死他都没有后悔过，心中牵挂的依然是母晶言。

“不……”

母晶言手捂住胸口，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双目猩红止不住后退。

“不该这样的！”

她喃喃开口，脸色难看得像是一具尸体，她仰头，两眼空洞的看着天空，眼泪如雨。

“不该哪样？不该杀他？”

凤栖低声咳嗽了两声，擦去嘴角的鲜血，摇摇晃晃的后退。

“啊——”

母晶言仰头怒吼。

一圈圈恐怖的气势以她为中心向四周荡漾开来，狂风呼啸，她的衣袍乱飞，痛苦而悲凉的嘶吼。

刺耳的音波让凤栖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她的身体在这股气流中更加摇摇欲坠。

进入云池汇集雷霆看似轻松，但是其中的艰难险阻只有凤栖自己才知道，全身上下无一不被雷霆之力所破坏，又承受了母晶言的发狂一击，现在能站起来都是在强撑。

“我错了，这一切都不该发生！”

席卷周围的气旋终于散去，母晶言的身体自最中心露出，她的一头银发胡乱的披散在背后，苍老的脸上尽是泪痕，再无之前的精神奕奕，整个人散发着行将就木之感。

两百年间，母晶言再痛苦，她也没有后悔过。

可是现在，从凤栖口中听到古天秋灵魂消散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时。

她终于后悔了！

心脏几乎窒息，痛不欲生。

她以为两百年的时间足够冲淡少年时期的感情去，可是她错了，对古天秋的喜欢随着他死才知道那是爱，随着时间的流逝深入骨髓，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错了，她对不起他！

母晶言后悔了，她的心墙，她对神殿的执念在，在那一句“至死也不敢忘”中被完完全全击溃。

凤栖看着这样的母晶言，她一点也不感到同情。

为她死的是古天秋，将一生的感情错付了的也是古天秋。

母晶言就算后悔了又如何？

在这场感情中，她就是背叛的那人，再怎么的痛苦，也是她罪有应得！

凤栖目光扫向四周，只见吾皇被母晶言掀飞后又被禁锢在了一圈银光中。

怎么逃？

凤栖脑中快速转动，她现在的身体糟糕到了极点，不要说逃，就是挡下母晶言随便一个攻击也做不到，而唯一可以依靠的吾皇，也是陷入了泥泞之中。

凤栖的心中渐渐发凉。

神殿太上长老会亲自出马这个情况她始料未及，而现在，自己终于踏入了这无解之地。

正在凤栖愁眉莫展之时，数道熟悉的气息从远方传来。

凤栖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空中的巨大飞禽，眸子陡然一缩。

“这群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