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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迷雾重重(三)


“若是以往的年份便是罢了,但是我查了年历,那一年,便是北方闹雪灾的年份,往年还有存量,但是那年实在是糊口都勉强的,汉人是这样,匈奴人更加不用说了,要是不抢,便是等着饿死的。”云挽歌淡定的说道,自己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

“所以要是单凭嘴上说说,是不可能就这么劝退匈奴的,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云挽歌说道,“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尉迟裕的目光回复了往常的模样,云挽歌说的没错,自己跟匈奴人也算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他们是个什么性格,自己是最最了解不过的了,就算是同一个种族的人,都会为了粮食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对着富饶的大楚。

先帝还在的时候,兵将算不上精良,所以当时的匈奴看大楚,就像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过来取粮食的粮仓一样,尤其是边境地区,简直就是宛如无人之地,任人家来去自如,这种情况改变还是在父皇上位之后的。

所以尉迟裕比谁都更加清楚,匈奴人是根本不讲仁义道德的,要是不能够达成让他们满意的条件,他们是不可能撤兵的,但是父皇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撤兵的呢?

“但是这事情跟云瑾之有什么关系?”尉迟裕说道,现在看起来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云瑾之跟匈奴有牵扯,皇上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有处理,而且好像还是有意放纵,并且极其信任云瑾之,但是要是说跟秦采薇的死,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就算是匈奴人,也不会在意当时还是一个皇子的圣上的感情问题吧。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只不过一切的线索都是证明这几件事情实际上是完全有联系的。”云挽歌说道,“还有就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那封信。”

“信?”尉迟裕奇怪的问道,这件事情云挽歌好像是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起过,“你母亲留下了什么?”

“是写给我舅舅的最后一封信,想来那个时候便是警告舅舅不要去边关,顺便说了其他两个舅舅应该避避风头,倒是丝毫没有提自己的事情。”云挽歌说道,“但是奇怪的是,那个时候正好是云瑾之娶了楼氏进门的时候。”

“这能说明什么?”尉迟裕问道,“顶多只能说明你的母亲不再爱云瑾之了,所以不在乎。”

云挽歌抬眼看了尉迟裕一眼,能够联想到爱不爱,尉迟裕好歹还算是有些进步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战神阿。

“重点不是在这里。”云挽歌说道,“重点是这封信写完不过两个月,就是雁门惨案发生的时候。”

“雁门惨案?”尉迟裕不会不记得这个日子的,就是所有大楚的将士都不会忘记那个屈辱的日子,便是当天在雁门所有的将士都阵亡,整个雁门失手的样子,匈奴人在那片土地上烧杀掠夺。无数的人口被抢去做奴隶,所有的粮食都被拿走,拿不走的就烧掉,那简直就是本朝史无前例的惨案。

也就是因为这一次,便是父皇下定了决心,上位之后便是励精图治,才有了今天的大楚。

“是的。”云挽歌说道,雁门惨案,自己上辈子就觉得有些奇怪的,当时是翻越过卷宗的,但是尉迟稷倒是说自己多事,都是陈年旧案了,实在是没有这个必要,也就没有再查了。

不过倒是确实奇怪,因为雁门一向是军事重镇,并且是囤积着附近几个镇子的粮食的,所以一向都是重兵把守的,而且城墙固若金汤,是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被攻破的,以往就算是匈奴抢粮,只要是进了雁门,都会撤退的。

但是那一年实在是太奇怪了,便是匈奴人竟然是专门挑了雁门这个地方,而且守军竟然没有来的及抵抗就被屠城了,城里的粮食也都被抢走了,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后来的处理也不过就是守城的官员被诛了九族,但是案卷的真相倒是写的模模糊糊,或者说是就好像压根不想被人家看明白一样。

“你的意思是,云瑾之会跟雁门惨案有关系?”尉迟裕说道,实在是有些太过荒谬了,那个时间云瑾之甚至都不是一个官员,不过就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举子罢了,怎么可能会跟这件事情能够扯上什么关系?

“是的。”云挽歌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不然的话,我母亲为什么会警告舅舅千万不要去雁门?”

“当年侯爷要被派去的地方莫不是?”尉迟裕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就是雁门。”云挽歌说道,当年侯爷要被派去的地方就是雁门,接到母亲的信件之后,侯爷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没有完全的听信,但是当时不光是母亲,就是跟侯爷一向交好的当今圣上也是劝他不要过去。

这才熄了这个心思,没想到才在家修养了两个月,雁门惨案就发生了,要是说完全没有关系,云挽歌是不相信的。

“这样......”尉迟裕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对他实在是打击太大了,雁门惨案竟然是当时完全可以预料的,“你是说有人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

云挽歌在心里想着自己的这个猜想,恐怕不仅仅是知道罢了,还有更加过分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尉迟裕能不能够承受这个打击,虽说尉迟裕从小就不在皇上身边,但是云挽歌知道,尉迟裕还是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的。

但是看着尉迟裕,云挽歌还是决定说了,就算是再怎么不想面对,还是要面对这个事实的。

“我是说,可能不仅仅是知道那么简单。”云挽歌说道,“要是用雁门来做条件,换取匈奴退兵,想来就是当时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云挽歌说道,便看见尉迟裕一个失神摔碎了手上的茶杯。

“不可能!”尉迟裕痛苦的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