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做出这种事，还能有善果么？白小姐，你情绪如此激动，到底是无所畏惧，还是有心遮掩？”明伊耀冷勾嘴角，那抹弧度，不明显，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白心微闻言，将那双瞪大的眼睛倏地转向明伊耀，表情阴狠，“遮掩？我有什么好遮掩的？被你们逮了个正着，我就知道自己没活路了。

反正无论我是卑躬屈膝还是懦弱狡辩，你们都不会放过我，我何必让自己在最后还活得如此没有尊严！”

“白小姐也有尊严？”

明伊耀嗤笑，“白小姐对同为女人的司四小姐极尽侮辱之事，我想白小姐大概是连心都没有！白小姐如今跟我们谈尊严，岂止可笑！”

“司清羽她活该！”

白心微狰狞的瞪大眼笑，“她明知道厉爵隐不喜欢她，还想方设法不要脸的往上贴，简直就是我们女人的耻辱！还有，你们以为她司清羽就是什么好女人么？

我听说她以前在国外留过学，像她那样生性放荡的女人到了那样一个开放的国家，大约比在国内要如鱼得水了吧？被谁睡不是睡？说不定她司清羽很享受……”

“住口！你给我住口！”司阳到底没忍住，猛地将拐杖朝白心微扔了过去。

不过没扔到白心微身上，拐杖落到审讯桌上，嘭的声，又顺着桌面滚到了地上，发出一连窜的咚响声。

“老爷子，您息怒。”刘局长吓了一大跳，忙忐忑的盯着气得喘息都困难的司阳道。

林月溪流着眼泪摇头，仓惶的看了眼司阳，哽声对白心微说，“姐，我还是不明白，我还是不明白……”

白心微梗着的脖子机械的往下垂，猩红的双眼在看向林月溪时，浮现一丝柔软，“月溪，你不明白没关系，你也不需要明白。

你只要记得，姐姐都是为了你！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喜欢什么就大胆去追求。人生苦短，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还有……”

白心微宛若交代临终遗憾般，声音低低切切，“人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在生命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爸爸和姐姐走后，你切记，不要再做傻事。”

“傻事”这两字，白心微想表达的其实是另外一层意思。

就是不知道林月溪能不能体会过来！

“姐……”林月溪跪在了白心微面前，望着她的脸哭得停不下来。

白心微最后抬手摸了摸林月溪的脸，对她笑了笑。

便转过头看向厉爵隐，眼神在此刻没有戾气，也很有阴毒，却有一重哀求和交付，“厉爵隐，错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月溪没有关系。她跟你二十多年的姐弟情分，我相信你自有你的判断。”

“我活到现在二十多年，除了月溪，我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对我的一点善意。我跟月溪童年不幸，月溪比我运气好，被你舅舅那样儒雅善良的男人收养，视若亲生女儿和掌上明珠疼爱，也因为你舅舅，月溪善良大方，积极阳光。不像我。”

“当初收养我的夫妇，其实是一对赌鬼，在我十六岁那年借了高利贷还不上扔下我跑了，至今下落不明。他们跑路后，我每天都要面对高利贷的人用各种恐怖吓人的方式逼我还钱。我甚至险些被逼到夜总会卖身。后来，还是月溪找到了我，拯救了我。”

“我承认我内心阴暗，因为这个世界除了月溪，没人给过我一点光亮。月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最重要的人，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杀人！”

“呜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