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菁不说话，只是通红的眼睛却早已经出卖了她，折页看着也是一阵心疼，就算是自小的情分秦如菁不会怪罪她，可是看着秦如菁这么难过，她就是不害怕也是心疼的。

“看我说的。”折页赶忙自责，“小姐自是有漫天神佛保佑，肯定不会过得不好的。”

秦如菁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若是以前有人对她这么说她肯定是相信的，可是如今再这么说，秦如菁抬抬头看看天空，只怕是无稽之谈了。

“金钗。”秦如菁叫到，“你还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佛的存在么？”

“自然是相信的。”折页回答道，不然自己生了那么重的病，若是没有菩萨保佑又怎么能好转呢，“小姐以前最是信的虔诚，佛经都抄了好几本子，怎么如今又这么问起来呢。”

秦如菁以前跟在老夫人膝下，老夫人信佛。她自然也就跟着相信了，还是在家的居士，颇为虔诚。

“我自然是不想这样。”秦如菁说道，说了一会儿又把话咽下去了，她这是怎么了，逮着个人就要诉苦，便是自己生活的不如意也没得去找一个丫鬟诉苦的道理。

“你最近如何？”秦如菁问道，想来这丫鬟也是个了自己很久的了，若是这会儿好了，可以跟母亲把她要回来，自己在侯府也有个帮手。

“托小姐您的福气。”折页说道，“奴婢病好了之后，夫人看见奴婢曾经服侍过小姐的份上，又给奴婢重新安排了活计，还是在府上。”

“这么说你如今已经有了伺候的人了?”秦如菁略微惊讶，母亲一向是很看重自己的，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母亲精挑细选的人，就算是病好了，那也是派回自己身边服侍才对，哪有派给别人的道理，秦如菁不禁好奇起这个人是谁，能让母亲把自己身边的人都舍弃出去。

“如芳还是如蕙？”秦如菁猜想到，压根也就没往秦如芯那里猜，想来牧群也不会把自己的丫鬟往四房放，那真是折辱了她。

“是表小姐。”折页如实回答，她是不知道今天在书房发生的事情的，所以也就没有半点犹豫就脱口而出了。

秦如菁再听见这三个字简直是如临大敌，汗毛倒竖，气的一佛出鞘二佛升天，怎么又是这个云挽歌，折辱自己还不够，现在连自己的丫鬟也要抢走，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么？

“怎么又是这个云挽歌？”秦如菁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折页看着这副样子也是吓坏了，怎么，莫不是表小姐和小姐之间有了什么过节？应该不会啊，表小姐这才回来多久，两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了过节呢。

“小姐已经知道表小姐了？”折页试探性的问道，她也没想到秦如菁会这么愤恨，也不敢深问，只能如此说道。

“哼。”秦如菁不置可否，既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这可让折页有些为难。

“金钗。”秦如菁眼睛一转又问道，“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很看重这个表小姐。”

秦如菁想着，既然连自己的丫鬟也给了云挽歌，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表小姐在府上到底是有多么重要。

“这......”折页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是回答不是，明显了就是撒谎骗她，秦如菁往日里最恨的便是有丫鬟撒谎骗自己，她要是说是，以秦如菁这个掐尖要强的性子，又怎么能看着表小姐超过自己的呢。

“因着是过世的大姑奶奶的女儿，夫人和老爷都很重视，但是没得跟以前的姑娘比的。”折页思量着说道，这么说应该也不是不对，云挽歌毕竟是很受重视，可是也毕竟不是秦家的姑娘，侯爷他们虽然疼爱可是却少有管教，倒是秦如菁，那可真是倾尽秦家所有心血培养的天之骄女。

“是这样么。”秦如菁喃喃道，这才想起了过世的姑姑，心里才稍微好受点，别管这个云挽歌怎么样，姑姑对自己可是好的。

“你觉得表小姐这个人怎么样。”秦如菁像是话家常一样的问道，这可把折页吓了一跳，奴婢怎么能议论主子呢，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可是要挨板子的。

“这.....”折页跪倒了地上，“小姐恕罪，奴婢不敢说。”

“怕什么？”秦如菁说道，“放心大胆的说，便是以后有人查下来也是由我给你撑腰。”

折页一看今天秦如菁这个架势，自己怕是不说也不行了，犹犹豫豫之间开口说道。

“表小姐自然是好的，虽然出生在富贵人家，可是平日里吃穿用度也不挑剔，对待下人也很宽和，对府里的长辈也很是有礼貌，几房人对她的印象都很好。”折页捡了一些好听的说道，再者说她说的也是实话，云挽歌比起秦如菁那种高高在上的有礼，确实是平易近人的多了。

“哼。”秦如菁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有礼貌还会说出那些话么，便是那些没教养的人也是万万不可能对着自己的表姐议论姐姐和姐夫的婚姻生活的，怎么她一个大家闺秀就能做出这等事来。

“只怕是鬼脸上贴了一张人皮。”秦如菁说道，她自然而然的把折页划到了自己的阵营，哪怕她现在是跟着云挽歌的，可是这也心里就不这么想了，虽然她是打小就伺候在秦如菁身边了，可是秦如菁毕竟出嫁了，自己现在的主子就是云挽歌，这是变不了的了，所以就算她贬低云挽歌，那边是在自己的脸上抹黑，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处。

“小姐何出此言。”折页冷冷的说道，秦如菁就是有些太过霸道了，自己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若不是自己醒悟，别人是很难说服她的，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便是我自己用眼睛看到的。”秦如菁说道，今天的一切她怎么能对折页说呢，云挽歌不过是个没了母亲的女儿家，自己竟然被她折辱了，她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