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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他目送她坐上保姆车,沁姐拍拍他肩膀:“走吧,说是请我宵夜,不是少了个人,你就吝啬钱包了吧?”

  他一笑:“要不要来两瓶二锅头?”

  “果然吝啬吧,今儿晚上不给我开瓶红的,你别想下桌。”

  “宵夜就我跟她朋友两个人,那会儿圣诞期间,满大街都是圣诞老人和麋鹿的装饰,彩灯一拉,跟过年似的。”

  孟冬放下手上的画,又看起下一幅,摊主正忙着招呼别人,这会儿没在他们跟前推销。

  “我们去吃露天大排档,边上有个小孩儿坐的那种摇摇车,车子一边晃,一边播着jingle bells,它开头第一句唱出来,dashing through the snow,我就想起她小时候,冬天穿的那些圣诞红的袜子。那会儿冬天,她第一次出现在我家,裤腿缩了半截,露出了脚上的红色圣诞袜。她特无聊地问她妈,说这儿怎么还不下雪,被我听见了,她还瞪我一眼,真莫名其妙。”

  孟冬摇头笑,又撂开一幅画。

  “宵夜结束后,我跟她朋友一块儿去了酒店。我也是订的那里,碰巧跟她同一层。那会儿已经挺晚的,有个男的从她房里出来。”

  吃完宵夜回酒店,他跟沁姐坐电梯上楼,沁姐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说:“你这酒店订的也挺巧的。”

  他回:“这里环境不错。”

  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沁姐跟他聊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说到一半,沁姐下巴朝某个房间一扬:“呶,她住那儿,我住那边。”她打着哈欠,“挺晚的,我洗洗睡了,明天要赶得及,一块儿吃早餐。”

  “电话联系。”他站着没动,等着对方离开。

  手机连响,他拿出口袋,看了看收到的一摞信息,这时那间房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男人。

  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类似郑伊健的长头发,戴着副眼镜,个子一七五左右,穿着文质彬彬,看起来很斯文。

  她送男人到门口,也看到了他,两人相视一眼。

  长发男人说:“那你今晚早点睡,明天送你个惊喜。”

  他倒想知道是什么惊喜,可惜她没问。她跟对方挥了下手:“晚安。”

  人走了,她重新看向他。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注视着她说:“还以为你睡了。”

  “我说了有事,没这么早睡。”她问,“你住这儿?”

  “6012房。”

  “哦。你这几天都待这儿吗?”

  “应该是。”

  她点了下头:“很晚了,我先进去了。”

  他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缩短。

  她已经卸妆,穿着休闲的毛衣和牛仔裤,洗发水味道香浓。

  皮肤状况不是很好,脸上泛着红血丝。

  他低眸看着她:“脸怎么了,过敏?”

  “不是,是季节问题,也可能是没休息好。”她顿了一秒才回答。

  他沉默片刻,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朝他口袋看了一眼。

  他没接电话,她扶着门框说:“你接吧,我进去了。”

  过了会。

  “嗯,”他低声,“晚安。”

  “晚安。”

  电话是公司打来的,之前的信息也是员工发的,说拆伙的合伙人在搞事。

  他在房间修整一夜,第二天没碰上沁姐,给沁姐打电话,沁姐说她们先办点事,晚上的飞机离开,中午可以一起吃饭。

  他看了眼时间,道:“我公司有事,现在得走了。”

  沁姐似乎欲言又止,半晌才说:“啊,那好吧,一路顺风,有时间再聊。”

  他只听见呼呼风声,她们似乎在户外。

  摊主做成一单生意,送走客人后,又回到孟冬一行人跟前,极力推销:“老板好眼光,这是最近正当红的青年画家吴悠悠大学时期的期末作业,虽然只是份作业,但价值绝对不容小觑,你看,这儿还有她的亲笔签名。”

  蔡晋同嫌摊主碍事,打岔道:“后来你就走了?”

  孟冬沉默半晌,说:“本来是要走的,但我后来又取消了机票,等到中午,我给她朋友打电话,她朋友手机关机,我又等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她朋友才给我回电话,说她们刚刚下飞机。”

  说到这里,他看向身边人。她双手还插着口袋,隐约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口袋里传出来。

  一双带着点棕色的眼睛露出帽檐,静静地回望着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她朋友以为我走了,所以她们办完事,也很快离开了。我没告诉她们我还在酒店。

  我找到她的房间,还没新客入住,工作人员正在打扫。”

  风吹起画作,纸张汩汩地扇响。

  “我记得那个男人是谁,以前我见过他,他大概不记得我。我知道那天晚上她的房里还有一个女性朋友,里头有声音,我听见了。